磯谷是騎着馬逃走的,一連長虎妞舉起了一支三八大蓋槍瞄準,剛要扣動扳機,被魚頭制止了,魚頭說:“節省下這發子彈吧,他回去犬養苟造鬼子也不能叫他活!”
虎妞還是有些不甘心地放下了三八大蓋槍,由於磯谷是騎馬逃走的,虎妞發現時磯谷已經逃出了匣子槍的射程之外,虎妞就換成了一支三八大蓋槍,既然司令員這樣說話,虎妞放下了三八大蓋槍說:“便宜了這個小鬼子,大不了在讓他多活那麼一會兒!”
虎妞就把三八大蓋一丟,還給了那個戰士。
大沽河,古稱“姑水”。發源於煙臺市招遠阜山西麓偏西方向500米處的山溪之中,自招遠市由北曲折南流,途徑招遠、萊西、平度、即墨、膠州、城陽等市,最後流入膠州灣。大沽河全長179.9公里,屬常年性河流。大沽河流域內屬華北暖溫帶沿海溼潤季風區,溫差不大,全年無霜期200以上。多年平均降雨量707.4毫米,因此兩岸的蘆葦茂盛,樹木蔥蘢,眼下雖然是冬季,樹木的葉子已經落光,但茂密的地方仍然可以藏人。
黃豆豆的五連是炮兵連,在其他五個連的戰士奔向指定的打仗位置,黃豆豆的五連就沿着河堤掩蔽行蹤,潛伏進了河堤上這片小樹林中,他們的任務,就是阻擊犬養苟造帶領的大部隊,保證大部隊伏擊的全面勝利。
磯谷的尖兵中隊過了簡易橋,根本就不會注意這片小樹林,因爲這片小樹林不在他們行進的路途上,他們的目標就是直指八路的膠東第一支隊所在地廟山車站的,所以,他們直接就進入了屁股溝,屁股溝是去廟山車站必須通過的地方,而且屁股溝哪裡的兩面山不高地形也不險要,根本就不是打伏擊的地方,所以磯谷帶領一箇中隊的先頭部隊,就毫無顧忌地進入了屁股溝,他們根本就不會想到他們會在那個地方受到八路炮王的伏擊。
黃豆豆的五連潛伏在這裡的任務,就是在屁股溝的伏擊戰打響後,迅速切斷簡易橋,阻止犬養苟造的大部隊過河,確保一二三四六,五個連進行的殲滅戰勝利。
屁股溝哪裡的槍聲一響,黃豆豆立刻命令:“炸橋!”
副連長曲波親自掌管着炸橋的按鈕,在黃豆豆一聲命令裡,曲波一按電鈕,簡易橋上一串炸點,當時犬養苟造的大部隊剛剛踏上簡易橋,在這一連串的爆炸聲中,簡易橋被炸沒了影子,剛剛踏上橋的小鬼子非死即傷,全部落入水中,炸死的被水飄走,沒炸死的在水中掙扎,一片鬼哭狼嚎。
簡易橋被炸,屁股溝方向有傳來了激烈的槍聲、爆炸聲,犬養苟造大佐一下就明白了八路炮王是要吃掉他的先頭部隊。要想先頭部隊不被吃掉,辦法只有兩個,一個是先頭部隊從屁股溝裡撤出來,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八路炮王既然想吃
掉他的先頭部隊,就一定會紮緊了口子,想撤都撤不出來;第二個就是後續部隊跟上去,後續部隊上去,八路自然就會退走,不退走就會被包圍,就會被吃掉。
眼下,簡易的橋沒了,大部隊的過河成了一個問題,特別是車輛大炮重武器過不了河,這怎麼能在火力上對八路形成絕對的優勢呢?可磯谷他們中隊處在八路炮王的伏擊圈裡,眼前最要緊的是立刻派部隊過河拯救磯谷所帶領的先頭部隊,犬養苟造大佐一聲大叫:“杜司令!”
杜心武當時還在爲被炸燬的簡易橋感到吃驚,八路炮王在屁股溝伏擊磯谷中隊覺得吃驚,犬養苟造大佐一聲杜司令將杜心武嚇得一跳,杜心武竟然喊了一聲:“到!”
杜心武急忙緊跑幾步跑到了犬養苟造的面前,犬養苟造命令:“快,帶領你的人馬上過河接配合磯谷中尉,消滅八路部隊!”
杜心武說:“司令官,沒有橋我們怎麼過?”
犬養苟造大佐眼睛一瞪,說:“涉水而過,難道這個還用我來教你麼?”
