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頭要成立自己的獨立軍,槍無一杆,子彈沒有一發,魚頭還是使用石頭、看牛棍,二丫還是使用她的牛皮鞭,小翠一無所有,赤手空拳,就這樣三個人的獨立軍,要打鬼子,要生存下去,沒有應手的武器,談何容易,三個人一起愁眉苦臉聚在一起,誰都一言不發。
就在半個小時前,魚頭二丫他們又去襲擊藍水鎮的鬼子崗哨,鬼子變狡猾了,夜晚鬼子關閉了城門,城門外不再留有崗哨,鬼子的崗哨夜晚上了城門樓上,對二丫來說整個就是一個鞭長莫及,魚頭扔的石頭也砸不到城門樓之上,魚頭他們再次搞槍的計劃成爲了泡影,魚頭要成立獨立軍的事是不是也黃了?
二丫越想越擔心,二丫終於忍不住了問:“魚頭哥,你的獨立軍的事還有希望麼?”
魚頭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不能叫豬毛老大看我的笑話!”
小翠說:“可我們手中沒槍啊!”
魚頭說:“槍的事兒,我們會想辦法的。”
魚頭所說的辦法是安慰話,魚頭會有什麼辦法,魚頭此刻的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三個人坐在一起還是一言不發。
忽然,小翠想起了什麼,小翠有話說了,小翠說:“魚頭哥,我們沒有槍,我們用炮打鬼子怎麼樣?”
這個建議不錯,就是有些異想天開,二丫不滿意了,二丫對小翠的這一建議嗤之以鼻,二丫譏笑說:“翠妹真會說笑話,我們槍都沒有一杆,我們到哪去弄炮去?”
魚頭也覺得小翠的這句話,說了如同沒說一個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所以魚頭沒做任何反應。小翠說:“我不是說着玩的,炮有啊,真得有炮!”
二丫說:“翠妹啊,你是不是想武器想壞了腦袋,得不到槍就想炮啊?”
小翠認真了,小翠說:“二丫姐,真得有炮,只是那是一門土炮。”
聽小翠的口氣不是癡人說夢,真得是那麼回事,魚頭一聽這話來了精神,魚頭說:“土炮也好啊,在哪裡,小翠你快說在哪裡!”
小翠說:“就在我們老李家的祖塋地裡埋着,我爹不讓告訴別人,我爹說那是我們家的鎮塋之寶,有它在,就能保佑我們老李家平安幸福。我爹死了,被鬼子殺死了,我不信這個祖上留下來的鎮塋之寶,如果真的好使,我爹我的一家人就不會被鬼子殺害了。”
魚頭說:“就是,如果這個鎮塋之寶好使的話,你爹孃和你的全家也不會被鬼子都殺了,小翠你做得對,我們就把土炮找出來,用他殺鬼子,替你爹孃報仇,這不是更好麼?”
魚頭急切地問:“你知道土炮藏在你們祖塋地的什麼地方麼?”
魚頭有些急,恨不得馬上就得到這門炮,小翠說:“聽我爹說過,好像就埋在一棵什麼樹的下面,什麼樹,我忘了。”
魚頭從早的時候就聽人說過小翠的祖上參加過太
平軍,還是一個不小的首領,太平軍失敗後就流落到了藍水鎮,在藍水鎮落地生根,小翠說她家有土炮,魚頭一點都不懷疑,而且還是急於馬上得到這門土炮。
魚頭問:“你爹真的這樣說過埋在一棵什麼樹的下面?”
小翠說:“千真萬確的事情!”
魚頭高興,魚頭說:“我們起土炮去,二丫小翠我們走!”
