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裡就有電影院, 黎夏直接載着展翹過去。
本來是打算隨便找一部搞笑的片子看的。一看海報,我去,《東成西就》!
她後知後覺的想起1994年好像是電影大放光芒的一年。
上個月剛上映的《東成西就》, 還有即將上映的姊妹篇《東邪西毒》, 以及《活着》、《陽光燦爛的日子》, 還有國外的《這個殺手不太冷》、《阿甘正傳》、《肖申克的救贖》......
神奇的電影之年!
黎夏本來只是無可無不可的陪展翹來看場搞笑片, 見到海報立即買了兩張票以及一盒爆米花、兩杯奶茶。
買完她纔想起忘了問展翹的意見, 一扭頭看她也正盯着《東成西就》的海報看便知道她也想看這個。
她伸手一拉展翹的胳膊,“走,進去數星星!”
這會兒自然是淡場, 但電影院裡人也不少。
這部本子黎夏是看過的,但經典就是常看常新嘛。
她肚子都笑痛了!
就是心情鬱卒的展翹也展開笑顏、嘴角上翹, 肉眼可見的情緒好了不少。
“哎呦, 好搞笑!這羣人怎麼會拍了這麼一場電影啊?”
黎夏呵呵, 因爲投資人怕王家衛的《東邪西毒》又賠錢,就讓他用原班人馬拍了這麼一部賀歲片。
誰知道兩部片子一部成爲了文藝片的經典, 一部成爲了搞笑片的經典。王老怪就是王老怪!
從電影出來好多人都在揉肚子。不是餓了,就是笑痛了!
黎夏和展翹隨着人羣一起去小竈食堂吃晚飯。
現在還是三月上旬,天黑得晚。
“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就想去酒吧喝酒?那今晚就回不了學校了,直接上我家去睡。”
學校是有關門的時間的。
展翹點頭, “我戰衣都穿好了的!姐們, 我酒量一般。今晚就靠你保駕護航了。”
黎夏扯扯嘴角, “得, 你放心去飛吧!”
這事擱自己也得鬱悶壞。從三歲進幼兒園到如今二十二歲本科畢業, 將近二十年的寒窗苦讀。
最後就因爲性別敗了!
繫上既然肯補償展翹一個輔導員的位置,那就說明她的優秀不遜色於那個男生。
黎夏把車開回去, 讓展翹上樓去放東西。
“你的戰衣是什麼樣的?”
展翹拉開大紅色的、長及腳踝的呢子大衣,裡頭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質長裙。
黎夏吹了聲口哨,“原來你這麼有料啊!”這是34—24—34的標準身材吧。該大的大、該小的小。
是得叫倆保安才行啊!怪不得不敢自己去了。
展翹道:“我一輩子都循規蹈矩的,就想放縱一把。叫相熟的男生陪我,怕他也把持不住。幸好還有你!”
黎夏的臉蛋、身材可不下於她。
她說着把大邊框眼鏡取下,換上了隱形眼鏡。
黎夏道:“你等着,我也換一身衣服。”
她換了一套白底黑邊的衣服,瞧着像連褲裝,但其實中間是分開的。而且下邊是裙褲,兩腿不分開的話,只以爲是裙子。腰間有一絲贅肉穿起來都不會好看。
這就是黎夏每天做器材鍛鍊的動力了,就是爲了穿得美美噠。
下邊再配一雙黑色的運動鞋。然後外頭再穿一件黑色的長款皮衣。
這姐們今晚如此招人,萬一需要打架呢。還是褲子方便一點!
她下樓就打了電話,讓傅杳鈞馬上安排兩個身手好的保安換下工裝到XX酒吧去。
這是市裡生意最好的酒吧。那酒水價格,纔是真正的日進斗金呢!
黎夏走回車庫開車。這年頭出租車很少,不好等。
她讓傅杳鈞找的是人品過硬、會開車的退伍兵保安過來。到時候讓他們開車送她們回來就好。
“你不是想買北京的四合院了?買了交給我,我來把你弄。不收你工錢!”展翹拍着胸口道。
黎夏轉着方向盤,“我記住了,過些年找你兌現。”
“幹嘛要過些年啊?”
“一個好一點的四合院,要收拾出來弄好了起碼得一二十萬。有那錢,我不如添點再買套樓房。”
七點半,酒吧裡已經很有氣氛了。
兩個保安已經到了。傅總和他們說的是黎總和朋友來玩,叫他們來以策萬全。讓他們想吃什麼點什麼,黎總買單。就是千萬得保持戰鬥力!
還讓他們不要湊跟前去了,坐在幾米外能看到人的地方就行。免得影響了黎總和朋友的玩興。
黎夏和展翹坐在吧檯,他們就挑了旁邊不遠處的卡座坐着。
兩人看了一眼餐牌就想放下,這裡兩杯酒水就能花去他們小半個月的工資。
“沒事,反正黎總報銷。咱們什麼都不點,就太惹眼了。”
兩人麻着膽子點了酒水和小吃,開洋葷的看着滿場明明暗暗的燈光以及舞池中央勁歌熱舞的衆人。
感覺都是一羣錢多了燒得慌的傢伙啊!
