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幹事急忙對崔大勇豎起大拇指說:“崔組長,厲害,敵人再狡猾,也逃脫不了崔組長的火眼金睛!”
王幹事這樣誇着着崔大勇,崔大勇自然滿心歡喜,美美地合不攏嘴。王幹事看到崔大勇高興到那個樣子,嘴角卻顯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譏笑。
王幹事將那一絲的譏笑立刻轉換成滿臉的媚笑,問崔大勇:“高組長,魚頭已經認罪伏法,接下來工作組準備怎麼處理?”
王幹事特別想知道魚頭接下來的命運結果怎樣,這樣他好對下一步的計劃早作打算,崔大勇說:“我們八路軍從來不避諱領導幹部的錯誤,對內部小錯誤可以以批評自我批評,治病救人的方針加以解決,因爲這屬於革命內部矛盾,用解決人民內部矛盾的方法加以解決;像魚頭這種錯誤性質已經改變,是屬於叛黨投敵,已經變成了我們的敵人,這就不是一般性質的問題,是敵我矛盾,我準備召開一個會,儘快將這個魚頭給處理了!”
王幹事緊追着問:“崔組長,這個處理是什麼意思?”
崔大勇說:“這個你都不懂?實話告訴你吧,處理就是槍斃,戰爭時期不同於和平時期,戰爭時期是屬於非常時期,非常時期有些工作,特別像我們這樣性質的工作,像魚頭這樣的事,就得用非常時期的手段來解決這樣的問題,我會讓這個不可一世的傢伙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的!”
崔大勇說這話時,王幹事注意地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這時候的太陽已經卡山,用不了多長時間天就會完全地黑下來。也就是說,魚頭有可能活不過今天晚上,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陽。王幹事十分看不起個崔大勇,想不到魚頭這樣一支鐵軍很快就要葬送在這樣人的手中,這就是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悲哀,這也怨不得我們大日本帝國對你們下手太狠!
王幹事這樣想着,一個不同於以往的新的行動計劃又在他的心裡謀劃出來,這是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這個計劃一旦實施,這個藍水軍分區就一定不會再存在了,王幹事正在爲自己的這一行動計劃興奮不已之時,潛意識裡的忽然跳出一個疑問:這個工作組真得這麼傻,這麼沒有腦子麼?還有那個魚頭也會這麼傻麼,就那樣認領了罪名,難道他就不知道後果麼?
王幹事被這忽然跳出來的疑問嚇了一跳,王幹事又想:會不會是這個狡猾的魚頭這一次是與工作組演了一個雙簧,演的雙簧是演給誰看,肯定是我看,想讓我自己跳出來,他們得以發現然後置我於死地,他們別想!
王幹事想到這裡,就想放棄自己的這個讓他興奮不已的行動計劃,但轉念又一想是不是自己多慮了,自己嚇着自己,做大事情的人前怕狼後怕虎的是什麼事情也做不成的,做大事情的人有時候就得抱着破釜沉舟的決心拼死一搏,沒有這種氣概是永遠別想出人頭地的。
就在這時,王幹事擡頭看到梅
榮德急匆匆地向這邊走來,王幹事想裝沒有看到擡腿就要走,被梅榮德一聲喊住:“王幹事,你站住!”
王幹事本身心裡有鬼,就有些懼怕,被梅榮德用這種口氣一喊,王幹事以爲自己的什麼事情已經敗露,王幹事的身上打一哆嗦,心裡大大地吃了一驚,王幹事的腦子裡迅速把以前做過的事在腦子裡閃過一邊,並沒有什麼把柄落在梅榮德的手裡,王幹事這樣想着急忙就站住了腳步,回頭問梅榮德:“政委有事?”
梅榮德說話間就到了王幹事眼前,梅榮德有些氣喘吁吁地對王幹事說:“豈止是有事,而是有了大事,我想與你商量!”
王幹事聽梅榮德這樣一說,他的心立刻就放鬆了下來,王幹事說:“政委瞧你說的,什麼事情還要與我商量,你是政委你就直接下命令就是了!”
梅榮德說:“這件事情非同一般,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再說這事也不是下命令的事情。”
王幹事堅決地說:“政委你說吧,是什麼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跳油鍋,我堅決去完成就是了,眼睛絕不眨一眨!”
梅榮德很小心他先將目光四下掃了一眼,沒有看到什麼人,然後很神秘地對王幹事一勾手,王幹事急忙靠了上來,梅榮德對着王幹事的耳朵悄聲說:“工作組要殺人了,工作組今天晚上要秘密槍斃魚頭魚司令!”
