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六很逞能,車六一隻胳膊下夾着一門迫擊炮向軍車走,這個時候,門口站崗的一個鬼子哨兵無意間回頭看到車六,鬼子哨兵喊:“喂,什麼地幹活!”
車六不會鬼子的鳥語,也不知道小鬼子對他說了什麼,但車六知道小鬼子的崗哨盯上了他,他不說話,他不能說話,他不會鳥語,說話就露了破綻,所以車六就不說話,車六就低頭走路,努力放鬆自己,不露出慌張的樣子。
車六被鬼子發現,所有往車上搬炮彈的人,立刻就都停止了行動,當時魚頭正往車上裝炮彈。站崗的鬼子哨兵一個這樣喊,另一個也回過頭來,另一個鬼子崗哨看見車六時一驚,立刻就喊:“獨立軍的小矮人,別叫他跑了!”
另一個小鬼子崗哨喊着,就拉動槍栓就對車六打了一槍,車六用一邊的迫擊炮座板擋了一下,鬼子的子彈“噹”地一聲,打在迫擊炮的座板上,子彈被擋出去。車六隻帶自己裝不下去了,車六夾着兩門沒有拆架的迫擊炮就向軍車哪裡跑,樣子笨拙,跑起來像只鴨子。
鬼子槍響沒有退路了,鬼子並且還在拉動槍栓,二丫從屋裡窗口現身,舉起王八盒子“啪啪”就是兩聲槍響,兩個小鬼子的哨兵就中彈倒在了地上,二丫奇怪,自己竟有這樣好的槍法。
鬼子全城戒嚴,鬼子槍響,二丫還擊了兩槍,用不了很長時間鬼子就會全部趕回來的。在這緊急的情況下,魚頭不可能再搞到更多的炮彈了,魚頭有些忍疼割愛說:“兄弟們,我們快撤,再不走鬼子回來了,我們就來不及了!”
所有的人都撤上了車,駕駛樓裡卻空無一人,人都上車箱了,車子沒人開這怎麼行?二丫最先發現了這個問題,二丫尖叫一聲“我們都上車了,誰來開車?”
二丫這一喊,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視。一個最迫切、最現實的問題逼到了幾個人的眼前:誰來開車,誰會開車!
面面相視的人,誰都不知道該如何地回答,二丫又跟問一句:“到底誰來開車?”
二丫這樣一問,包括二丫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魚頭的身上,主意辦法魚頭想的,不會開車,出這個主意,這不是一個餿主意麼?
魚頭很委屈,魚頭之所以能出這樣一個辦法,因爲他知道他們其中的一個人會開車,這個人曾經親口跟他說過。魚頭當時每當怎麼回事,現在用到了,卻成了這樣一個局面。
二丫見終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二丫乾脆就指派起來,說:“司令,你開車!”
二丫的口氣不容商量,魚頭爲難了,魚頭趕過驢、騎過牛,魚頭最知道這些畜牲的脾氣,唯獨汽車這個鐵傢伙魚頭從來就沒碰過,摩托車也沒開過,也不知道小鬼子是如何開着到處跑,魚頭怎麼會開鬼子的軍車?魚頭太爲難了,魚頭拿不定主意,魚頭說:“你是叫我開車,這不是打鴨子上架,沒墨的事麼?”
二丫接下來的話就更有
意思了,二丫說:“你是司令,你不開車誰開車?”
看這話說得,魚頭想反駁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他魚頭,魚頭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做一個司令不是那麼好做的,做司令不僅僅是官最大,權力最大,責任也是最大的,二丫說的也對,關鍵時刻,你不開車誰開車?你不擔當誰擔當?
魚頭被逼的無路可走,魚頭對小翠說:“小翠,你我上駕駛樓去,我們兩個開車去!”
小翠退縮了,小翠說:“我——”
魚頭說:“我什麼我,我們一起開車去!”
魚頭的語氣不容商量,魚頭率先跳下車去,坐進了駕駛樓去,坐在副駕駛的那個位置上,司令的命令,衆目睽睽之下,又是在這樣的非常時期,緊要的關頭,小翠沒退路了,小翠只得乖乖地下了車,有些遲疑地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上。
小翠說:“司令我以前跟你說的都是假話,那是說着玩的,我真得沒開過車,我只是坐過車,我是怕你看不起我,我是吹牛皮我。”
小翠說她會開車,魚頭之所以深信不疑,小翠被逼給人做小時,吃香喝辣的,車迎車送,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因此,小翠說她會開車,魚頭就信了她的話,堅信不疑,沒想到不是那麼回事,怎麼辦?
