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王八盒子被打掉了,又捱了魚頭兩石頭,特別最後這一石頭,如果打在他的腦袋上,非把他的腦袋砸碎了不可。沒想到小放牛的這樣厲害,打得一手好石頭,難怪鬼子南城門外的崗哨就是被石頭砸死的,原來就是這個小子所爲,自己多虧跑了,沒跟這小子再糾纏下去,要不這小子的石頭也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老四捱了魚頭的石頭砸,逃命時慌不擇路,當跑出了黑石山時,老四有些迷茫了,他不知該到哪裡去,直接回藍水鎮吧,山花隊長必然追問他策反樊麻子楷司令的事情,老四到現在一個字都沒說,時機不成熟,說了樊麻子楷司令翻臉無情怎麼辦?這兩個司令都是以抗日的名義起家的,他們的根基不好動,水到渠成纔是他等待的最好的結局。
老四有些後悔,幹嘛向山外跑,應該追着樊麻子楷司令他們走的方向跑,追上他們,用他們的力量再將魚頭二丫抓起來,可現在纔想起來,時過境遷,還有什麼用呢?
老四想回藍水鎮,他怕山花隊長,他要回黑石山找樊麻子楷司令他們,就必須回過頭再回黑石山,魚頭和二丫就在他的身後,此時回過頭來,遇上了他們兩個,王八盒子還落到了他們的手上,這一次他老四一定就會丟命的。
老四想想魚頭飛起來的石頭就恐怖,就害怕,他沒敢再回黑石山,肚子又咕咕地叫了起來,手腕手背上都冒着血,肩膀上又被石頭所砸,渾身傷疼,黑石山又不是吃飯的地方,老四權衡利弊好長時間,還是硬着頭皮向藍水鎮走來。
老四害怕見到山花隊長,老四尋思先回他的姘頭那裡吃頓飽飯再說。老四雖說成人後劫富濟貧,在老百姓中有了一定的好名聲,但還總是斷不了那股匪氣,他在偷盜財主家的錢財的同時,常常還會把財主家的女人也給偷了,這些女人都是財主家的太太小姐,老四還是一個臭名在外的採花大盜。
財主家好面子,遇上這種事大多都是打掉牙肚子裡咽。實在忍無可忍了,報告官府,官府抓了多次每次都是無功而返。老四在藍水鎮裡有一個姘頭,老四的姘頭是一個錢莊老闆的太太。錢莊老闆是個二人,自己用不上女人,卻娶了一個遠近聞名的俊女人,別人娶女人是爲了傳種接代,錢莊老闆娶女人,圖的就是一個面子,別人有他也有,別人的女人都是用的,他卻不能用,只能在那裡放着,漂亮的女人一直受着活寡。
老四偷盜錢財當然就放不過錢莊這種地方。老四偷盜了錢財,發現了錢莊老闆的女人漂亮,順便也把錢莊老闆的女人給採了。老四發現錢莊老闆的女人竟是處女,這使閱女無數的老四感到吃驚。不過,那還不是老四最吃驚的,在老四的印象裡,不管是處女還是不是處女的女人,在遭到一個陌生男子非禮時,幾乎都要反抗,喊叫,老四對付這樣的女人早就有了一套讓這些女人就範的手法,比喻說將女人擊昏、或者拔刀子脅迫。
老四這些手法在錢
莊女人這裡全都用不上,錢莊老闆的女人不喊不叫不反抗也就算了,他不該積極主動,像久旱的禾苗遇甘雨,像一團烈火被澆上了油,直接就將老四吞掩了。如果說是老四在採她,倒不如說是這個女人在採他,老四在這烈火裡,浴火重生,就像死過一回,又回到了這個世界,老四第一次領會到了乾柴烈火熾熱。
從此,錢莊那裡就成了老四的家,錢莊老闆睜一眼閉一眼,故作什麼都不知,心裡卻打着自己的小算盤,首先是老婆不鬧事了,老婆心情舒暢,看自己也順眼了,這就像有一塊地,自己種不上,荒蕪了自己也心焦,現在有人給侍弄着,工錢不用出,打下的糧食還歸自己,何樂而不爲呢?
錢莊老闆是商人,商人一輩子都在在追逐利益,尋求利益的最大化。
老四一個人彳亍地在路上走着,沒精打采地向藍水鎮走來。鬼子佔領了藍水鎮,一般的老百姓很少出門,沒有生老病死這樣天大的事情他們不會拋頭露面的,因此路上少行人,老四遠遠地向藍水鎮走來,剛巡視到南城門上的鎮長高瞎子一眼就看到了老四,高瞎子看到老四走路有些異樣,高瞎子就有些高興地停下了剛要移走的腳步,站南城門外在等老四走到前來。
高瞎子對老四很不感冒,因爲老四拆過他的臺,老四曾私下對山花隊長說過,策反樊麻子必有一個先決的條件,就是答應叫樊麻子當藍水鎮的鎮長。樊麻子也是,自己自封司令,司令就已經夠大了,幹嘛喜歡藍水鎮一個芝麻綠豆大的鎮長?
