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往事不堪提
醒來的時候我還是詫異了一下,我怎麼睡在四阿哥的房間裡了?胤祥嘿嘿的怪笑:
“昨夜裡是不是搬山去了,竟困成這樣?快洗漱,吃點東西我們上岸去逛逛,要不是等你,我和四哥早走了。”
我揉了揉惺忪睡眼趕緊起身,見桌子上有點心和茶,趕緊給自己到了茶,我的肚子並不餓,到是渴的厲害,拿起就喝,那知道是剛剛砌好的茶,燙的很,一下子不顧形象的噴了出來,
“燙到沒?這麼口急?” 胤禛關切的看着我,嘴角居然掛着笑容,我把頭一撇不在看他,
“中午飯時,四哥不讓叫你,說讓你睡過午時,現在餓嗎?”胤祥愛惜的關心着我,我對胤祥搖搖頭,
“一點都不餓,就是渴,要是有個涼西瓜就好了,”我回憶着北京的盛夏,從冰箱裡拿出半個西瓜,那個爽呀,想到這裡我腆笑了兩聲,
“先喝我這杯吧,睡的久了,心裡有火,難怪想吃涼的,”
胤禛寵溺的把自己的茶遞到我手上,又給我到了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小心的吹着,他溫柔的注視着我,樣子還真是可愛呢,一點沒有冷酷的影子,心中又是大動,我接了茶也忘了那些規矩,一飲而盡,胤祥笑我是“牛飲”,胤禛又遞過第二杯,就這樣,喝了整整一壺茶才喊夠了,拿出手帕擦了嘴,大咧咧的說:
“我喝飽了,咱們上岸吧!” 胤禛看着我,眼睛裡是無可奈何,可後面又盡是寵溺的笑,他和胤祥只跟了一個侍衛,也沒顧及安全問題我們就這樣上岸了。
直沽是京師水運門戶,來往的商船都在此停靠,或交易、或打尖,也由此聚集了很多商戶和普通人家,世面上看起來還很繁華,酒樓茶肆臨立,當然,還有紅燈區。
我們在街上閒逛了一陣,我的肚子餓了,可憐巴巴的望着胤禛,胤禛只好先帶着我們到了一家大酒樓,沒上雅間,到是坐了散座,散座客人很多,大多是來來往往的客商,慣走南北的,見人就熟的那種,就是不認識也能聊的熱火朝天的,所謂的京油子,衛嘴子,天津衛的人就是好說話,大概從這個時候就是如此了。
店小二很是殷勤,招呼我們點了菜,我則仔細聽着臨桌一位客商說着這次北上路上的艱難,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識身處的大清朝呢,任何一個認識它的機會我都不想放過。
他繪聲繪色的描述就好象是說評書的藝人,衆人聽的也是津津有味,當然,這麼有心的不止我一個,還有胤禛,那人說到重點處,我和胤禛對了個眼色,臉上卻是一紅,這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嗎?
