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枝公主也被這高亢的聲音嚇了一跳,立馬捂住耳朵跳了開去。
“白夢芸,你是瘋了不成,你鬼叫什麼啊?”六公主指着黃衣女孩,臉上現出了嫌惡的表情。
白夢芸翻身從地上坐了起來,用手摸了摸鼻子,年到手上的鮮血哭得更加厲害了,十分委屈地指着福枝公主道:“表姐,她,她踩我裙子,我才摔倒的......”
衆人看着白夢芸那副狼狽的樣子,都有些不忍目睹,默默將眼睛移向了福枝公主。
福枝公主皺眉退回了自己剛剛站立的地方,又將餘梓嘉拉着站到了剛剛白夢芸的位置,讓大家看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屑地看着她道:“本宮什麼時候踩你了?你以爲你是蛇,腿長那麼長?”
福枝公主邊說,還一邊伸出了自己的小短腿。
“表姐,就是她踩我的,您剛剛不是讓我......”
"住嘴!自己不看路,摔了還好意思怪別人,白夢芸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六公主衝上前去,一把捂住了白夢芸的嘴,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後,將她給拉了起來。
“對不住了七皇妹,我這表妹一着急起來就喜歡胡亂怪人,姐姐這裡給你賠不是了!”
見其他人都將疑惑的目光投了過來,六公主擠出一個笑容,向福枝公主行了個福禮,抽了根帕子在白夢芸臉上擦了擦,拉着她轉身走了。
兩人一邊走還一邊說着什麼,白夢芸不僅鼻子摔出了血,走路還一瘸一拐地,不時回頭,照用淚汪汪地看着福枝公主。
她當時是想伸腳將福枝公主給絆一跤,可是自己到底是怎麼摔下去的,她卻完全鬧不明白。
福枝公主自然不理會她的回頭觀望,對錢蕙茜和餘梓嘉道:“我們也進去吧!”
餘梓嘉湊近了福枝公主道:“公主,她到底是怎麼摔倒的啊?您告訴我,我保證不告訴別人哦!”
福枝公主笑了笑,待走到沒人的地方,才悠悠地道:“她想伸腳絆我一跤。”
餘梓嘉和錢蕙茜對視一眼,就這樣?
......
女學的課程十分豐富,不僅有文學歷史,還有琴棋書畫、天文曆法、刺繡裁衣、民情風俗、律法禮儀等等。
不過,畢竟人的精力有限,公主貴女們也是人,不可能樣樣精通。
所以,院長也不要求學生們全部掌握,除了文學歷史是必須要學的之外,其他只需要根據自己的喜好任選兩門課程熟練掌握就行。
福枝公主一下子被琳琅滿目的課程晃得眼花繚亂,就像乾涸的魚兒一下子躍入了大海的感覺,說不出的愜意和舒適。
除了刺繡裁衣她不感興趣之外,其他的,福枝公主都想要學一學。
前世的蕭衾沫就是一個愛好廣泛的人,只可惜在應試教育的棍棒下,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學自己感興趣的樂器與書畫等。
可儘管如此,她還是把所有的業餘時間都貢獻給了自己的興趣愛好。
而今重活一次,沒有了學業的壓力,福枝公主感覺自己一下子找到了人生的樂趣與方向,別提多開心啦!
只是,令福枝公主鬱悶的是,她既想要如飢似渴地學習這些知識,又還放不下爭皇帝老爹寵愛的事情,讓她十分地爲難。
恨不能自己有分身術,將一個人分成幾個纔好。
福枝公主發愁的同時,錢昭儀卻是百無聊賴,覺得女兒一下子離了自己身旁,做什麼都有些不得勁兒的樣子。
“夏柳、冬露,你們各自盯着的那處怎麼樣了?”
冬露看了看夏柳,夏柳搶先一步上前稟報,“娘娘,奴婢打探出來了,前陣子皇后娘娘跟白貴妃和李賢妃都走得比較近,據說是因爲皇后娘娘的孃家與白貴妃和李賢妃的孃家有了牽扯,分別達成了什麼協議。
據奴婢打探到的消息,七公主的事情坤寧宮沒有出手,不過事後也確實是皇后娘娘幫着遮掩......”
錢昭儀面沉如水,打斷了夏柳的話:“她事前知道嗎?”
“據奴婢打探的消息來看,皇后娘娘事前應該並不知道,應該是事發後奴婢前去稟報的時候才知道的,奴婢記得皇后娘娘當時表現得很憤怒,還想親自來探望公主呢,只是被她身邊的周嬤嬤勸阻了。”
夏柳仔細想了想,方纔小心翼翼地答道。
錢昭儀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些。
如果楚皇后提前知道有人想害七公主還能那麼淡定,錢昭儀會覺得自己這些年刻意的低調和隱忍完全就是一個笑話!
“冬露呢?你那邊有什麼發現?”
“慈恩宮的人嘴都比較緊,奴婢只打聽到有一個叫香槿的,之前跟春月有過幾次接觸,聽說她們倆是老鄉......另外還有一個叫木瑾的給春月送過幾次東西,前兩天失足淹死了,她送東西給春月就是通過咱們宮裡的採汐......”
冬露說到這裡,看錢昭儀一張臉已經陰得快滴出水來,不由話鋒一轉道:“不過,奴婢還從慎刑司的老鄉那裡得到了消息,木槿死前是和香槿在一起的,而香槿不僅被白貴妃召見過,還去了一趟冷宮。”
香槿以前是玉妃身邊的小宮女,而自從玉妃母家謀逆,她被牽連打入冷宮以後,香槿便被重新分配到了慈恩宮,她從一個小宮女做起,花了五六年的時間才一步一步到了白貴妃身邊伺候。
這件事情如果,又牽扯到玉妃的話,便有些麻煩了。
何況這件事情,到底是有人使了障眼法還是真是玉妃不甘心,想要鬧事,還難說得很!
錢昭儀皺眉沉思了半晌,讓冬露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揮了揮手道:“這件事情既然皇后已交給了慎刑司處理,那咱們也就不管了,再把你們搭進去就不划算了!”
楚皇后既然敢將事情捅到慎刑司那裡,就說明了在這件事情上真是跟她不相關,可她作爲皇后,有必要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又或許是她也覺得棘手,索性將決定權直接丟給皇上?
“秋嬋,去將看後孃娘賞給七公主的東西拿過來!”
錢昭儀沉吟了半晌,突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