小翠家的祖塋地座落在一處山坳的荒地上,荒地上有十幾口墳,新墳多於舊墳。舊墳上荒草萋萋,有的還生長起多年木本植物,新墳上黃土醒目,看了刺人眼疼,這都是小翠家被鬼子屠殺的親人,親人們的音容笑貌都歷歷在目,小翠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
小翠一哭,讓魚頭二丫也心墜的難受,二丫也禁不住地淚流滿面,二丫也想起了被鬼子殺死的自己的爹孃。
膠東這地方有個習俗,各家祖塋地裡喜歡栽上一些四季常青的松樹,而片鬆居多,片鬆是當地人的叫法,通用名字應該叫側柏、黃柏、香柏、扁柏、扁檜,香樹、香柯樹等,一種樹木因地方不同,名字也不盡相同。
側柏這種樹高達20餘米;樹皮薄,淺灰褐色,縱裂成條片;枝條向上伸展或斜展,幼樹樹冠卵狀尖塔形,老樹樹冠則爲廣圓形;生鱗葉的小枝細,向上直展或斜展,扁平,排成一平面。葉鱗形,先端微鈍,小枝中央的葉的露出部分呈倒卵狀菱形或斜方形,背面中間有條狀腺槽,兩側的葉船形,先端微內曲,背部有鈍脊,尖頭的下方有腺點。雄球花黃色,卵圓形;雌球花近球形,藍綠色,被白粉。球果近卵圓形,成熟前近肉質,藍綠色,被白粉,成熟後木質,開裂,紅褐色;中間兩對種鱗倒卵形或橢圓形,鱗背頂端的下方有一向外彎曲的尖頭,上部1對種鱗窄長,近柱狀,頂端有向上的尖頭,下部1對種鱗極小,種子卵圓形或近橢圓形,頂端微尖,灰褐色或紫褐色,稍有棱脊,無翅或有極窄之翅。花期三到四個月,球果一般10月成熟。
由於這種樹木一般高大、旺盛,有寓意,樹下常年成蔭,容易與陰德、庇廕這樣的詞聯繫起來,自然就會得到認可,相沿成俗,也就被大量栽植在祖塋地。
小翠說:“這就是我家的祖塋地。”
小翠就是不說,魚頭也知道,因爲魚頭放牛到過這個地方。魚頭看了一下,小翠家的祖塋地裡側柏樹有幾棵,都是在幾口舊墳的後面,最大的一口墳在最後面,這應該就是小翠家的老祖了,而這口墳後面的側柏最大,有幾十年的樹齡了,魚頭走到這棵側柏的下面,魚頭髮現樹的左右兩面明顯不一樣,一面的草長得茂盛、青綠,一面的草長得稀鬆、纖細。魚頭指着稀鬆纖細的草說:“應該就在這裡!”
魚頭說着就向手心吐一口吐沫,拿起鐵鍬就在稀鬆纖細的草這面挖掘起來,一鍬下去,土層很淺就一下扎到了一塊石板,魚頭高興,魚頭說
:“果然就在這裡!”
魚頭急忙用鍬除去石板上面的土,就露出了一塊一米見方的青石板,魚頭用鍬撬動青石板,然後將石板掀起來。魚頭掀石板的時候,二丫小翠都跑上來幫忙,三人合力將石板被翻倒一邊,青石板的下面就露出了一個油布包裹的物件,魚頭將這物件搬了出來,解開油布,油布內又是幾層油紙,油紙去掉後,裡面就露出了一門土炮。
這門土炮很有些特別,這也是魚頭所見到的最少的一門土炮。這門土炮爲生鐵澆鑄,長不過二尺半。口徑也只在四五公分左右,重量也不過是五六十斤,一個人絕對拿得動,魚頭對這東西有種曾相識的感覺,這可能就是緣分吧?
這是一門什麼炮,炮上沒名字,魚頭隱約覺得這樣的炮,應該就是名不見經傳的手炮吧魚頭就把它暫且命名爲手炮吧。
魚頭見到了炮,將炮拿了出來,油紙油布又還了回去,青石板再次蓋好,土再次覆了回去,一切迴歸了原貌,魚頭做完了這一切後,一下子跪在地上,面對老祖的古墳連磕四個響頭,魚頭說:“老祖,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手中沒有武器,我們不能老挨鬼子的殺戮,我們這次到你這裡取炮,就算是向您老祖借了,等我們發達了,有了更好的武器,我們一定給您老再還回來!”
魚頭說着,伏在地上又連磕四個響頭後,然後站起來對二丫小翠說:“我們走吧!”
魚頭扛着這門老舊的土炮就下了山,這門土炮雖說被油紙油布多層地包裹,但仍阻不住歲月的侵襲,土炮內外還是長了一層紅褐色的鐵鏽。魚頭將手炮取了回來,將手炮內外鐵鏽擦淨,有用醋水洗涮過,就這樣土炮又恢復了往日的風貌。
有了土炮,接下來就是要弄火藥了,老祖宗四大發明中就有火藥的一種,造火藥在膠東這地界,大人小孩子都知道怎麼弄,一硝二磺三木炭,這些原料在當地都不缺,土炮用的鐵砂破鍋砸碎了就能代替,而且威力奇強。
炮有了,火藥有了,碎鐵渣也有了,接下來就是看看土炮的威力了,要看看土炮的威力,就必須從實戰中得到驗證,魚頭一直都在等待這樣的機會,那一天,魚頭的獨立軍得到了老百姓送來的消息,藍水鎮的鬼子要到土臺莊搶糧食了,小麥剛收穫入倉,正是小鬼子搶糧的最佳時機。
鬼子要到土臺莊搶糧,鬼子兩三個,僞軍卻有十多人,這十多人就是楷司令投降過去那幫人。魚頭聽說過了,楷司令投降後,很受山花隊長的重用。魚頭聽人說過了楷司令那幫人,投降了鬼子後,他們殺人放火,有時候比鬼子都壞,特別是楷司令帶領鬼子偷襲了烏頭鎮,多虧豬毛老大有準備,要不然的話,烏頭鎮也會遭鬼子血洗,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魚頭得到了鬼子要到土臺莊搶糧,魚頭十分興奮,魚頭扛着土炮早早地就等在了路上,只等着鬼子僞軍的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