樊麻子認爲父母官好,在家門口當官威風,再一個縣官不如現管,有實權,吃香喝辣的那是實實在在地享受,最主要的一點也是樊麻子從小就對自己許下的夙願,眼下他有這個條件爲什麼不能滿足自己呢?
老四說給山花隊長的話,高瞎子當然不可能聽到,當時只有久義小隊長在近前,久義小隊長戰前在中國做過倒賣書畫文物的生意,對中國人,中國事都有一個很深入的瞭解,他特別瞭解有的中國人在利益權欲面前,一般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相互拆臺,背後攻擊對方,久義在他做生意的時候就特別願意利用這一點,做每件生意中國人的這一弱點都會被他挑起利用到極致,就這樣他做的每一筆生意他都能賺一大筆,從沒有賠本的那一天。
鬼子佔領了藍水鎮,鬼子初來咋到,對這裡的情況不大瞭解,可利用的中國人也不多,一個眼的高瞎子和老四就成了鬼子的紅人,就這麼兩個人他們都面和心不合,久義小隊長看在眼裡記在心上。高瞎子討好鬼子,想讓自己的鎮長做得久一些,就常用菸酒賄賂久義小隊長和沢布小隊長,在久義小隊長看來這裡也很有利用的價值,只有中國人相互在鬥,不停的鬥,他們日本人的事情才最好做,大日本東南亞共榮圈才能在短時間裡得以實現,中國人的團結對日本人來說那肯定就不是好事,所以,久義小隊長在一次酒後吐真言,就對高瞎子
提及了此事,高瞎子就一直記在心上,時時刻刻都準備着給老四反戈一擊。
那天早上,高瞎子親眼看到了老四打早進黑石山策反樊麻子他們去了,沒想到回來成了這副模樣,高瞎子心裡樂啊,於是,高瞎子喊:“老四啊,打清早到哪裡發財去了,而且回來的這樣早?”
老四哭喪着臉,說:“高鎮長,兄弟都這個樣子了,還來取笑兄弟。”
高瞎子說:“老四兄弟大清早就發財去了,恭賀一下,也不分你的錢,老四兄弟你怕什麼啊。”
老四搖頭嘆息,說話間老四就到了近前,高瞎子近距離看到了老四的狼狽相,又想到了老四想把自己鎮長的寶座送給樊麻子,高瞎子用一個眼睛幾近驚喜的上下打量倒黴了的老四,終於發現了老四致命的一點。
高瞎子問:“老四,皇軍賞賜給你的王八盒子呢?”
老四隻從被山花隊長賞賜一王八盒子後,作爲榮耀一直斜挎在身上,在藍水鎮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且老四對高瞎子一直都是趾高氣昂的樣子。老四有了槍,不久就會有自己的隊伍裡了,自己就成了藍水鎮獨一無二的特務隊隊長,根本就不把高瞎子這個鎮長放在眼裡,高瞎子注意到,老四早晨走得時候還斜挎着王八盒子,怎麼就轉眼不見了呢?
老四被高瞎子這樣一問,老四不得不做解釋說:“高鎮長啊,別提了,我這條小命能活着回來就已經不錯了,就別提什麼王八盒子了!”
老四越不讓提王八盒子,高瞎子就越想知道王八盒子到底去了哪裡,高瞎子問:“老四兄弟,王八盒子到底弄哪裡去了?”
老四一臉怨氣,老四說:“還不是你,是你家的牛倌給奪去了!”
高瞎子吃驚,高瞎子問:“我家的牛倌,你是說給我家放牛的那個魚頭,魚頭奪了你的槍?”
高瞎子氣憤地說:“淨是一派胡言!”
高瞎子聽了老四這樣說話,高瞎子很是氣憤,在高瞎子的眼裡,魚頭就是一個家奴,他說打就打,說罵就罵,一個半大的孩子能奪了武功高強,能飛檐走壁的老四的槍,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根本就不靠譜的事。
老四見高瞎子根本就不相信他說的話,又進一步證實說:“你家那牛倌與放羊的二丫搞在一起,能耐大着哩,你是沒看見牛倌打得一手好石頭,不但打傷了我,夜裡被打死的皇軍就是他們兩個人乾的,他們奪了皇軍的槍,我這一次要不是跑得快,也會死在你家牛倌的手裡!”
高瞎子原本想找到老四的軟肋置他於死地,剛好找到老四丟了山花隊長賞賜給他的王八盒子,沒想到這王八盒子竟和自己牽上了瓜葛,是自己的牛倌魚頭所爲,老四又說:“高鎮長,你可別忘了,魚頭可是你家的牛倌,他殺皇軍奪我的槍,難說不是你在背後指使的,你是不是到山花隊長那裡說清楚!”
老四這叫哪壺不開提哪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