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南宮平再度出現在內院,因爲南宮悅夢在和江寒暢聊過後已經準備起身離開了。作爲南宮家旁系子弟的南宮平自然是要起身相送。
待南宮悅夢離開後,江寒坐在內院的石凳上饒有興致的看着南宮平。
南宮平被江寒看的有些心裡發毛,問道:“江兄,你一直看着我作甚?”
“平兄,我就是覺着奇怪,你爲何對南宮悅夢如此尊敬呢?”
“悅夢小姐乃是家主千金,我作爲旁系子弟自然要尊敬有加,這有什麼奇怪的。”
“不對吧?”
江寒似笑非笑道:“我看平兄對南宮玉豐時可沒有這麼尊敬。”
談論到這個話題南宮平一時有些語塞,憋了半天才苦笑道:“因爲悅夢小姐對旁系子弟頗爲照顧,而且悅夢小姐曾經有恩於我。”
這話咋聽起來沒有問題,但江寒卻並不相信。
從他認識南宮平這麼久以來,他從未覺得眼前這個傢伙只是個南宮家普通的旁系子弟。從很久以前,江寒就認爲南宮平這傢伙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南宮家普通的旁系族人可沒有南宮平那麼多的特權。
因此江寒合理的推算,南宮平在南宮家應該有着一個很強力的靠山。
不過看南宮平不願意正面迴應這方面的話題,江寒也不至於犯蠢去刨根問底。
與此同時,南宮天樓的內樓。
剛從黃金宅那邊回來的南宮悅夢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別院和修煉室,而是繞過了好幾個院子,來到了一棟裝潢奢華的小閣樓。
大步邁進閣樓大門,南宮悅夢便被守門的護衛攔了下來,“悅夢小姐,四少爺正在樓中歇息......若您有什麼要事,可以轉告給我,待四少爺醒過來我會轉達。”
南宮悅夢頭一歪,冷聲道:“鍾金,你是什麼身份,敢攔我?”
那名叫鍾金的護衛臉色一變,但身子並未挪動一分,“還請悅夢小姐諒解。不要爲難屬下。”
突然,閣樓內的傳出了南宮玉豐的調笑聲:“呵呵,鍾金,你退下去吧,我姐姐要見我,你還攔着作甚?”
鍾金聽到自家主子親口放行,自然也十分順從地退到了一邊。
南宮悅夢冷着臉走進了閣樓之中。
閣樓內,南宮玉豐穿着一套薄紗睡袍躺在一塊厚實的絨毛毯上,在他面前還擺放着一張小型方桌,方桌上擺滿了令人垂涎的山珍海味,奇珍異果。
不愧是南宮家的四公子,吃穿用度都顯露着奢侈與貴氣。
南宮悅夢似乎早已見怪不怪,她背手而立道:“前段時間往外傳的那些流言我希望你馬上收一收。”
南宮玉豐揣着明白裝糊塗道:“我的好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了呢?”
“上不了檯面的東西,總喜歡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南宮悅夢蹙着眉頭,神情格外冷漠:“我就只給你三天時間。若我還能夠聽到有關江寒和我的謠言,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客氣。”
南宮玉豐臉色一沉,怒極反笑道:“姐姐這話聽得我害怕,怎麼個不客氣法?說來聽聽?”
“少在那自作聰明瞭。你在海城北郊養的那幾個女人你以爲我不知道嗎?還有近幾年海城商鋪和漕運上交南宮家的手稅收爲何銳減了三分之一,你以爲我不知道是你做的手腳嗎?還有你那支親衛隊,就是你那以鍾金爲首的那支爪牙小隊,你以爲這些我都不知道嗎?”
