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谷田太郎不同於石原恭苟,谷田太郎佔領了桃花溝鎮後,他拋棄了原有的防禦格式,重新構建了屬於他自己的防禦工事。谷田太郎徹底改變了桃花溝鎮的防禦工事的格局,這對魚頭來說手裡原有的攻防圖已經失去了作用,要收拾鬼子,對鬼子的工事不瞭解,如何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呢?所以,魚頭要親自到桃花溝鎮摸摸鬼子情況攻防情況,以利更好地做出相應的戰鬥計劃。
魚頭要親自到桃花溝鎮走一回。魚頭只帶着一名戰士,他們扮成了兩個下地回家的農民。他們肩扛鋤頭,每個人鋤頭上還撅着一小捆高粱秸,一個勤家過日子的形象,他們神情疲憊地隨着大批手工的人流向鎮子裡趕,所有出鎮子的人都要在太陽落山前返回鎮裡。
鬼子很狡猾,老百姓已經回去了三四天了,鬼子一直表現得很溫和,狗不吃屎了,狼不吃肉了,鬼子真得變成不殺人了,老百姓的生活也好像得到了充分自由,彷彿又迴歸到了從前平和安靜的生活。鬼子告誡所有出村出鎮得老百姓,必須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回鎮子,因爲防止八路偷襲,太陽落山之後鬼子要戒嚴,戒嚴後的老百姓必須老老實實呆在家裡,不得隨意地出門走動,這個時候出門走到的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就得不到了保障。
小鬼子看起來還很人性化,被鬼子找去建炮樓,修工事的勞工,鬼子還給予一定的報酬,還真像小鬼子講的福祉共榮那麼回事,有的老百姓甚至還覺得小鬼子比國軍強多了,只是趕不上八路軍親切。老百姓也管不得那麼多了,只要能安身立命,在這樣一個動盪的年月就已經不錯了。
魚頭帶着那個戰士過鬼子哨卡的時候,鎮子口哨卡站崗的有七八個鬼子,二三十個僞軍,大多鬼子僞軍坐在一邊閒聊,有的還在下五子棋,這五子棋的奧妙獨到,引領着小鬼子很看熱鬧的僞軍嗷嗷大叫。真正管事盤查人的只有兩個鬼子和兩個僞軍,兩個鬼子端着槍站在一邊,大部分時間並不說話,只是用眼睛盯着每一個過往的行人,看看他們是不是八路或八路的民兵游擊隊;兩個僞軍負責盤問着可疑的行人。
魚頭和那名戰士一前一後,相隔十多米,雜夾在人羣中慢慢地向設在鎮子口的哨卡靠近,魚頭走在前面,魚頭最先走到了鬼子的哨卡,兩個負責盤查的僞軍看了魚頭一眼,魚頭一身汗臭味,破草帽、爛衣服,高挽着兩條褲腳,還一條腿挽的高,一條腿挽的低,一看就是一個不注意儀表的面朝黃土背朝天土裡扒食吃的老實巴腳的窮苦農民,僞軍一揮手,魚頭就要走過去,這時候,端槍的一個鬼子說話了:“等等!”
魚頭就不慌不忙地停住了腳步,端槍的這個小鬼子子走過去,圍着魚頭走了一圈,魚頭擡頭看,這個小鬼子長了一個上寬下笮的葫蘆頭,小眼睛,淡眉毛,卻有着一隻跟臉上比例很不和諧的大嘴巴,大嘴巴里還呲着滿口被菸草薰
黑了的長牙齒,像一個破了口的葫蘆,露出了裡面全都發了黴的葫蘆子,魚頭很討厭這個小鬼子的樣子,長得醜,樣子砢磣,不是你的錯,呆在那個島國裡不出來就是了,可偏偏出來嚇人毀壞每個見到他的人的好心情,這可就是他的不對了,魚頭很想一巴掌扇碎他的葫蘆頭,魚頭強壓住此刻心中的衝動,葫蘆頭小鬼子問:“你的什麼的幹活?”
魚頭回答說:“下地苦力的幹活!”
小鬼子用手指了一下魚頭鋤頭上撅的高粱秸捆,魚頭就把高粱秸捆放了下來,放在地上,魚頭的手槍就放在這個高粱捆中,小鬼子用腳踢了一下這個高粱秸捆,這個高粱秸捆雖然是有高粱秸捆綁的,但很結實,小鬼子並沒有將它踢散。葫蘆頭小鬼子用腳踢這高粱秸捆,擡頭看了一眼魚頭的反應,魚頭面不改色心不跳,平靜的如潭水。葫蘆頭小鬼子還是有些不甘心,又圍着魚頭轉了一圈,看到了魚頭腰上彆着的煙鍋與荷包,葫蘆頭鬼子兵把煙鍋荷包抽了出來,拿在手上看了又看,對魚頭一揮手,說:“開路開路!”
