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進尺。”我在他臉上輕輕啄一下,“這個是定金,可以了吧?”
“嘴。”
“別太貪心啊,廢了你信不信!”我微微眯起眼睛。
“信……好,爲了你的下半身幸福我就先行妥協,以後再攻城略地。”
“你的嘴還能再貧一點麼?”我盯~~~
王勇輕輕托起我讓我站起來,他的手臂又粗又結實,托起我竟然像我托起一個毛絨玩具那麼輕鬆,力氣大到不可思議。我現在確信他的傷一點都不痛,全是裝的。
“你怎麼進來的?”我問。
我是大大方方從校門進來然後大大方方翻窗進的實驗室,學校防盜意識薄弱再說實驗室有什麼好偷的,很多窗戶都沒關,輕鬆進入小case。
但窗戶離地面一米一高,一條腿打着石膏的王勇也是翻進來的?還有他是怎麼把輪椅弄進來的呢?
王勇一指實驗室的門,“在下沒什麼本事,曾經研習過一些不用原配鑰匙就能開鎖的技巧,說來登不上臺面,見笑了。”
“哦,搞半天溜門撬鎖呀,”我恍然大悟,拍拍他的肩,“行走江湖藝多不壓身嘛,溜門撬鎖的技藝我也學過一點,有空切磋啊。”
“只是你爲什麼不開燈?”
“別開別開,把保安招來了。”
“我進來時他們睡着了,不會過來。”
“以防萬一還是關燈說話比較安全,再說亮度也夠了,我只是做些準備工作。”
“你在做什麼?”
“啊,我做的這個厲害了,聽着啊,保證你聽不懂:我現在將現場提取的空氣樣本分別在無機溶劑和兩種有機溶劑中進行反覆萃取,五到十個小時後,空氣中極少量的現場物質將分別溶解到溶劑中,之後再進行濃縮提純,進行檢驗比對,通過分析靈敏線、峰值和光譜圖等我們有希望知道犯罪現場的空氣中有哪些物質,怎樣?你聽不懂吧?很枯燥吧?”
“不是啊,我聽懂了。”王勇竟然聽懂了,他以爲他聽懂我的心了,“你緊張了,不用緊張,國家特案組查快一年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你不明白。”
我不是緊張,王勇真的沒明白。
我閉上眼睛就看到兇手沾着死者的血在牆上畫的雜亂的血線條,說出來可能沒人信,我感覺到了兇手的痛苦,我感覺到他要崩潰了,我感覺到他的作案週期將會縮短。
說感覺不科學不說感覺,無數案例也研究也證明連環殺手從殺人中尋求冷靜,他們甚至從折磨別人的過程中感到快樂,這種喪失人性的手段只會讓他們越來越痛苦,虐殺越來越無法填滿他們心中的空洞,最後他們只能殺更多的人來尋求平靜、尋找能阻止他們的人、求死。
我覺得我聽到了兇手的求助,他痛苦地哀求有人來阻止自己,但我……
“聽我說,即使破不了案也不是你的錯。”王勇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認真地說。
“你根本不明白!別亂給我心理建設了,這一套我太熟了,”我怎麼也有點心理學真本事在身的,“我當然知道不是我的錯,本來就不是我的錯。兇手殺人又不是我叫殺的,被害者被害更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再出現一百個一千個開膛屍體我也一點錯都沒有。我的心情你根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