杜心武不敢言語了,涉水過河這大冬天的,這不是要人命麼?但杜心武並沒有再敢說什麼,他跳上馬大叫一聲:“兄弟們過河,馬上開始過河!“
這麼冷的天,北風刺骨,再跳進冰冷的河水裡,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僞軍們呲着牙猶豫着,有的還在脫鞋脫襪子,杜心武一馬鞭子就將那個脫鞋的僞軍打進河裡,杜心武喊:“馬上過河,誰再拖拖拉拉、磨磨嘰嘰不下水,老子就不客氣了!“
杜心武說着就拔出槍來,對天上打了一槍,僞軍們下了水,水從腳面到腳髁,再到小腿,僞軍們個個凍得渾身上下直打哆嗦,僞軍們都在心裡罵着小鬼子,罵着毒心五。
僞軍們繼續向河心走,水從小腿到大腿,然後又漫過腰,這個時候的河水漸漸地有了衝力,有的僞軍站不穩,有的甚至被河水衝倒在水裡打了幾個滾再站起來渾身溼透,站起來被冷風一吹,萬箭射身的那種感覺讓僞軍麼叫苦不迭。
開始進水的時候沒人能經得住刺骨的寒涼,但人的身體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自身有一個逐漸適應的過程,當河水漫過他們腰的時候,大多數僞軍已經不再感覺有多麼的冷了,他們的下半身浸在水裡竟感覺到了水的溫度,甚至有一種暖暖的感受,前途未卜,凶多吉少,他們就想停在這水中不再向前了。
杜心武騎着一匹馬,水不深的時候他沒有沾到水,他當然不會感覺到冷,所以他騎在馬上一個勁地催促道:“快,別磨磨蹭蹭!”
杜心武說着又揚起鞭子想抽打士兵,但河水已經越來越深,臨近了河心,他再揚鞭打士兵就可能從馬上掉下來,所以杜心武他就放棄了抽打士兵的想法,將腳從馬鐙上收上來,放到了馬背上,就這
麼個樣子,杜心武就是過了大沽河也沾不到一個水珠身上。
忽然,一聲炸響。炸響就在杜心武身邊的不遠處掀起了一丈多高的水柱。正在馬背上小心翼翼涉水的杜心武一點防備都沒有,隨着一聲炸響,杜心武就一下從馬上滾到了河水中,有僞軍馬上就喊:“司令被炸死了,司令被炸死了!”
眼看就要涉過河中心的僞軍站在水中愣住,發現炮是河對岸小樹林裡八路打過來的,那裡正有八路身影閃動。一發炮彈打過來,又有許多發炮彈打過來,炮彈在僞軍的中間掀起了數不清的水柱,有僞軍中彈死去了,被水沖走了,更多的僞軍喊喊起來:“八路炮王打炮了,快跑啊!”
八路炮王打炮指哪打哪,誰都知道炮王的厲害,炮彈就在他們身邊爆炸,僞軍們就不過河了,回過頭來就向後跑。
僞軍司令杜心武滾下馬來,有僞軍驚呼司令被炸死了,其實杜心武沒有死,他連一點傷都沒受,他只是被突然的炮響驚嚇的滾下馬來,跌進水裡,在水裡被水流衝得打了幾個滾,渾身溼透了還不說,還被水嗆得找不到北,要不是給他牽馬的馬弁手腳還算利落,把他從水中一把抓起來,杜心武被水灌死、嗆死,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過河的僞軍遭到八路的炮擊,僞軍們回頭又退了回來,犬養苟造大佐豈能容忍僞軍們向後撤,犬養苟造一聲命令手:“機槍掃射!”
架在岸堤上的92重機槍就咕咕咕地響了起來,剛剛準備退回來的僞軍被一排排打倒,屍橫水中,濺起無數水花。這個時候杜心武緩過神來,又騎在馬上,杜心武發現日本人就把機槍架在堤上,正向退回去的士兵射擊,退回去是根本不可能的,杜心武命令:“他媽的,回去,繼續向前衝!”
僞軍們又回過頭來,再次向對岸涉過來,杜心武騎在馬上冷風一吹,杜心武幾乎成了一個冰人,杜心武“阿嚏!”一聲,從頭涼到腳後跟,過河的僞軍士兵拿自己的鋪蓋捆頂在頭上,杜心武一把搶過一個士兵的鋪蓋捆,用一牀被子披在自己的身上。
黃豆豆帶領炮兵五連埋伏在岸邊的小樹林裡,他們的任務是阻擊鬼子於大沽河,確保其他五個連大部隊伏擊鬼子戰鬥成功,所以屁股溝哪裡的戰鬥剛一打響,黃豆豆他們就炸橋,他們已經早就在簡易橋上安放了多個炸藥包,所以炸藥包一響,簡易橋立刻就坍塌了,化爲了烏有,之後僞軍們又涉水過河,僞軍們行動起來比蝸牛快不了多少,等他們剛過了河中心,黃豆豆就命令開炮,僞軍們聽到炮響又開始向後跑,這樣一來二去,屁股溝哪裡的伏擊戰已經結束,當僞軍被鬼子的機槍壓回來的時候,黃豆豆帶領炮兵五連已經撤離了那片小樹林,鬼子的炮火將那片小樹林炸成了一片火海,鬼子的炮彈裡雜夾着部分燃燒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