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你……還好吧?”坐在牀榻邊,看着面孔煞白蜷縮在牀上的哲世鏗,杜涵滿臉都是糾結和擔憂。
“還……還好……”哲世鏗看了杜涵一眼,抽了抽鼻子,“就是醉宿而已……”
“……有哪裡難受嗎?”
“……頭疼qaq”
“那……除了頭呢?”視線忍不住在哲世鏗的下半/身晃了晃,杜涵尷尬道。
“……?”哲世鏗一臉的茫然表情,讓杜涵終於鬆了口氣,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還好還好,看來是他想歪了……實在是軒轅凜對待楚然的態度太奇怪了,才讓他有了這樣詭異的聯想……嗯,絕對不是他杜涵的思想跑偏了!
“看來,杜兄並不相信我昨晚的話?”就在杜涵安心慶幸的時候,軒轅凜那明明相當柔和卻不知爲何讓他寒毛直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推開門走進屋內,軒轅凜在杜涵心虛的目光中走到牀邊,將手裡的瓷碗遞給哲世鏗,“師兄,這是醒酒湯,聽掌櫃說喝了之後頭疼會好很多。”
“……唔……”哲世鏗嫌棄地看了一眼那賣相不好聞起來也怪怪的藥汁,在長痛和短痛之間搖擺了片刻後還是接過瓷碗,狠狠心仰脖子一飲而盡。
——……好難喝……qaq
爲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哲世鏗將矛頭轉向了明顯有些不對頭的杜涵,“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出什麼事情了?”
“呃……這個……”杜涵縮了縮脖子,爲難地掃了軒轅凜一眼。沒有等他開口,軒轅凜已經趕在杜涵之前神情坦蕩地回答道,“昨天晚上師兄與我去……那個地方喝酒,沒想到那裡的酒裡面含有少量的催情物質。爲了解決這個麻煩,師兄吵着要洗涼水澡,我拗不過師兄,又怕師兄喝醉了一個人洗澡出什麼問題,所以就在旁邊幫忙,杜兄就是在這個時候私自從窗戶闖進屋的。”最後九個字,軒轅凜似乎加重了讀音,弄得杜涵又縮了縮脖子,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看到杜涵的反應,軒轅凜略感滿意,隨後微笑着柔聲道出了結論,“大概是當時的情景,讓杜兄有所誤解了。”
“行了行了,我錯了還不行嗎?軒轅,你不要總是提這件事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私自從窗戶亂闖了!又不是什麼女子的閨房,兄弟之間還講究這個幹什麼……咳,最後一句是我瞎說的,我瞎說的!”再次被瞪了的杜涵合掌,投降狀,他實在想不通軒轅凜怎麼會如此小氣,拽住他這一次的小辮子這都來來回回諷刺了多少遍了?!
目光在杜涵和軒轅凜身上逡巡了半晌,哲世鏗終於大徹大悟。
——春/藥,醉酒,洗澡,這三個關鍵詞放在誰腦子裡都能自動腦補出一段狗血的黃□節,作爲腦補專業戶的哲世鏗自然毫不例外,只可惜他腦補的倆主角從來都是一男一女,如果換成了他和軒轅凜……抽了抽嘴角,哲世鏗毫不掩飾自己目光中的鄙視,瞥了杜涵一眼,“你真是太下限了!”
剛剛被軒轅凜的各種暗諷和威懾扣了大半截的血條,哲世鏗這一句重擊毫無意外地將杜涵一擊k着牀沿,血條被清空了的杜涵在心裡內牛滿面——這能怪他嗎?!這真的能怪他嗎?!明明是眼前這兩個混蛋太誤導人了啊!
被深深打擊了的杜涵表示自己需要暫時撤退修補一下碎裂的玻璃心,被頭疼折磨着的哲世鏗現在也懶得抓住他審問魔教的事情,於是揮了揮手便准許他退散了。
早就從哲世鏗的口中聽說了杜涵在魔教中的身份,軒轅凜沉吟半晌,在看到哲世鏗又半死不活地窩進被窩裡,看來一整天都不打算動彈後,彎腰替他整理好被子,輕聲表示自己打算去向杜涵詢問一下魔教的消息。
有人願意代自己出馬,哲世鏗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反正問不問杜涵對他而言也沒有什麼意義,頂多就是一幌子罷了——畢竟設定神馬的,可全都在他的腦子裡呢!