他們看向黎夏,她也正在點酒。
來都來了,黎夏自然是索性放開了玩。她點了一杯惡魔墳場,展翹要了一杯長島冰茶。
場子裡很熱,大家自然是脫了外衣的。兩人都盤正調順,落在她們身上的目光就有點多。
展翹更是放開了,她喝了幾口就有些上臉,紅撲撲的特別好看。
“黎夏,你說這世上的事怎麼這麼不公平啊?我的綜合評分明明比他還高點兒。就因爲他是男的,系主任說系裡缺男老師,我就被刷下來了。”
黎夏道:“這世上哪有絕對的公平啊?上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明明是我開超市的企劃更受學生代表的歡迎。但後來打分,那些評委就是壓我的分。這種事及早調頭另謀出路就好。今晚痛痛快快玩一場,明天就不要糾結了。”
展翹又端着酒杯喝了兩口道:“黎夏,我要去跳舞,你去不去?”
黎夏端着酒杯搖頭,“你去吧。”
展翹便去了。她不但身材超好,舞也跳得十分好。微醺之下,十分投入。
一下子就成了全舞池最靚的崽!
場中頓時口哨聲四起。
漸漸的,舞池裡其他人都停了下來,把舞池讓給她表演。不然也是落得給人當背景板的下場,何必呢?
黎夏一時都看住了。這丫頭平時是怎麼把自己藏得那麼好的啊?
就一個感覺:她們系的男生,瞎啊!
展翹跳着、跳着,酒意愈發的上涌。
她一連跳了三曲,酒吧裡的氣氛被帶得實在是很high!
到後來,展翹覺得有點累了,而且頭好暈。這才搖搖晃晃的回來,“黎夏,我跳舞好不好看?”
“早知道你跳舞這麼厲害。上次我和我表姐上來,就帶你們一起來酒吧了。到時候你們兩個人PK,肯定有人要被你們美死了。”
“你姐是跳舞的?”
“文工團的臺柱子。”
展翹憨態可掬的道:“我爸不讓我在外頭喝酒,也不讓我在外頭跳舞。”
黎夏道:“聽你爸的。”
展翹適合跳什麼舞呢,她很適合跳豔舞!
估計展爸爸也是怕她招惹到了對她不懷好意的人。
“你歇會兒,我去趟洗手間。”
黎夏問了適應生找到洗手間去。在裝飾得十分酷炫的洗手間門口認真辨認了一下,確認門上確實是裙子和菸斗兩個標記並存才進去。
等她再回大廳,發現她叫來的兩個保安跟人打起來了。
展翹趴桌上一動不動的,應該是酒意上頭了。旁邊很多人被驚起,避讓開去,形成了一片比較空的地段。
“你們知不知道我老闆是誰?”
保安趙明亮道:“你老闆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看到你往我老闆酒裡丟了一顆白色的藥丸子。”
他手裡還端着黎夏的玻璃杯。這就是呈堂證供,必須保存的。
這些人就是涌上來想搶這杯酒。
另一個保安邱全則站在前面擋着大部分的人。
黎夏趕緊要擠過去,然後被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小黎總?”
黎夏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阿毛?那倆是我的人,幫忙——”
阿毛便帶着三四個人跟她過去了。
“小黎總,最好不好在店裡鬧。這幾個癟三,回頭弄出去我幫你狠狠地收拾。”
他纔剛進來,然後就見到鬧起來了便站着看個熱鬧。
沒想到竟然看到自家老闆的妹子。事情的起因還是有人往她的酒里加料。
這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不過,這年頭開酒吧的,那都黑白通吃的人物。這一位更是其中翹楚。最好不要在他的酒吧裡鬧!
黎夏道:“知道了!”
她也不想把事鬧大了。水深不說,真鬧到警察局去,展翹的輔導員工作怕是都保不住。
來這個地方,還有她剛纔跳的魅惑衆生的舞,不是傳統意義上爲人師表者該乾的事。
邱全和趙明亮看到黎夏帶來幾個人過來幫忙,精神頓時一振。
“黎總,他們往你和這個小姑娘的酒裡放藥丸。”
黎夏看眼展翹,真沒想到這妞如此不中用。
她本來想着酒吧也是公共場合,只要保持清醒出不了大事。
誰料到展翹這麼快就被放倒了。
肯定是那些人見她整個人都迷糊了,就湊過來坐。然後趁着酒保轉身,旁邊人視線死角時往酒杯裡丟了速溶的藥丸。
趙明亮和邱全是專門來保護她的,而且他倆還在部隊裡呆過,要留意到不妥並不難。
對方想堙滅證據,就想把酒搶走。
她看看腳下顏色略深的地毯。展翹那杯殘酒,應該已經被人潑掉了。
這酒吧看場子的也很快過來,“阿毛,這是......”
看阿毛站那漂亮妞背後,倒像是以手下自居。
“這是我們黎總的妹妹。”
哦,那怪不得了。
“借一步說話?這件事發生在我們這裡,肯定會給黎總一個交代的。”
阿毛看向黎夏。
黎夏點頭,“好!”上前扶起不中用的展翹,一行人跟着說話的人進了一個空着的大包間。
然後有人往旁邊打麻將的包間去,貼在酒吧老闆耳邊說了幾句。
“黎明的妹子?我去看看。”
這要是在他的地盤出了事,確實不好交代。
他走進去,黎夏剛把展翹安頓在沙發上躺下。
“哎,你不是那個陳小姐麼?你看這山不轉水轉,又遇上了。你放心,今天事情即便不是發生在你身上,那幾個小癟三敢在我的地方搗鬼,我也不能放過他們。”
這樣的事傳揚出去的話,以後哪個女的還敢來玩?那些人也就是仗着吃了虧的女的不敢聲張。
自己的場子裡還有沒有他們的同夥也必須徹查。
黎夏道:“顧總,我是黎夏。那晚在耿總的私人山莊我們見過。後來我超市開業,您還送了花籃來。還沒有當面向您道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