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真的是煩了他們的婆婆媽媽,一羣大老爺們,比她還囉嗦,有完沒完了。
週一明摸了摸頭頂,忽然轉身跑去照鏡子,這一看不得了。
他本來就是平頭,頭髮又能有多長?
子彈劃過頭頂,燒出了一條道,一條平坦大道。
“哎呀,這讓我出去怎麼見人,你說你,就不能換個目標嗎?”
“因爲我喜歡更直接的方式,更有說明力了,現在沒有疑問了吧?要是嫌棄你的髮型不好看,不如我再開兩槍,興許能燒出一個更帥氣的髮型。”喬月一隻腳踩着椅撐,臉上雖然有笑意,可是不達眼底。
董嘉年一摸腰間,壞了,他的槍什麼時候到的喬月手上,他根本不知道,丟臉,真丟臉!
田鴻幸災樂禍,幸好他站的遠,否則丟臉的就是他了。
穆白坐的紋絲不動,彷彿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
他需要準備點東西,沒有拳腳功夫,不會使槍殺人,並不代表他真的一點用沒有。
週一明放下鏡子,已經平靜下來了,“抱歉,我收回之前的話,天外有天,在你之前,我已經派出去好幾個臥底,不管用何種身份,哪怕是監獄裡剛剛放出來的囚犯,都被他們識破,有個消息,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最先兩個人的屍體已經被發現了。”
週一明很沉痛,收到消息的時候,他心中內疚難當,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紀,父母好不容易將她們養大了,剛剛成年,卻遭此劫難,他這個首長的,真的無顏面對她們的親人。
週一明的話剛一出來,臨時辦公室裡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那些鮮活的生命,就這麼以殘忍的方式離去了。
喬月瞥了眼衆人,突然一拍桌子,吼聲道:“都垂頭喪氣的幹什麼?哭喪嗎?現在不是你們傷心的時候,抓不到罪犯,你們有臉去給她們上墳嗎?”
她這一吼,把所有的心都給震到了。
是啊!他們現在的沮喪,難過,心痛,有用嗎?
一點用都沒有。
他們現在要做的,是抓住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以告慰亡者的在天之靈。
鄭宏宇沉重的擡起頭,“你說的對,政委,我們開會吧!”
“好,開會!”週一明紅着眼睛點頭。
因爲這個地方隱蔽,不可能定盒飯,也不適合太講究,他們平時吃的飯,都是自己做,技術肯定不過關。
不過爲了填飽肚子,只能忍了。
穆白捧着一個大瓷盆,皺着眉頭,望着喬月面無表情的扒光盆裡的麪條。
她真能吃得下去?
沒鹽也沒油,麪條還有點生,最關鍵的是,這盆有多久沒洗了?
喬月放下碗,瞟了他一眼,“趕緊吃,不吃飽怎麼有力氣幹活,你把它想像成美味佳餚就行了。”
穆白嘴角抽搐了下,說的簡單,怎麼想像?
董嘉年其實也吃不下去,剛纔問清了做飯的是誰,讓他永遠別做了,那位小帥哥一臉茫然。
爲什麼不讓他做飯了呢?
每次他做的飯菜,還不是被吃光了。
週一明稍稍擡頭掃了他們一眼,他以爲喬月會挑剔一番,卻沒想到,她是第一個吃完的。
不過……他回頭要怎麼跟封瑾交待?
怎麼交待?
沒法交待啊!
早上還跟他通過電話,協調調派人手,那位爺脾氣可是壞到了極點。
估計是因爲耽誤了訂婚的事,那位心裡不痛快。
巴頭是個難纏的對手,這麼多人去圍捕他,到現在居然都沒有消息,他不得不懷疑,有人暗中幫助他逃走。
如果到今晚還沒有消息,估計就真的懸了。
董嘉年放下碗,忍着胃裡的不適,對穆白道:“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搞來了,是你自己配,還是我找人幫你?”
“不用,我自己來,”穆白硬着頭皮,狠着心,飛快扒完了盆裡的麪條。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麪條順着食道,進到胃裡,梗的他要命。
“你要做什麼?”喬月問。
穆白麪無表情的放下面盆,“保命的東西!”
他以爲喬月不知道。
“哦,你要製毒,那你小心點,我可不想敵人沒毒死,先把自己弄死了,”喬月的話不好聽,但絕對是好心的提醒他。
“我沒那麼差!”
穆白這話,怎麼聽都有點賭氣的成份。
“哦,你要的東西也拿來了,”田鴻從地上撈上來一個袋子,往桌上一擱。
裡面都是一些小零碎的武器。
有鐵絲,有針,有繩子,還有小巧的螺絲刀,都是很小巧的東西。
東西雖小,但數量可不少。
“你要藏哪?”週一明自然她是要幹嘛,不過這數量也太多了吧!