軒轅凜和杜涵一前一後離開,屋內終於恢復了寧靜,哲世鏗抱着仍舊在一陣一陣發疼的頭,閉着眼睛昏昏沉沉了不知道多久,又再次被敲門的聲音吵醒。
……不想動……不想動……一千一萬個不想動……哲世鏗在被窩裡蜷縮起身子,捂住耳朵,試圖跟敲門的人拼耐力,結果堅持了片刻後他就徹底敗退了。
——門外那哥們兒真tm有耐心啊!你不知道如果敲門沒有迴應就相當於變相讓你滾蛋麼?!
抓着被子坐起身,哲世鏗覺得自己周圍都已經具現代化出了陰鬱的效果。張了張口,哲世鏗的聲音沙啞而乾澀,帶着濃濃的怨念,“誰……”
“在下柳書異,聽聞楚兄不適,特來探望。”門外的人回答,聲音清越。
——聽說我不適還不知道我現在最需要休息麼!探望!探望你妹啊!……等、等一下,他剛纔說他是誰?哲世鏗陰鬱的表情頓時一怔,腦子也瞬時間清醒了過來。
——擦!是boss!門外的是柳boss!
“請、請進……”反應過來後,哲世鏗自然知道這貨可是睚眥必報的純種小人,不敢把柳boss關在門外太久,連忙揚聲道。
——柳boss爲什麼會來呢?原文裡這貨跟楚然還真沒什麼交集啊……難道是要來找軒轅凜結果沒找到所以順道溜到這裡來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套出點情報?
眼巴巴瞅着柳書異推開門走進屋,哲世鏗原本因爲醉宿而生鏽的腦子開始咔咔咔地運轉,在看到他直接坐在自己的牀側後不着痕跡地抽了抽嘴角。
——跟boss距離這麼近,鴨梨好大……
“冒昧前來,不知道是否打攪到楚兄休息了。”微微側身,面含關切地看着哲世鏗,柳書異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如玉般溫潤的謙謙君子,如果不是哲世鏗就是創造了這貨的親爹,他百分之百也會被忽悠地不知道東南西北。
“不妨事,不妨事,反正我也睡夠了……”連忙搖頭,就算肚子裡再怨念,作爲目前還沒有翻身的男配——即使他現在已經把主角收爲了小弟——哲世鏗還是絕對不敢擺臉色給boss看的,當然,這並不妨礙他仍舊在柳書異向他伸出手的時候反射性地朝後縮了一下。
指尖堪堪停在哲世鏗的面頰邊,柳書異自己也愣了一下,連忙收回手去,歉意地笑了笑,“是在下逾矩了……只是看楚兄面色蒼白,所以忍不住就……”
“…………”哲世鏗看着柳書異如此生動的表演,心中一片草泥馬奔騰呼嘯而過。裝!裝你妹的裝!你這些欲語還休情不自禁神馬的不都是釣妹子用的麼!你亂用神馬?!噁心不噁心?!敢把老子當妹子小心老子踹斷你小弟弟!
“勞煩柳兄費心了……”乾巴巴地迴應,天知道,哲世鏗耗費了十二萬分的心血,才勉強讓自己的臉不要癱成囧字型。
“上一次楚兄醉酒後在下便察覺楚兄醉宿後頭疼甚是厲害,於是這次特意帶了醒酒的湯藥。”朝身後擺了擺手,立即就有人端了一個瓷碗進屋,遞到柳書異手中。轉而遞給哲世鏗,柳書異微笑道,“這是我特意找人調配的醒酒湯,據說喝下去之後有奇效。”
——的確有奇效,boss你確定我把這個喝下去之後還能活着麼?或者不會被做成神馬傀儡之類的東西?哲世鏗苦逼着一張臉瞪着自己面前晃動着的藥汁,陷入了那個莎士比亞的經典選擇之中。
——喝還是不喝,這是個問題……
如果喝了,哲世鏗真心懷疑這裡面加了料,更真心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兒去嘗試,但是如果不喝……boss是不是就知道他在防備他了……?