王幹事聽到這事也吃了一驚,這事情是不是太快了,雖說王幹事他有心理準備,但沒有想到會這樣的快,看來工作組崔大勇做事還真的是什麼雷厲風行。不對,王幹事必須對這一信息進行覈實,別被一個沒有根據的信息所誤導,如果被錯誤的信息所誤導,那會直接導致自己新的完美的行動計劃被流產,王幹事必須將這一信息覈實清楚,於是,王幹事故意對梅榮德說:“不會吧?魚司令畢竟是最高領導,這不可能是他們工作組說槍斃就可以槍斃的。。。。。”
梅榮德不等王幹事把話說完,就打斷王幹事的話認真地說:“工作組是帶有先殺後奏的尚方寶劍的,他們有這個權利,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我是剛接到了崔大勇的通知,我就趕來找你的,崔大勇表面上好像商議我,其實並不要我發表意見,我的意見已經起不到了任何作用,他們就是對我通知一聲而已,只是向我宣佈了一下他們工作組的一個決議就是了!”
王幹事知道崔大勇很強勢,梅榮德這樣說王幹事完全理解,王幹事說:“梅政委你把這事告訴我,我不知道能爲此做點什麼事情?”
梅榮德說:“我是想叫你趕快抓緊時間去勸勸魚頭,讓丫頭跟工作組認個錯,我再去做做崔大勇和高莊兩個人的工作,我們來個雙管齊下,先設法能就下魚頭的命再說,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們藍水軍分區沒有魚頭這個人還真是不行!”
王幹事裝出來有些擔心的樣子,問:“政委,你看這事能成麼?
”
梅榮德說:“沒有什麼辦法,死馬當活馬醫,我們各盡最大的努力吧,魚頭這次是死是活,也只有看他的造化了!”
王幹事說:“行,那我就跑一趟!”
梅榮德說:“患難之中見真情,此言一點不假,快去吧!”
梅榮德說着就在王幹事的肩頭上重重地拍了拍,梅榮德被王幹事的貼己所感動,王幹事很聖神地點點頭,說:“政委,我去了!”
梅榮德點點頭,說:“快去吧!”
王幹事很快就消失在越來越濃的暮靎當中,但王幹事把梅榮德給騙了,王幹事沒有直接去關押魚頭的那間死囚房,他知道魚頭這個時候肯定不知道他的厄運眼看已經降臨到了他的頭上,今天晚上就是他在世上的最後一夜。王幹事想:既然工作組已經做了這樣的決定要殺魚頭,他和梅榮德的所有努力肯定不會起到一點作用。
王幹事直接又來到了軍區伙房,司務長老張—張啓發遠遠看到王幹事匆匆而來,就知道肯定有重要的事情發生,張啓發急忙迎着王幹事走過去,兩個人一對目光,他們什麼話都沒說,王幹事向另一個方向而去,司務長張啓發四下一看沒有什麼人,急忙就又跟了上去,王幹事在一垛高粱秸邊上站住,在哪裡等着司務長張啓發,司務長張啓發趕上來問:“什麼事?”
王幹事沒有解釋,王幹事說:“有十分重要的大事情發生,我們的日子終於熬到頭了,快,給家裡發電報!”
司務長張啓發問:“長官,什麼內容?”
王幹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所有的報告內容都在上面,張啓發接過這張紙一閃身就消失在一座破敗的破廟裡,王幹事從腰間拔出手槍警惕地守在廟門口,不一會兒破廟裡傳來了“嘀嘀嘀”微弱的發報聲,燈光看不到一點,發報的聲音如果不是靜下心來仔細地聽根本就什麼聲音也聽不到,大約十幾分鍾後,司務長張啓發纔有出現在破廟門口,王幹事問:“完事了?”
司務長張啓發回答說:“完事了!”
王幹事問:“大佐哪裡沒有迴音?”
司務長張啓發說:“回了。”
王幹事問:“大佐怎麼說?”
司務長張啓發說:“大佐回電說就按你的計劃辦,並命令我們搞好接應事宜。”
王幹事說:“這接應的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知道怎麼做。”
張啓發點點頭,張啓發說:“我明白長官!”
王幹事警惕地又向四周張望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這個時候太陽早已落山,西面山上的天空還殘留着一抹猩紅的火燒雲,紅得像火,紅得像血,王幹事收回目光,對張啓發說:“我們分頭走,你先回去!”
張啓發走了,王幹事是最後一個走的,王幹事這一次是直向着關押魚頭的那間囚屋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