箭在弦上,開弓沒有回頭箭,到了這份上,說什麼都沒有用,眼下到處都是鬼子,除了這個辦法似乎也找不出能儘快離開這裡的更好辦法。
魚頭一下笑了,魚頭的笑是爲了緩和氣氛,魚頭對小翠說:“你比我強,我沒摸過車,你坐過車。”
小翠被魚頭這樣一說,心裡微微地升起那麼一點自豪感,女人愛聽被人恭維的話,小翠也是女人,小翠也不例外,小翠的心裡甚至閃過了那麼一絲自得。魚頭問:“你坐過車,是坐過車的人,總看到過別人怎麼開的車吧?”
這回小翠點頭了,小翠說:“看到過。”
魚頭說:“那你就照着你看到的樣子做,行嗎?”
小翠說:“行。”
小翠就真做了,小翠先向前用手去扭打火的鑰匙,機車“隆隆”地響起來,小翠魚頭他們興奮起來,魚頭高興,魚頭鼓勵說:“再接着往下做,再怎麼辦。”
小翠看到開車的人用腳踩一面的踏板,小翠知道右腳的一面是油門,車要跑得快,加踩油門就可以了,左腳的一面是剎車,車要停下來,就要踩剎車,踩剎車,車就能停下來。小翠加油門,油門加上去,機車的聲音越來越大,軍車紋絲不動。魚頭提示說:“讓車動起來。”
小翠知道讓車動起來就該搖動一個柄,小翠就動手搖動手邊的一個柄,車忽然動了起來,可是車不是往前跑,而是往後退的。這肯定是搖動錯了位置,二丫又搖動那個柄,那個柄好像固定住了,怎麼也搖不動。魚頭就動手和小翠一起搖動,柄終於動了,他們也不知道
是怎麼搖動的,後退中的軍車忽然打了一個“咯逗”後,又開始往前跑。軍車這樣一退一衝,車廂裡的二丫炮五車六就慘了,他們就像處在笸籮裡的豆子被顛來倒去,二丫緊把住車幫沒有是自己再次地滾動,二丫憤怒地對前面開車的魚頭小翠吼:“你們怎麼開的車,你們會開車不會開車!”
小翠手忙腳亂地開着車,還不忘回頭反駁說:“誰會開車是孫子!”
車走起來小翠把握不住方向,像一個被掐去腦袋的螞蚱,東一頭西一頭的每個準方向。魚頭在小翠的一系列動作中,魚頭明白了開車的大概套路,這個圓圓的東西不就是像牛的兩個犄角,扭向那個方向,牛就會向着那個方向走麼?
魚頭對小翠說:“你過來,我過去。”
魚頭把住方向盤,車在慢慢地行駛中與小翠換了位置,魚頭好像對開車有一定的潛能,一坐到駕駛位上,就有了開車如駕牛的那種感覺,軍車就衝出了軍營的大門。
軍車衝出了大門,大批鬼子就衝進了大門。軍車裡是魚頭二丫穿着鬼子的軍服開的車,所以,魚頭他們開出大門的時候,並沒有受到鬼子兵的阻攔。衝進大門的鬼子看到死在院子裡的哨兵,屋子裡的兩門也不在了,小鬼子這才感到了剛車門的那輛軍車有問題,迫擊炮丟掉了這絕不是一件小事,吃飯的傢伙丟掉了,這可是如何可好,上峰怪罪下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麻生賢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屋裡轉了半個圈後,他連忙抓起電話,大叫:“城門嗎,立刻關閉城門,看到一輛出城的軍車,不失一切代價扣留,他們是獨立軍,他們搶走了我們的迫擊炮!”
電話打到了四個城門,戒嚴中的鬼子本來就警惕性特高,他們接到了麻生賢二大佐的電話以後根本就不敢怠慢,他們紛紛地關閉城門,將鹿巖搬到了路中,機槍架起來,他們嚴陣以待,就在這個時候,魚頭他們開着軍車恰好就到了藍水鎮的南城門,鬼子擋住了道路,小翠慌了,小翠問魚頭:“司令,怎麼辦?”
魚頭說:“別慌,沉着氣,看我眼色行事!”
小翠又掏出了他那顆手雷,做好了戰鬥準備。
魚頭將車停了下來,魚頭知道小鬼子欺硬怕軟,他們相互之間也都是這麼個德行。所以,魚頭沒有下車,魚頭將腦袋伸出車窗,大罵:“八格牙路!”
魚頭爲什麼敢這樣大罵鬼子,因爲守城門的鬼子軍官只是一個曹長,而魚頭身上卻是穿着一套鬼子中尉的軍服。
魚頭這樣一罵,一個人忽然從掩體後面站了起來哈哈哈大笑,這個人說:“魚頭,放牛倌,你就別裝了,扒了你皮,我都認識你的骨頭,快下來受降吧!”
破屋偏造連陰雨,漏船又遇頂頭風,說話的這個人不是別人,他就是死心塌地不遺餘力地給鬼子賣命的漢奸老四。這個時候,所有的鬼子兵立刻從掩體後面衝出來,從四面向魚頭他們圍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