掙扎了沒有多久,或者說根本沒有時間掙扎太久,哲世鏗把心一橫,默默扭頭拒絕了面前的醒酒湯,“柳兄,咳,實在不是我不識好歹,但是我的的確確討厭湯藥這種東西。剛剛已經被師弟逼着喝了一碗了,這一碗……你就饒了我吧,柳兄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原來是這樣。”柳書異倒是沒有生氣,只是微微一笑,瞭然地點了點頭,表情中透出幾分揶揄調侃,“剛纔看楚兄的模樣,在下就大概瞭解了。楚兄還真是孩子氣,竟然這樣排斥吃藥麼?”
——老子排斥的不是吃藥,而是吃你的藥!……雖然的確也排斥吃藥就是了……
將手中的藥碗遞還給一直恭敬地等在一側的僕人,柳書異拿過手巾仔細擦拭了一下自己剛剛端着藥碗的手指。哲世鏗看着那緩慢而優雅的動作,總覺得有些寒毛直豎,連忙開口扯出下一個話題,“柳兄這次是來尋我師弟的吧?他正巧有事出去了……”
“不,我只是來看望楚兄的。”打斷哲世鏗的話,柳書異輕輕搖頭,“昨晚在下已經與軒轅兄見過了,閒聊了幾句,只可惜當時楚兄已經醉了,所以此番前來只是爲了楚兄。”
黑色的瞳眸凝視着哲世鏗,那副真誠的模樣將哲世鏗雷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在極度無語的情況下,哲世鏗只能扯着嘴角,澀澀地連說“多謝柳兄掛念”。
——被boss惦記上了意味着什麼?意味着絕逼沒有好事啊!
“不過說起軒轅兄,在下倒是尚有一個疑問。”看到哲世鏗的摸樣,雖然總覺得跟自己想象中的反應有些不同,但是心理強悍的柳書異仍舊還是堅強地將話題導向自己希望的方向,“楚兄可否知道,軒轅兄失蹤的那一段時間,還有楚老爺子被殺身亡的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並不知道。”一聽到boss終於將天馬行空的話題扯到實處,哲世鏗也立馬安心了。
“不知?”柳書異微微蹙眉,神色間滿是真誠,“楚兄不是怕在下會對軒轅兄不利吧?我柳書異以柳家莊的名義發誓,我絕對不會對軒轅凜有半分的歹心!在下只是相信軒轅兄的爲人,想要幫軒轅兄正名而已。相信如果有柳家莊作保的話,江湖人還是會給幾分薄面的,而軒轅兄也可以騰出手來,專心徹查到底是誰嫁禍於他。”
“不,柳兄不需這樣說,我自然是相信柳兄的爲人的!”——相信你妹!“但是師弟的確沒有對我說,我也沒有詢問。”哲世鏗睜着自己那雙清澈單蠢的眼睛,比柳書異還要真誠,“我相信師弟,相信他的爲人,相信他絕對不會做那些下作的事情,所以無論他說還是不說,對我而言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他如果想要說,我便聽,如果不想說,我也不會追問。所以,並非在下不相信柳兄,實在是我並不知情啊……”
似乎被哲世鏗這一番話震撼到了,柳書異感慨萬千地看了他半晌,才緩緩呼了口氣,“楚兄實在是至情至性之人……”
“吱呀”地一聲輕響,打斷了柳書異接下來的話,軒轅凜推門走了進來,朝着柳書異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隨後那視線便像是黏在哲世鏗身上一般,再也轉不開了。
——並非是故意想要偷聽師兄與其他人的談話,只是下意識地想要知道,師兄是如何對別人談起自己……沒想到……
緩步走到牀邊,伸手爲師兄整理了一下被角,軒轅凜極其自然地將手覆上他撐着牀沿的手。
——隨後,十指交握。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週沒有榜單…………qaq
被輪空了………qaq
各種沒動力啊………qaq
嚶嚶嚶,你們懂得我的動力是什麼的………qaq
如果沒動力的話……就少更新一點點吧……~~
ps:又被刪評論了,榕-溼帝~,豚豚,還有米粒蝸三位妹子的留言被刪了,但是我還是能回覆的,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