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廳電梯間有一對璧人在等電梯,女的秀髮披肩,嬌小可人,小鳥依人一般緊緊挽着男的胳膊,偶爾相視一笑全世界花開,羨煞旁人。
那個小鳥就是我,我緊緊摟着王勇,咬牙道,“你假公濟私,佔我便宜。”
“我佔你便宜還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再摟緊點,來了。”
計劃跟摟得緊不緊一點關係都沒有。
鄭馮晞辰的母親帶着他進來省廳,在電梯前站定,站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伸手按了電梯向上的按鈕氣憤道:“光顧着談戀愛、電梯按鈕都不按,就你們這樣怎麼指望你們破案?一羣不能相信的人!公務員都是虛僞的騙子!呼呼,頭暈……晞辰快扶我一下……”
憤世嫉俗、容易發怒、一發怒容易頭暈,更年期症狀;孩子才十二歲自己正值壯年,她早更了。也許她的心理狀態能解釋她總是過激的行爲。
“啊,是您啊。”我稍稍鬆開王勇又被他拽回懷裡。
“您是帶孩子來做心理輔導的?”王勇問。
“強制的敢不來麼!?反正對孩子好,哎,就讓你們折騰、看你們能折騰出什麼花來!”
“您別這麼說,他的朋友發生那樣的事,做一下心理疏導是很重要的,小孩子心理容易留下終身陰影,在不經意的時候就爆發出來,影響終身的。”
“行了行了你也別囉嗦了!不嫌煩!”
說着話電梯到了,鄭馮晞辰母親搶先帶孩子走進去,我和王勇跟着進去,電梯案板上的樓層一格一格往上升,2……3……忽然到4樓的時候電梯一陣顫抖不動了。
“怎麼回事!”鄭母叫起來。
“媽媽別怕,電梯故障一會就有人來修了。”鄭馮晞辰乖巧懂事地安慰母親。
我聳起鼻子吸兩下,“吸~吸~你們有沒有聞到臭味?”
王勇說是有點,他按下求救電話,物業說五分鐘後就到。
鄭母愈加焦躁,“你們警察局怎麼回事?怎麼還沒有人來救啊!救命啊!我要告你們!這是什麼味道要死人了!……”
鄭馮晞辰也受不了,捂着嘴想吐。
這氣味,常兄他們不是把屍蠟化的屍體搬來了吧?
臭味越來越濃,我道:“聞着很熟悉,是屍體高度腐爛的氣味。你們忍忍啊,這樣吧,我灑點香水蓋蓋這個味道。”說着我拿出“香水”拼命噴起來,對着鄭馮晞辰噴,“鄭馮晞辰你閉上眼睛別噴進眼睛裡,給你多噴點,堅持一下哦~”
“啊,你噴的是什麼?媽媽……”
香水不是香的,而是刺鼻的化學品的味道,鄭馮晞辰叫起來。
他媽媽急忙護住孩子,我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拿錯了。”
於此同時電梯燈忽然滅了,漆黑的封閉電梯中,鄭馮晞辰的頭髮上發着青白色的光,臉上佈滿噴濺狀血痕,在黑暗中幽冷地亮着,猶如鬼片……
鄭馮晞辰看着自己隱隱約約發光的手,似乎天真地問:“這是什麼?夜光的還蠻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