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識骨專家,怕你透視出他的骨骼,以後能認出他來。”
“嘖嘖,不用這麼小心吧,我知道規矩,不會掃描他的,雖然我真有一個微型透視儀。”我手指八字形託着下巴喃喃自語,“還是覺得不對勁,果然應該掃描他…”
我這人多疑,凡是突然冒出來的都會被我列入懷疑清單。
好在接下來的面部復原佔用了我99。99%的大腦資源,這件無聊的小事就忘記了。
風鈴送來的骸骨保存完好,只丟了幾根手骨其他基本都還在,從恥骨聯合推算死者二十六歲,骨骸上多處傷痕,一顆打入顱骨的子彈導致他的最終死亡。
王勇分析了彈痕,推測是侵略國產三零式手槍。
接下來我狀態爆棚,只用三小時就復原出骨骸的相貌,這是一張微微發福的侵略國男人的臉,臉上有刀疤,有1\/4我國血統,與傳說中對“段胖子”的描述極其相似。
“快!把復原照片傳過去給證人指認!”王勇急切。
“稍等,再弄胖點,應該再胖些…”我補上粘土增加面部肥肉,“傳說中的“段胖子”吃小孩的腸子,我懷疑他有貪食症,在電腦計算的可能性數據基礎上,他應該再胖一點點,好了!”
“傳過去!”
…
我們九十高齡的老爺爺證人終於沒人我們失望,手指向面前六張照片其中一張,“段胖子…殺孩子…掏腸子……”
“誰?誰是段胖子?第幾個?”
指認過程中是不能問“是不是這個?”不能有任何暗示性語句,尤其是九十高齡頭腦糊塗的證人,老爺爺擡起手示意將照片再拿近點,伸出食指死死點在屍骸的復原照片上,“段胖子…掏腸子……”
再請老爺爺看段營長的照片,他還是說不認識,沒見過。
能認出兒女、醫生,作證時認知能力沒有問題,證言有效。
之後老爺爺偶爾唸叨,“怎麼瘦了?他吃腸子,橫肉……”
我們立刻把照片處理得更胖一些給老爺爺看,他看的時候要撕掉照片。
分析中心一片沸騰!
我們終於證明了“段胖子”另有其人,我們查清了七十九年前的真相,我們可以帶着英雄的骨骸回家了。
關係我們切身利益的,我們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草原很好,分析中心沒太大風沙,尤其是礦場都停了之後更是空氣清新,藍天下一望無際的綠色,還有衛星信號,甚至都準備看春晚了,確實不錯,但在一個地方呆好幾個月再好也會悶的。
而且春節到了,跟家人團聚的節日。
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工資應該到賬了吧?
…………
“段胖子”叫吉野三郎,混血血統的他從小被欺負,導致他患有貪食症,什麼都吃,後期尤其喜歡用小孩的腸子下酒。
他早年是個浪人,後來參軍,他的部隊與段營長的部隊打過照面,但他沒有參加之後的苦戰,因爲他當逃兵了,雖然侵略人出了名的不怕死,但也有逃兵的,應該是受不了管束和食物定量配給吧,還是當浪人舒服。
中間經歷了什麼不得而知了,在草原上吉野三郎與段營長再次相遇,被段營長砍去了幾根手指。
他對段營長應該是一種又害怕又仇恨又敬畏的態度,他可能精神分裂了,有時候是患有貪食症和異食癖的浪人,有時候幻想自己是鐵骨錚錚、有勇有謀的英雄——段營長,他自稱自己是段營長。
諷刺的是段營長當時隱姓埋名,如果被發現還活着,又要有無辜百姓被抓住折磨用來要挾他。
而幻想自己是段營長的怪物則越吃越多、越來越胖,我已經做了各種推測和計算將他復原得很胖了,但還是差了一點,少估計了他耷拉下來的橫肉的長度,失誤。
他和段營長的屍骸發現地相聚不遠,可以推測一場遭遇,段營長結果了這可憐又可悲的人,只是,段營長也永遠留在了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