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柔,小心!”歐陽朔大驚,沒料到丁全現在會有如此大的殺傷力。
歐陽朔想也不想朝丁全揮拳過去,丁全這才被吸引過去,鬆開了桑卿柔。即便如此,桑卿柔還是受到了波及,肩膀上被抓出了血痕。
她看了看肩膀上猙獰的傷口,疼得倒吸了好幾口涼氣。她怎麼會料到,丁全竟然這麼厲害,她剛纔還一直沉浸在丁全還活着的事情中,壓根就沒反應過來。
“你小心些!”
歐陽朔對上丁全雖然沒有壓力,卻很難將他徹底制服。丁全那樣子就跟瘋了一樣,她看見丁全脖子上佈滿黑紫色的紋路,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麻姑不知從哪裡找到了鐵鏈丟給歐陽朔,好不容易,這纔將丁全制服。
就算被鐵鏈困住,丁全還是在不停掙扎着,看着那雙赤紅的眼珠子,桑卿柔嚥了咽口水。不知道是什麼人如此厲害,連丁全這樣死了的屍體,還能偷走利用,當真將他變成了行屍,替她辦事。
“他這是活着,還是已經死了?”
歐陽朔搖了搖頭,他也不確定丁全現在是什麼狀態,他只知道,丁全現在這樣,比一個正常人的戰鬥力還要強上幾十倍。
如果真有人能將死去的屍體變得如此厲害,這將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歐陽朔連想都不敢去想。
桑卿柔看着歐陽朔點了點頭,示意歐陽朔將丁全強行按住,她想確認一下,丁全究竟是死是活。
歐陽朔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這纔將丁全徹底按住,桑卿柔小心翼翼搭上脈搏,過了好久都沒能感受到跳動,她大驚,丁全果然是死了。所以,這是有人在利用死去的人在殺人嗎?
丁全大吼時,露出滿口鋒利的牙齒。她完全有理由相信,這鋒利的牙齒就是殺死劉勝的兇器。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傷,皺緊眉頭。
歐陽朔擔心起來,立即說道:“你這傷口,要如何處理?會不會有危險?你別管這些了,趕緊先處理好自己的傷口。丁全這裡,交給我。”
“你自己小心一些!麻姑,我要麻煩你,去給我準備一些糯米水,我要用它來清洗傷口。”
“糯米水?”
“對!還有,蛇藥,有的話,要麻煩你給我一些。”
麻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可看着眼前的情況如此兇險,麻姑也不敢含糊,趕緊扶着桑卿柔回屋裡去。
看着肩膀上的傷口,桑卿柔暗自咒罵着自己太倒黴,每次遇到危險,總是要受點傷,又要不了自己的性命,就是要讓自己疼得死去活來。
難道,這就是女配註定的命運?
她咬着帕子,自己強行用力,將肩膀處的衣服撕開。那一下疼得她冷汗直冒,恰好被麻姑看見。她心中一驚,桑卿柔這個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養在深閨中的千金小姐。
她端着糯米水剛忙上前幫忙:“你這小丫頭,要處理傷口,好歹等我老婆子過來再說。你這不怕疼嗎?”
桑卿柔咬着牙,哪怕臉色蒼白,還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我是怕疼,可我更怕死。我母親生我養我,還不曾享福,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豈不是要哭死?”
麻姑看着桑卿柔,眼中突然泛起了水霧。不想桑卿柔竟然是個孝順的人呢,如果自己的孩子還活着,也會有她這般大了。
“你可真是個好孩子,丞相夫人好福氣。”
“有什麼好福氣,她還不是這樣過活。她的辛苦,尋常人看不到罷了。我就是心疼她,想着以後再大一些,出息一些,就能成爲我母親的驕傲,她也會更高興一些。”
“你現在這樣,已經是她的驕傲了。”
歐陽朔過來的時候,麻姑正好在幫桑卿柔清理傷口。糯米水碰到傷口,桑卿柔疼得齜牙咧嘴,渾身發抖。沒想到,桑卿柔竟然如此堅強。這種痛,可不是尋常人能熬得住的。
他連忙上前,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要是疼,就咬着。”他拿掉桑卿柔嘴裡的帕子,看她疼得眼淚直掉,更是心疼。
桑卿柔看他居然傻乎乎的這麼說,還笑了笑:“你是不是傻,我有帕子不咬,幹嘛非要咬你的手?我咬你,你不會疼嗎?”
“本王就是想和你一起痛,如果可以的話,本王寧願這傷是留在自己身上。對不起!方纔,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傷了。都怪本王!”
歐陽朔自責的樣子讓桑卿柔動容:“不過是些皮外傷。”
“皮外傷需要這麼謹慎處理傷口嗎?看你剛纔的樣子,本王就知道,這傷非同小可。你不說,本王也能猜到一些。丁全已經死了,他的指甲都變成了黑色,這個時候把你抓傷,你這傷口,怕是會染上屍毒。不然,你也不會用糯米水清洗傷口。”
桑卿柔微微挑眉:“沒想到,王爺還挺聰明。”
“本王現在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桑卿柔,你認真告訴本王,這傷,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你會不會和劉勝那樣……”他多怕,桑卿柔被丁全這麼一抓,就會死。
桑卿柔笑着搖搖頭:“我哪有這麼脆弱!我向你保證,我肯定不會出事。這樣,你總安心了吧!我”
歐陽朔皺着眉頭,還是不太放心。
他們說着,麻姑突然用浸潤了糯米水的帕子按在傷口上,桑卿柔突然疼得大叫起來,死死抓住了歐陽朔的手。剛纔忍着的眼淚嘩啦啦滾落下來,眼看她就要熬不住了。
歐陽朔再也不忍心看下去,突然俯身吻住了她。
他終究不忍心看着桑卿柔就這麼承受痛苦,如果可以,那就讓他們一起承受。
桑卿柔當時都懵了,神奇地忘記了疼。等麻姑幫她把傷口清洗乾淨以後,歐陽朔這才心疼地送開了她。
“現在感覺還好嗎?”
桑卿柔紅着臉,早已經沒有了疼的心思。麻姑還在這,他怎麼可以?
麻姑笑了笑:“大小姐,傷口已經清洗好了。你自己看看,黑色的血全放了出來,現在傷口上已經沒有再泛黑了,接下來,還需要我做什麼嗎?要是不需要的話,我老婆子就不站在這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