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這錢先給你,不夠的話我回來再補上。”李菜菜從外面走了進來,從身上拿出一個錢袋子。
還好昨日許氏將銀子收起來後,還是在李菜菜睡着的時候,放了二兩銀子到她的錢袋子裡。
那大夫點點頭,剛纔李菜菜在外面跟那些人的對話他全聽到了,倒是沒想到這丫頭居然這麼虎。
不過那何府倒確實名聲不好,經常仗勢欺人,若這兩孩子真報官去查一下,說不定也能讓他們收斂收斂。
報官?那是不可能的。
李菜菜看着身邊的小白揚起嘴角,現在還不到報官的時候。
李三旺被打的那麼慘,怎麼着她也得去何府鬧個天翻地覆先。
當然,出發之前,李菜菜自然要幫那三人脫臼的手臂恢復原位,只不過……
“啊!”
“啊!”
“啊!”
三聲痛呼之後,小學徒撓了撓腦袋,尷尬的笑了笑,這不是師父在忙着嘛,他也只剛學醫不久,手法自然不太嫺熟,不過雖然痛是更痛了些,但到底還是恢復了。
“謝謝小哥。”
李菜菜笑眯眯的看着小學徒,少年倒還有些不好意思,心道難得來三個練手的人,按理說,他還是得感謝一下這小姑娘纔是。
“大夫,我們晚些時候過來,若我三叔醒來,麻煩您幫忙照料一下,喂他些吃的,我會給錢的。”
見大夫點頭之後,李菜菜擡了一下下顎,示意小白將那三人拉出去。
三人見狀齊齊往後退了幾步,“不……不用,我們自己知道走。”
雖然很憋屈但又不敢反抗,三人只好憋着一肚子氣在前面帶路,只想着,等到了何府,有他二人受的。
——
“你們等一下,我們進去通報一聲。”
走到何府門口,帶頭的那個男人轉身對着李菜菜說了一句,又看了一眼小白沒有說話,見李菜菜點頭,就帶着那兩人從旁邊的小門進去。
何府坐落在永安縣城的東北角,從外面看跟縣城裡其他的大戶人家的宅子差不多。
大門上方,掛着一塊大大的黑色牌匾,上門龍飛鳳舞的書寫着兩個大大的“何府”字樣,門口左右兩邊各坐着一個大石獅子,看起來還挺莊重。
何府這邊離集市隔了幾條街,門口來往的行人並不多,倒是有些安靜。
“小白,你說,我三叔會是小偷嗎?”
李菜菜等急了,拉着小白在何府門口的石階處坐下,開口道。
“是或不是,咱們進去查探一番就知道。”
李菜菜點頭,想了想,開始說道:“你說的對,但他是我三叔,在我的記憶裡,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只是……”李菜菜錘了錘腦袋,突然一陣記憶閃過,“我想起來了!”
李菜菜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我終於想起來,李三旺……啊,我三叔是爲什麼要分家的了!”
小白:“……”這丫頭一驚一乍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感覺總有一天會被她嚇過去。
“小白我想起來,三叔是信了那招搖撞騙的算命先生的話,以爲他克父克母克兄弟,這纔不顧任何人的勸告,無論如何都要分家過,你說這人,是不是傻?
算命先生的話算個屁,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天命註定坎坷,也一定有辦法扭轉的,和自己在乎的人分開,纔是最傻的行爲,小白你記住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輕易離開我,知道嗎?”
小白臉色一紅,還沒開口說話,李菜菜又道:“要不然,誰幫我打壞人?”
小白:“……”敢情他只是個打人工具。
“知道了。”小白雙脣一抿,對這鬼靈精怪的小丫頭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接過她遞來的水,喝了一口後,感覺剛纔打人耗掉的氣力又恢復了,將竹筒遞回去:“待會兒若是他們想動手,你記得離遠些。”
李菜菜嘿嘿一笑,“放心吧,他們要真敢動手,你只管將他們打個落花流水,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往日何士都是打別人,沒想到自己的人回來後說被打了,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敢打他的人,豈不是將他的面子放在地上踩。
聽完那三人的哭訴,何士一腳踹到帶頭那人的身上,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便喊上幾個身手不錯的下人,跟他一起出去。
那男人被踢得突然,後面跪着的兩個人也怔住了,三人還沒來得及告訴何士那少年的力氣之大,何士的背影就已經消失在後院裡了。
“他們怎麼還沒出來?”李菜菜皺着眉頭,有些不耐煩道,“不會躲起來了吧?你說咱們要不要踹門去。”
正想着,就聽到大門“吱嘎”一聲從裡面打開,一個長着倒八字眉,小眼睛,尖嘴猴腮的男人從裡面怒氣衝衝的走了出來。
“人呢?!”
看着外面沒站着來找事的人,那男人指了指李菜菜,“小孩,你們看到其他人了嗎?”
“其他人?”
李菜菜蒙了。
“對,說是有兩個人來我何府尋仇,本公子倒是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我何府挑事?!”
李菜菜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白,“或許,你說的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兩個人,是我們。”
男人想都沒想,“小孩去一邊玩去。”
“你是何府的少爺?”李菜菜開口問道:“打我三叔的人,就是你,對吧?”
“你三叔?”
“對,李三旺。”
聽到這個名字,何士愣了一下,直到身邊人附到他耳邊,將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與他說了一遍,何士這才冷笑道:“我說是誰來找事呢,原來是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說罷,往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的看着李菜菜,“對,是我們讓人打的你三叔,怎麼?有膽子偷我們何府的錢,沒膽子承認?還派你們兩個小屁孩來算賬?我看,他是腦子被打壞了喲。”
何士從袖子裡掏出一把扇子,伸手便將扇子一下一下的敲在李菜菜的頭上,“你們敢打我府裡的人,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說着,他將扇子一轉,抵到李菜菜的下巴上,舔了舔自己的嘴脣,一副色眼眯眯的盯着李菜菜的小臉,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心中癢癢的,體內一陣熱意襲來,“其實本公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這樣,只要你來我府上好好服侍我,將本公子服侍滿意了,之前的事,本公子便既往不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