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風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猛然擡頭,臉上除了驚悚還是驚悚。
靠!他剛剛是幻聽了吧,一定是幻聽了吧,王爺抱着神醫就已經夠震撼的了好嗎?現在王爺竟然用這麼溫柔的聲音跟神醫說話!
這不是王爺,這一定是被鬼上身了!
“卿卿,壞人都已經被打跑了,你現在很安全,不會再有壞人來了。”
雲修宴溫柔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裴風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好嚇人,好嚇人。”
“裴統領,王爺怎麼沒出來?”
“是啊,王爺不會出事了吧!”
裴風剛一出來,王府的侍衛便圍了上來,一聽說好嚇人頓時就要提着刀往屋裡衝。
裴風趕緊將這些人給攔了下來。
“都幹什麼去,回來回來!”
幾個被裴風攔住了去路的人十分的不解,他們剛想說什麼就看到了屋門口的場景,頓時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這這這……
誰能告訴他們王爺懷裡爲什麼會抱着個人?還是個女孩?
幻覺幻覺,一定是幻覺。
“留下幾個人隨裴風將這裡處理好。”雲修宴全程都在盯着自己懷裡暈過去的女孩的臉。
所有的侍衛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不是幻覺,是真的。
王爺半夜過來這華鹿山就是爲了這女子。
“是!王爺!”
馬車平平穩穩的行駛在不寬不窄的路上,侍衛小心翼翼的駕着車。
葉九卿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光潔好看的下巴。
“唔……”頭好痛。
她想伸手去摸一摸自己的頭,忽然一雙帶着點兒涼意的指尖先一步覆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還輕輕揉了兩下。
葉九卿一下子便清醒了,她猛的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正在一輛寬大的馬車之中,自己身下是涼蓆軟墊,而自己剛剛枕着的是……雲修宴的腿。
葉九卿猛的擡頭看向了男人,他嘴角勾着一抹笑,一小半兒臉上卻是還戴着那塊兒面具,那隻剛剛覆上了自己頭上的雙手此時就垂在他身側。
“你……你怎麼來了?”
“夜九,本王倒是小看了你了,一個人就敢單挑一百多號的山匪,你知道他們都是什麼人嗎?你若是出事了,本王如何!”
“如何什麼。”葉九卿是真的好奇。
雲修宴咳嗽了一聲,緊接着便岔開了話題。
“總之你知不知道這樣多危險?那些是拿着長刀的山匪,都是殺人不眨眼睛的人,你都不知道他們的底細,怎麼就敢一個人貿然……”
“等等,王爺,您今日的話怎麼這麼多,那些人我早就有了解了,況且你的腿已經快好了,沒有我也沒有關係的。”
葉九卿說着說着總感覺周邊有點兒冷。
不過她說的也沒有錯啊,她死了對雲修宴而言沒有一點兒損失,雲修宴不該是高興的嗎?
“王爺?”
雲修宴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本王既然說了不讓別人傷害你,那便不能讓你還在本王王府的時候便出事,況且今日若是本王不到場的話,你現在早就被人給傷着了,哪還能在本王面前說這些話?”
“我……”
葉九卿剛想要反駁,忽然腦海中閃過自己在寨子內最後的記憶。
一瞬間,女孩的臉便白了個徹底。
馬車雖然大,但是兩個人卻是離的不遠,雲修宴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兒,一伸手便將人給帶到了身邊。
“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你同本王說說,好嗎?”
雲修宴放輕了聲音,葉九卿有些麻木的擡起頭看向了雲修宴的臉,聲音卻像是淬了冰一般。
“他們都死了嗎?”
“死了,他們都死了。”雲修宴低聲附和着。
“真的死了?”
“真的,就連屍體都化成了灰兒了。”
“……”葉九卿閉上眼睛,並沒有掙脫開雲修宴的束縛,反而是安靜的有些反常。
雲修宴盯着女孩的發頂,神色冷凝,卻是沒有接着問下去,問不到他便自己去查,左不過是丞相府的那羣牲畜。
馬車軲轆軲轆的駛進了攝政王府。
雲修宴先坐着輪椅下了車,之後纔回身將葉九卿抱在了懷裡。
身邊看着的侍衛本想代勞,但是看着王爺護着那女孩的樣子,頓時一個個都不敢上前了。
笑話,他們都長眼睛了,王爺抱着懷裡的人跟抱着個寶貝似的,他們可不想上前自討沒趣。
雲修宴一手將嬌嬌小小的女孩固在自己的腿上,一隻手推着輪椅便往裡走。
魏德早就在王府內等了很長的時間了,這會兒看着他們家王爺懷裡抱着似乎是睡了過去的神醫,立刻想也沒想便跑了過去。
“王……”
“噓。”
魏德立刻禁聲,放輕了腳步轉到了輪椅後面,得,他還是閉嘴好好推輪椅吧。
有魏德推着輪椅,雲修宴兩隻手抱着腿上的女孩,給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進了屋子,將女孩放在她的牀上安置好,雲修宴這才讓魏德將他推出去。
“王爺,神醫真的去華鹿山了?這可不是一般女子敢做的事情啊。”
魏德一邊推着輪椅一邊感慨。
“哼,她哪是什麼尋常女子,這世界上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想想他進了那山匪屋裡看到的場面他就覺得一陣的氣悶,若今晚自己沒去,她失了神志,最後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不敢想。
“王爺,奴才剛纔藉着燭火看神醫手上都是血,難不成神醫受傷了?”
“那不是她的血。”說到這裡,雲修宴頓了頓,隨後便道:“去,把花若叫過來。”
“王爺,現在?”
“不然呢?等夜九醒了就進去給夜九看看身上是否受傷,就說本王說的。”
魏德張了張嘴,終究是將想要說出口的話給嚥了回去。
王爺,花小姐怎麼說也是忠肅伯府的大小姐啊,您大半夜的把人家叫來,這實在是太無情了。
“是,王爺,奴才這就差人去將花小姐帶過來。”
雲修宴點點頭。
夜半。
忠肅伯府。
躺在牀上人兒睡得正香,忽然,房間的窗子被人從外面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