原來這個葫蘆頭小鬼子看好了魚頭腰裡這套抽菸的傢什,這套傢什是魚頭跟一位老鄉借的,說好了用過之後再還他,老鄉看到魚頭要用,老鄉毫不吝惜的借給了魚頭,就這樣被鬼子拿走了 ,魚頭還是有些疼心,主要老鄉那裡不好交代,魚頭說:“太君——”
魚頭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出來,一個僞軍就向魚頭揮起了槍托,僞軍罵:“不是擡舉的東西,太君看好了你的東西,是你的福分,再羅嗦,我砸斷你的腿!”
魚頭什麼都不說了,趕緊離開了鬼子的哨卡。魚頭趕緊離開了鬼子哨卡後回頭看,看到那個鬼子正用剛到手的煙鍋插在荷包裡挖煙末,從這個葫蘆頭小鬼子被燻黑的壓上,完全可以看出來葫蘆頭小鬼子就是一個煙鬼。葫蘆頭小鬼子把煙鍋剛剛叼在嘴上,一個僞軍就急忙給點上火,小鬼子很愜意地吸上一口,很享受地對那個僞軍笑。魚頭的這套抽菸傢什是借來的,魚頭疼惜這麼好的煙鍋荷包被小鬼子用了,八路軍不拿羣衆一針一線,看來魚頭回去只能照價賠償了。
魚頭過了鬼子的哨卡,後面還有一個戰士,後面的戰士是小吳,小吳是魚頭的警衛員,小吳看到魚頭被鬼子盤查,小吳緊張的了不得,小吳的槍也是在高粱秸捆裡藏着,小吳這個時候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一旦司令員遭到不測,小吳好掩護魚頭迅速地撤離。警衛員的職責就是關鍵時刻保護首長的安全,不過,魚頭還算順利地過卡,小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聲謝天謝地只能說在心底。
管事的小鬼子得了煙鍋荷包,只是一心一意的抽菸過煙癮去了,僞軍盤查也只是一種走形式敷衍了事,小吳很快就很快地過了哨卡,小吳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腳步,在鎮子裡一條巷子口,小吳趕上了魚頭,小吳小聲感慨說:“司令員,真是好險啊!”
魚頭好
像沒有聽清地問:“你剛纔叫我什麼?”
小吳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立刻改口說:“叔,我叫你叔!”
魚頭說:“這就對了,我們現在是在鬼子的心臟裡,凡事都要警惕一些,做最壞地打算,話切不可多說,更不能亂叫,明白麼?”
小吳回答說“叔,我明白了!”
魚頭笑了,魚頭說:“這就對了麼,走!”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徹底落了山,鬼子的戒嚴警報聲響過三遍,鬼子開始了戒嚴。鬼子戒嚴,老百姓不得出門,都必須呆在家裡,出門就有被打死的危險。現在,在桃花溝鎮的大街小巷裡巡邏着鬼子漢奸的巡邏隊,巡邏隊之間見面都有口令,鬼子漢奸開始在大街小巷裡巡邏。街上魚頭他們是待不住了,魚頭準備先找一塊地方躲一下,等天徹底黑下來,再做進一步地打算。魚頭他們就撤進一條巷子裡,魚頭知道鬼子眼下在桃花溝鎮實行的是聯戶保甲制度,只要有一戶窩藏八路軍,就有許多戶跟着遭殃,魚頭不想連累老百姓,魚頭帶着小吳在小巷子裡的一幢空房子裡躲起來。
魚頭進桃花溝鎮偵察去了,這件事只有政委梅榮德一個人知道,梅榮德原本是不同意魚頭親自出馬搞偵查的,魚頭對梅榮德說:“現在我們部隊分散,人手少,各部隊都有他們的作戰任務,情況緊急,鬼子的懷柔政策已經得到了初步實現,很多人都被眼前的假象矇蔽了雙眼,不知道危險正在降臨,鬼子的給養已經讓他們堅持到了極點,鬼子隨時都會對老百姓下手,我們必須趕在鬼子下手之前,想辦法對付小鬼子,不給小鬼子下手的時間,我們要做到這一點,必須馬上了解鬼子在桃花溝鎮佈防情況,刻不容緩!”
梅榮德說:“再怎麼緊急,你也不能親自偵察,太危險,我堅決不同意!”
魚頭說:“時間不等人,我們不能坐失良機!”
梅榮德還在猶豫,魚頭說:“別再猶豫了,我今天傍晚出發,明天天亮以前我一定趕回來,就只當我睡了一個懶覺,怎麼樣?”
魚頭這樣說,梅榮德沒辦法,梅榮德只得點頭,說了一聲:“那好吧,不過,我保留意見。”
魚頭說:“行,只要同意我去就行!”
梅榮德又問:“這件事是不是找高大貴團長和二丫幾個營長商議一下?”
魚頭說:“不必了,這件事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不好,你說呢?”
梅榮德點頭,梅榮德說:“多帶幾個戰士!”
魚頭說:“多帶了戰士反而容易暴露,我只帶小吳一個人就行了!”
梅榮德說:“那我祝你們成功!”
魚頭說:“成功!”
梅榮德要與魚頭握手,魚頭對梅榮德擺擺手,魚頭也就成了此行,但魚頭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前腳進了桃花溝鎮,谷田太郎幾乎同時也得到了魚頭進了桃花溝鎮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