她身上穿的清涼,藏鞋裡?還是藏在腰部。
“這你們就不要管了,要是連這點東西都藏不好,我不是白混了?”喬月拿起袋子,頭也不回的去房間了。“
天擦黑了,所有人都準備就緒。
今晚抓捕林薇的行動,機密中的機密,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具體的的行動時間地點。
因爲穆白跟喬月都是即將代替他們的人,所以破例讓他們也參與了。
三輛黑色的汽車融入夜色中,很快便開到了公路邊,找了個地方隱蔽起來。
喬月等人坐在第一張指揮車裡,後面兩輛,都藏着全副武裝的特種兵。
週一明親自帶隊,面色嚴肅,“所有人的通信工具都已經上交,這裡就是一個密閉的指揮所,待會我會派人將他們的車子攔截,動作一定要快,十分鐘之內解決掉,中間不能出現任何岔子,也不能讓他們有機會發消息出去,攔下他們,我們將人帶走,車子跟你們繼續行動,清楚了嗎?”
“是!”
“給我一把槍,”喬月還是那身惹火的裝扮,雙眸冷冷的,自打上了車之後,她一句話都沒說,始終沉着臉。
週一明看着她,“這次行動你不需要參與,等抓捕了他們,你們直接替代即可。”
她要槍支,也不該由他們提供,那幫人車裡都藏着槍呢!
“不行,我必須參加!”喬月眸光清冷如月。
週一明看了她好一會,最終只能妥協,“那好吧!你小心着點,別誤傷了咱們的人。”他算是明白了,這位要是進了軍中,肯定是一個不聽管束,很難管教的一位祖宗。
“我的槍給你。”董嘉年從身上取下一把槍,扔給喬月,“只剩一發子彈了,你自己裝。”
六四式手槍,消聲效果不錯,手感也很棒,她喜歡。
子彈就擺在中間的桌上,喬月面無表情的卸下彈夾,手指飛快的裝上子彈,合上彈夾,整個過程流暢到幾近完美,中間沒有絲毫的停頓。
等她把槍塞到靴子裡,一擡頭,就見所有人都看着她,還搞的她莫名其妙。
“怎麼了?”
週一明眯起眼睛,“你以前練過?你到底是什麼人?”
喬月懶得跟他解釋,“你只要知道我不是壞人,對你們無害就夠了,如果有疑惑,回頭你自己去問封瑾,總之,我的事,你們最好都別打聽,否則對誰都沒好處,在這裡,在喬家,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村姑,僅此而已!”
週一明畢竟是搞思想工作的,從她的話裡,聽出了很多重要信息,但是人家既然不想說,人又是鄭宏宇找來的,既便不信任她,也要信任他們,“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性命攸關,我不管你是誰,都要平安歸來!”
喬月笑的狂肆,“能讓我命的人,還沒生出來!”
喬月的笑容很燙人,把衆人的眼睛都給燙到了。
衆人心裡此時都冒出了一個念頭,這個女人不好惹,以後可千萬別得罪她。
可是讓他們咋舌的事,還在後面呢!
衆人換上交警的制服,以檢查的名義,將在夜色中行駛來的一輛車黑色汽車攔住。
司機搖下車窗,非常討好的衝鄭宏宇笑道:“警察大哥,這裡出了什麼事?爲什麼要設卡攔截。”
鄭宏宇朝他敬禮,“抱歉,臨市下的命令,捕查搶劫犯人,請你們配合調查,很快就能通過。”
他說話的時候,瞟了一眼車門是鎖上的。
喬月跟田鴻,貓着身子,已悄悄潛伏到了車子後面。
但是車子鎖上了,從外面肯定打不開。
司機顯然是不願意下車,“我這車裡怎麼可能有搶劫犯,我們是一家人,到衡江市來探親的。”
鄭宏宇依然板着臉,“請你們下車,配合我們的檢查,後面還有很多車輛,不要影響其他人的通行。”
這個點車輛不少,才一會的功夫,後面已經堵了十幾輛汽車。
催促的喇趴一聲接着一聲。
鄭宏宇還是那個樣子,聲調臉色都不變,也不着急,靜靜的等着他的回答。
“下去接受檢查!”
車子後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可惜的後面太暗,看不清楚。
司機罵了句什麼,可還是乖乖的下了車。
後面車輛裡的人,其實根本看不什麼。
他們只能依稀看見,司機跟交警說了些什麼,交警的手還在司機肩膀上拍了拍。
但就這一眨眼的功夫,車門開了又關,整個過程不足在三秒。
司機似乎沒有意識到異常,收起證件,又坐回了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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