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顏日夜用工作麻痹自己的同時,殷楚辰也分不出時間來感傷從前了——
江湖上果然出現了異動,而那一切的變數,目標全都指向了聖翼門。
燕冰無故中毒,這本來沒什麼,因爲很快煉衣就將他治好了,而且,那毒只是普通的六毒散,有性命之虞可並不難解。
爲什麼下毒者不是一招致命,而是給時間煉衣他們救人呢?
答案很顯然——
因爲纔剛中毒的第二天,燕冰的毒也還未徹底清除完畢,仍處於半睡半昏的狀態,一羣人就已經來到擎翼宮大門前了。
“旗風派佘秋明聯同古衣門掌門、峮嶙宮主事,有要事要求見燕冰盟主,請管家代爲通傳。”
管家畢恭畢敬地請了他們進了大廳等候,便匆忙地進去通報。
殷楚辰依舊是一身的黑衣,難以看清原本的模樣,起身示意青衣等人出去待客,自己也跟在幾人身後,像個侍衛般來到了主殿大廳。
青衣一臉溫和,優雅地一一拜見各位掌門大哥,可謂是禮數做足。可是待衆人一一落座,並奉上茶水後,佘秋明顯然已經受不了青衣那慢條斯理的樣子——此刻還在悠然自得地坐在邊上喝茶?!
看來這聖翼門裡的人還真是都安逸夠了!
“青衣護法,我們一行人此刻到來,是爲了見燕冰盟主的,爲何卻遲遲未見他的身影?”
佘秋明眼中瞬間流露出的狡黠自然都盡收在青衣等人的眼底,所以他們也就更加肯定,這佘秋明絕不會是這件事的主謀,頂多,他是一個蹩腳的幫兇。
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青衣輕嘆了一聲,“哎呀,原本是體恤各位掌門長途跋涉而來,還想讓你們好好嘗一嘗我們這裡的好茶來解解乏的。不過現在看來,各位掌門還真是惦記我們燕盟主啊!連這片刻都等不了了呢!”
這次接話的換成了古衣門的掌門肖伍權,他倒是一副謙遜有禮的模樣,全然沒有佘秋明的急燥,“我們只是聽聞燕盟主似乎身體抱恙,所以也就一同過來看望看望,畢竟也好幾個月沒跟燕盟主見過面了——就怕,哎呀,就怕有些人趁着這時候玩一招‘挾天子以令諸侯’啊!你說,這怎麼能不急?!”
青衣回以一陣笑聲,“呵呵,是誰有這麼好的想象
力造出這樣的瑤來了——最重要的是,燕盟主可是在我們擎翼宮啊!有誰這麼大膽子幹出這等事來了!!”
對於青衣的問句,來人都滿臉滴汗。這分明說的是你們這擎翼宮裡的人,你裝傻的功夫還真的不是一般高明啊!
佘秋明照舊態度強硬,“那就讓我們見一下盟主吧!畢竟還有些事我們要跟他商量商量呢!”
青衣倒很想直接跟他們挑明,只是只要一說出燕冰現在已經中了毒,那麼他們一定就會打蛇隨棍上了——
燕冰纔剛中毒不久,他們就找上門來了,這是碰巧還是刻意爲之,那就不用想都知道了。
而爲什麼刻意在這時候來?
大概就是要抓個現成。看見燕冰臥病在牀,神智未清,就直接把所有事都推到聖翼門身上,至於理由嘛,簡直就是充分得不得了——
不滿燕冰取代殷楚辰當盟主,故意強留燕冰在擎翼宮,而後逐步控制住他,從而控制住整個武林,這樣做的話,不管殷楚辰還能不能回來,這武林都是聖翼門自己家的了。
所以他們竟然歹毒到毒害燕冰,要不是佘秋明等正義之士“碰巧”趕到,還不讓他們奸計得逞?!
所以,這罪名,青衣還真的不能給機會他們,將它引出來,生生地扣在自家頭上去。
不動聲色地朝煉衣使了個眼色,煉衣會以一個輕微的點頭,所以青衣也就明白了,伸了個懶腰站起,“實不相瞞,燕盟主的確身體抱恙,因爲數日前不小心的了風寒。原本他是不想你們進去免得傳染你們的,既然現在你們這樣堅持,我也只好私自做主,放你們進去了。”
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也不理來人臉色有多麼黑,昂首挺胸地便走了進去。
不過慢慢地走着,青衣也察覺出了不妥來——
這裡隱藏着高手,甚至不止一個,因爲明顯能感受到不一樣的氣場。
屬於高手纔有的氣場。
不禁在心裡細細盤算,這次大概要數人聯手,才能打得過他們了。
要不先叫煉衣下點藥?!
念及此,青衣邪惡一笑,這笑意很快地被一旁的煉衣和魁衣捕捉到——
很自然地攬過魁衣的肩,動作曖昧地咬着她的耳垂。當然,在外人看來他們
的確是做着這些肉麻動作的,但實際上,魁衣已聽清了他的吩咐。
只是臉上的表情可謂配合得天衣無縫,根本就是一個小女人的嬌嗔模樣,聲音低低地,又帶着些許嬌俏,回道,“哎呀,你這死鬼~這些事留到晚上再說啦!”
呃~雖然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但魁衣的這一句話無疑跟炸雷般,扔到了人羣裡,立刻惹來了一束束不同的眼光。
不過,大多數是鄙夷的。
原來這大名鼎鼎是我四大護法之間還有這樣勾搭着的啊!
而且還在這麼多人的場合,嘖嘖,當真是不知羞恥。
不過,也有人不這麼想的。
就是同樣隱埋在人羣中的對方的“高手”——是的,這等高手不只一個,而是兩個。恰恰就是鳳七虞和黎天恨。
他們裝作是佘秋明帶着的貼身侍衛,當然也聽到了他們的話,可是,他們可不認爲他們倆所說的真的是情話。
畢竟現在是光天白日,而且早不說晚不說,偏是這是人多的時候纔來調情,這等舉動,分明是在掩飾着什麼。
而青衣跟魁衣兩個倒是坦然,依舊一副情意綿綿的樣子。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戲做得太好,實際上是,他們自己也忘了一起這樣合作過多少次了。平日裡兩個雖說也不是什麼有嚴重潔癖的人,只是還是會條件反射地討厭別人的觸碰,唯獨是對於他們幾個一起長大,出生入死的同伴沒有排斥感。所以當他們發現這個方法能更好地掩人耳目分散衆人注意力的時候,他們倒是樂此不疲了。
而魁衣此時雖是笑着,其實她正在眼看八方。一瞅準衆人轉彎的時候,迅速地在煉衣腰上掐了一把。
煉衣低吸一口氣,已經明瞭他們的打算。
腦海裡盤算着要下什麼藥物才能造成大規模的損傷,煉衣同時也朝身邊的一位黑衣人調皮地眨了眨眼。黑衣人早就知曉他們已經有了計劃,也不急着瞭解具體內容。因爲從煉衣難得的調皮表情就看出來了,他們都胸有成竹。
至於你要問爲什麼煉衣一被掐腰就知道是要下藥的意思,嘿嘿,因爲腰=藥嘛~~
這套暗號他們可是用了不少次了的~~
當然,出來江湖混了這麼久,不醒目是不行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