南宮悅夢接連發問,語氣從冷漠變得有些森然起來。
南宮玉豐身子猛地僵直起來,望向南宮悅夢的眼神變得有些驚慌。
“我這就是給你來提個醒,把你往外傳的流言都好好收一收。不然,我再聽到風言風語,我剛剛提到的那些人,我全都宰了。”
南宮悅夢殺氣十足,此刻的她全然不像個女子,倒像是個身處血海的怨靈。
南宮玉豐勃然大怒:“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南宮悅夢冷笑一聲,轉過身甩袖離開。
南宮悅夢一離開不過一息時間,站在外面的鐘金立馬跑了進來,“四少,怎麼了?”
南宮玉豐憤怒掀桌,青筋暴起,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前段時間放出去的話收一收。這臭娘們手裡握着我不少把柄。”
南宮玉豐黑着臉說道。
鍾金聽罷這話猛地一驚,隨後重重地點了點頭,恭敬地退了出去。
被南宮悅夢那麼一挑釁的南宮玉豐現在全然沒了胃口。
一想到南宮悅夢剛剛的出言威脅,他就氣地幾度昏厥。
南宮悅夢再怎麼樣也是自己的姐姐,明面上他是不敢對她怎麼樣的。所以南宮玉豐將心頭的一切怒火全都歸咎於江寒。
越想越發惱怒,被憤怒影響幾經失智的他,腦海中又浮現出一條毒計來......
再說南宮悅夢這邊,從南宮玉豐的閣樓離開之後,她也並沒有選擇回到自己的別院,而是去往自己的二哥的獨院。
南宮家嫡長子南宮玉平的別院佔地很大, 但從院內低調雅緻的裝潢來看,跟他那四弟南宮玉豐是完全不一樣的。
當南宮悅夢踏入院門之時,發現南宮玉平正揮舞着手中長劍在院中練習劍法。
南宮玉平五官端正,鼻樑高挺,細看之下他的眉眼其實跟南宮悅夢有着幾分相似之處,畢竟二人是同父同母的兄妹,若沒有相似之處那才叫奇怪了。
南宮玉平長得很是俊俏,嚴格來說比起南宮玉豐還要英俊幾分,此刻的他額頭流汗,衣服起皺,剛剛一通練劍顯然是累得不輕。
見到自己妹妹走入了院內,他立馬收起手中劍,一邊擦着汗水一邊示意自己的妹妹入座,“悅夢,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二哥你。”
南宮悅夢在自家二哥面前沒有那麼拘謹和講究,端起桌上的茶壺就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南宮玉平一樂:“奇了怪了,尋常我可不見你來找我,說吧,是有什麼事要讓我幫你。”
“確實有點事需要麻煩二哥。”
南宮悅夢說起話來倒是直來直去,惹得南宮玉平一陣苦笑,“唉,我就知道你這丫頭!說吧,什麼事。”
“據說二哥你跟青光幫的杜賀關係不錯。”
“還行吧。怎麼了?你看上他了?這小子對你可是癡心一片呢,你若跟他好上了,對兩家都是好事。”
南宮悅夢面色一冷,道:“這傢伙前段時間跟江寒在海城的化仙酒樓打了一仗。這事二哥你不可能沒有聽說過吧?江寒是我的朋友,也是南宮家的客人,我是怕那腦子有坑的杜賀去找江寒麻煩。所以想讓二哥幫我給杜賀打個招呼,讓他就此息事寧人,若讓我知道他找江寒麻煩的話,我不介意跟他玩玩。”
一聽南宮悅夢長長的說了這麼一大段,南宮玉平有些頭大起來,扶額無奈道:“你這.....你這讓我說你什麼好。你跟那個所謂的江寒,該不會真像外邊傳的那樣吧?”
“不是。我與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就說這事你幫不幫吧。”
南宮悅夢十分乾脆,並不打算給自己二哥岔開話題的機會。
南宮玉平眨巴着眼睛試探性的問道:“你跟那杜賀,就真的沒......沒可能?”
“沒可能!”
南宮悅夢冷哼一聲。
南宮玉平滿頭黑線,頗爲無奈地點了點頭:“行吧行吧,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幫你處理的。相信杜賀還不至於跟那個江寒過不去。”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