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賤婢在胡說八道個什麼,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究竟是誰告訴你的!”安雅郡主身邊的丫鬟聽到姜語欒的話還以爲她是買通了郡主之前的大夫所以特意守在這兒的。
不僅丫鬟,此時的安雅郡主也是這樣的想法。
“行了,你攔下我的路假意說下這些話不就是想要銀子嗎,要多少本郡主給你就行了,別在這攔本郡主的路。”安雅郡主滿眼都是嫌惡。
看到安雅郡主的態度如此的囂張,姜語欒心頭也是有些氣憤的,但是作爲一名醫生,看到病人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無動於衷,所以姜語欒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安雅郡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這個病除了別人能看出來的……那些以外,應該還有別的表現吧?”
姜語欒原本想要說瘡的,但是考慮到畢竟如今是在大庭廣衆的,更何況安雅郡主是個女子,若是自己公然的說她臉上長瘡,豈不是在宣告天下說她毀容了,毀她名譽?所以姜語欒說得委婉了一些。
“比如說渾身都奇癢難忍,而且還無力?”
當姜語欒的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安雅郡主的眼神隱隱的有了動容。
因爲她的這幾個症狀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任何大夫,若說面前的這個女子是找其他人瞭解到自己的病情的話,那他們也不可能告訴她這些。
“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安雅郡主眼中滿是狐疑,顯然是對姜語欒不太放心,但是卻又隱隱抱有了一絲希望。畢竟之前遇到的那些大夫雖然都傳得神乎其神的,但是從未有哪一個能這樣準確的說出她的症狀。
“我看出來的啊。”姜語欒眨巴了一下眼睛,她知道雖然這安雅郡主沒有說,但是當她這樣問出口就意味着她確實是有自己剛剛說的那些症狀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安雅郡主對面前的姜語欒身份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姜語欒知道既然安雅郡主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那麼她如今是不可能什麼也不交代就全身而退的。
但是對於自己七王妃的那個身份,姜語欒是一點兒也不想說出來,她也不想讓安雅郡主之後找到自己。
於是姜語欒略微思考之後說道:“我不過是無意中路過貴國的一名醫者,剛好對於郡主您所受的疾病有所瞭解,所以才一時好心提醒一二的,如果郡主您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去尋找其他的名醫。”
姜語欒這話以退爲進,並沒有強行說要給安雅郡主治病,這反而贏得了安雅郡主的信任。
察覺到她的眼神已經全然沒有了剛纔的狐疑,姜語欒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看了那麼的的電視劇,她連這個都不知道嗎?不管是在哪個時代,這些天潢貴胄的性格都是一樣的多疑,你如果是一門心思的爲他好,他反而會一直思考你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但是你只要裝作自己不在意的話,那麼她們反而會十分的相信你。
顯然,姜語欒賭對了。
“放肆!你怎麼跟郡主說話的!”然而安雅郡主身邊的丫鬟卻全然沒有這麼聰明, 他們看剛剛安雅郡主對待姜語欒的態度不太好,此時聽到姜語欒這麼不客氣的話,趕緊開口來斥責姜語欒,就爲了在安雅郡主那兒刷個好印象。
然而他們換來的卻只是安雅郡主的一個冷眼與怒斥:“你們才放肆!沒聽到嗎,這位姑娘可是異國來的名醫,你們怎麼跟人家說話的,還不給我退下!”
教訓完丫鬟,安雅郡主將目光投向了姜語欒:“既然你說你對這個病證有所瞭解,那你可知如何才能治好?你可有藥?”
“自然是有的。”姜語欒說着就從隨身的小包裡掏出了一個小瓷瓶,然後從小瓷瓶裡拿出一粒藥丸來。
這還是頭一天姜語欒覺得有些無聊所以特意做的過敏藥,因爲在現代的時候她就屬於特別容易過敏的體質,一般身上都會常備這種過敏藥的,如今不知道這具身體的體質如何,但是她想着有備無患,所以才隨身帶着的。
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姜語欒吩咐了玉漱,讓她將乾淨的手帕遞給了自己,然後她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藥丸放到了手帕上,緩緩的將其給捏碎,估摸着差不多已經成了粉末之後她將手帕包好開口說道:“郡主,說來也是機緣巧合,剛好我今天出門的時候帶得有您需要的藥,您可以先試試。”
安雅郡主眼神微微的示意一下, 一旁的丫鬟忙不迭的上前去將藥從姜語欒的手中接過來。
“你確定這個真的有用?要是無用或者是更差了,那本郡主到哪裡去找你?”安雅郡主結果手帕,雖然她此時已經打算用姜語欒的藥了,但是還是想要一個萬全的保證才行。
“郡主您大可以放心,我的這個藥效果特別的快,您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大可以就在這兒試用一下,最多一個小時,啊不,半個時辰之後你就能感受到明顯的變化了。”姜語欒微微嘆了一口氣,差點就說錯話了。
“好,本郡主相信你一次,但是等會兒要是沒有好轉或者是本郡主的情況更差了,那你就小心你這條命!”安雅郡主冷冷的威脅之後就打算回到馬車上,這時又想起自己還有問題沒有問,忙轉過身來繼續問道:“對了,你的這個藥是怎麼用的?泡水喝嗎?”
“不是,”姜語欒爲了不惹火這位脾氣暴躁的郡主,所以斟酌了一下用語纔開口解釋道:“郡主您進馬車裡面講這個藥粉擦到您受傷的地方,然後靜靜地等候半個時辰就好了。”
看到姜語欒如此識趣,沒有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提出她臉上的瘡,安雅郡主十分的滿意。
她吩咐其中一個丫鬟在外面守着,然後哦踩着另一個丫鬟的揹回到了馬車上。
直到看不到安雅郡主的身影了,玉漱才戰戰兢兢的在姜語欒的耳旁說道:“小姐,如今咱們糊弄過去了,但是等會兒郡主肯定會發現不對的,要不……奴婢現在衝出去製造混亂,然後您趁亂溜了吧。”
姜語欒轉頭無奈的看着玉漱:“我幹嘛要溜啊。”
“小姐難道不怕一會兒郡主生氣嗎,那可是會送命的事情啊小姐!”
“沒事,你放心吧,我保準能藥到病除。”
“可是……”玉漱還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姜語欒那一臉從容模樣,她那顆心就安定下來了,還沒問出來的話也吞回了肚子裡。
在姜語欒與玉漱主僕二人一個從容一個忐忑的等待中,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馬車的簾子挑開,出來的是那個丫鬟。
“神醫姑娘,剛剛是奴婢有眼不識泰山,此番特意來跟您道歉。”
姜語欒知道,肯定是那郡主自己拉不下臉所以才讓這個丫鬟來給自己道歉的。
“好點了?”姜語欒並沒有接受丫鬟的道歉,而是開始說起了安雅郡主的病情。
丫鬟忙點頭:“神醫果然厲害,藥到病除!我們郡主已經好了。”
姜語欒搖了搖頭:“非也非也,你覺得好了其實這只是暫時的,治標不治本,若是想要徹底的好起來需要將這藥丸內服外敷堅持一個月才行。”
姜語欒說着就再次拿出了那個小瓷瓶:“大概我這裡面的分量應該剛好夠用一個月吧,這可真是巧了。”
丫鬟還以爲姜語欒會將瓷瓶給她,誰知道姜語欒只是看了一眼然後又把瓷瓶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