吃罷飯,我們往回走,我依然和胤祥說笑着這一路上倒是不寂寞,只是胤禛沉默了很多,直到上了船才恢復了笑容,他在京城很少笑,現在到是總看見他笑,看來如何辦漕運的事情他已經成竹在胸了,我也安了心。
在船上又和胤祥下了會兒棋,我下棋的技術實在是不高明,是胤禛幫我我才肯下,漸漸的喜歡上了,我看天色已經晚了,提醒他們倆睡覺,胤禛給胤祥使了個眼色,然後由親隨侍侯着胤祥回了房,我剛要離開,又被胤禛叫住,他正在燈下看書:
“敏堯別走,看你在我房間睡的香,想是你在船上住不慣,打今天起,你就睡我的房間,我和十三弟睡一間,”啊?我睡在正房,他和胤祥去擠,要是皇上知道了?天呀,不堪設想,
“那怎麼行?要是皇上知道了還了得?”我趕緊反對,拒絕的徹底些,
“要是你睡不好,沒辦法侍侯我,皇上知道了會怎樣?”他居然威脅我,可是我們的身份畢竟是主子和奴才呀,我正猶豫着,他堅決的說:
“快去睡,一定把你夜不能寢的習慣扳過來,”
我還在進行心裡鬥爭,扭捏的不像我自己,他卻已經陪我進了他的房間,看着早已經有人鋪好了牀心裡倒是有小小的感動,也就是他,換了其他人也未必敢如此,他轉身從一個小盒子裡拿出一塊香餅,點燃後放進牀頭的香爐,
“這是安息香,有寧神助眠的功效,安心睡,我就在門外。”
他極溫柔的囑咐着我,反身出去時輕輕關上了門,既來之則安之,我脫下外衣,躺在被窩裡,好舒服呀,還有他的味道呢,那種淡淡的檀香味,他身體的味道,不禁臉紅了一下,我微閉了眼,他還在廳裡看書,看見燭光把他的身影投到門櫺上,那種感覺彷彿是一種守護,他守護着我,一種安全和溫暖的感覺瀰漫全身,我竟然恍惚了,我竟然真的安然入睡了,直到天亮了也沒人叫我。
“昨天睡的可好?”
一出倉門胤祥就打趣我,我紅了臉用肘狠狠的撞了胤祥一下,他狂笑着跳開,牽了咖啡到甲板上吹風,咖啡一會就呆不住了,一下一下跳着咬胤禛腰上掛着的荷包穗子,胤禛乾脆解下荷包逗咖啡玩,胤祥問我:
“你怎麼給狗起這麼怪的名字呀?”
“怪嗎?咖啡!咖啡!挺好聽的,看它多可愛呀,在齋宮的時候。。。 。。。”
我把下面的話生生的嚥了下去,在齋宮的日子是大家不願意提起的,胤禛也停了下來,變了臉色眼睛裡閃過痛苦的神情,我知道他一直爲那個時候沒能保護我而懊悔,我有些語失了,趕忙說:
“四阿哥,明年我就該回家了,到時候你在送我一隻大點的狗,要是有人敢欺負我,我就放狗咬他!”我儘量用最陽光的笑感染他,努力趕走不愉快的氣氛,
“行,多送你幾條,有幫你咬人的,有陪你解悶的”
一句玩笑話,到真的讓胤禛愛上了養狗,這個愛好一直持續到他做了皇上,
“好,一言爲定!”我嬉笑着,帶咖啡回倉了,胤祥走到胤禛身邊,小聲的說:
“四哥,得趕快想招兒向皇上要敏堯呀!不然。。。 。。。”
胤禛知道他接下來想說的話,自己的十四弟還盯着敏堯呢,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敏堯什麼心思,她全沒男女之防,不僅和十四弟,就是老八老九也和她走的很近,而鑑於自己的身份也不好約束她,從胤禛心底也沒打算約束她,那樣的她不正是自己愛的樣子嗎?如果約束成了其他貴族格格的樣子恐怕那就不是敏堯了,胤禛如此的想,胤禛也知道敏堯介意自己有家室,他要了她,卻給不起她想要的,可十四弟能給她,在這點上自己已經輸了,可畢竟管不住自己的心,那個地方總爲她牽掛,總爲她疼,這也是胤禛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又行了幾日船,馬上就要進山東了,最大的碼頭有三個,德州,我的印象是出扒雞的地方;聊城,是孔繁森的故鄉;濟寧,京杭大運河的中樞要地,我們會在那裡呆幾天,因爲皇上把漕運總督衙門設在了濟寧。
作者有話要說:我寫到這裡就是一個小的轉折,是女主和四四真正戀愛的開始,沒有外界的壓力下,兩個人兩顆心的真實碰撞,當然,碰撞的後果也是慘痛的,在虐之前,這一段就是甜蜜而幸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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