葉九卿火速轉移了話題。
“柳公子,我今日讓王爺把你帶出來就是因爲曾經聽人說你寫了一手驚才絕豔的文章,不知道今日你可否現場寫一首出來呢?”
“這……自然是可以。”
柳哲聽懂了葉九卿的話,也知道自己今日能站在這裡不是因爲王爺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
攝政王不過是因爲一個女子的一句話,所以纔會將自己從天牢內帶出來。
沒想到,傳聞中冷心冷情的攝政王竟然也會有一日對一個女子這般的好。
“魏德,準備筆墨。”雲修宴心裡正氣着,卻還是開口了。
魏德領了命令,沒一會兒便將筆墨紙硯都備齊了放在小桌上了。
柳哲站起身,往兩個人的方向躬了躬身子,這才走到小桌前。
“不知道小姐想讓我寫什麼?”
葉九卿看了眼雲修宴,隨後便道:“如今正是盛夏,不如柳公子就以此爲題寫一寫王爺吧。”
“……”
衆人聽到這話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王爺。
這種事情也就只有神醫敢這般直白的在王爺面前說了。
柳哲畢竟是十五歲的年紀,聞言卻是沒敢下筆,轉而也看向了攝政王的方向。
“王爺,不知……”
雲修宴的手輕叩着輪椅扶手,看不出來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那便開始吧。”
一片靜謐之中,雲修宴終於開口了。
柳哲心中驚奇,卻是對這位九卿小姐又有了全新的認知,王爺對這位小姐不一樣,很不一樣。
不像是玩弄,卻像極了真感情。
“是。”
柳哲道了句是便開始着手寫文章。
這期間葉九卿一直都在觀察着雲修宴的神色,男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坐在那兒,一時之間沒法看出什麼情緒,但是葉九卿知道他是生氣了。
柳哲只是暗中看了雲修宴兩眼,便開始提筆寫了。
約摸着一炷香的時間後,柳哲方纔放下了手中的筆。
“還請九卿小姐品評。”
下人趕緊將柳哲寫好的文章呈遞到了葉九卿的面前。
葉九卿接過了那竹紙後看了眼雲修宴,之後便挪着腳步挨着男人近了一點兒。
“王爺,不然咱們一起看看?”
繃着臉的某王爺找到了臺階下,於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坐在輪椅上也向着葉九卿的方向靠過去了身子。
……
正廳內一片的安靜,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着那靠的很近的兩個人同時挑眉,又同時面上帶上點兒笑意。
衆人:“……”他們如今算是知道什麼叫做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了。
葉九卿直起了身,雲修宴也擡頭看向了柳哲。
“柳哲,你竟然沒在文章中對本王極盡阿諛奉承之言,你不怕本王不高興殺了你嗎?”
柳哲聞言跪在了雲修宴面前,直言道:“王爺,我不想死是真的,但若是不死的代價是違心之言……恕在下無法做到。”
“嗯,起來吧。”
男人沒說這文章寫的好不好,也沒說他說這話說的在不在理,只是點了點頭,讓他起身。
就在這時,葉九卿也開口了。
“那天牢之中可還有你的至親?”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可柳哲卻是聽懂了。
“回小姐,自打姨娘幾年前去世後,我在這世上也沒什麼至親了。”
“嗯,文章寫的不錯,王爺覺得呢?”
女孩一雙狀若秋波的鳳眸看向男人。
“嗯,還可以。”
說完這話,雲修宴轉而便對着柳哲直接道:“本王害的你家破人亡,所以今日本王給你兩個選擇。”
“其一,回到天牢中,若是你日後有了勢力,或許還能向本王尋仇。其二,本王很欣賞你的才華,你可以選擇留下爲本王效力。”
“不過若是你選擇後者……從此你便要改頭換面,這世上再也沒有柳哲這個人,柳這個姓氏也再不屬於你,不過,若是你日後不忠於本王,本王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本王可以給你時間考慮。”
柳哲一直跪在地上,他抿了抿脣,腦海中閃過自己的親生姨娘被當今的柳貴妃叫進宮後便日漸憔悴的神色。
他不知道那柳貴妃到底同姨娘說了什麼,姨娘至死都沒告訴過他。
“多謝王爺。”
柳哲對着雲修宴磕了個頭。
男人揮了揮手,讓下人帶他去王府內找間房間住下。
葉九卿眼看着人走了,這會兒轉身想要走。
“夜九,本王腿疼,你來本王房間幫忙看看?”
葉九卿:“……”狗男人。
跟着雲修宴到了他的房間,葉九卿手一攤。
“王爺的腿哪兒不舒服?”
雲修宴眯了眯眼,笑了一聲:“本王倒是沒想到堂堂的神醫夜九竟然還有夜探男子臥房的癖好。”
葉九卿:“……”這都是什麼扭曲的事實?
她那叫夜探男子臥房嗎?她明明就是進去躲一下好不好?
不過葉九卿心裡這麼想,但她的性子與雲修宴天生就是一路的——天生反骨。
“王爺,咱們本來就是合作的關係,我充其量也不過是您的醫官,如今您說這些倒好像是吃醋了似的。”
雲修宴微微瞪大了一雙黑眸,似乎是不敢相信他被倒打一耙了。
明明剛剛還是他問她呢,怎麼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他是被問的那個了?
“呵,夜九,本王纔不會上了你的當?想讓本王惱羞成怒……你還差了些。”
雲修宴笑了一聲,緊接着便道:“本王怎麼樣本王自然心中有數,反倒是你,深夜進一個男子的臥房……”
男人說着說着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語氣也忽然轉了個彎兒。
“本王算是知道你如何知道這柳哲有這般好文采的了,莫不是你去了人家的臥房,還將人家放在房中的文章也翻出來查看了?”
“葉九卿:“……”恭喜你,猜對了。
“我又沒做什麼,不過是當時被柳府的家僕發現了,所以才躲進了柳哲臥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