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快活了,苦了外面的幾個人。
這樣的情況下,誰還能睡得着?
天快亮的時候,臨到要出發之前,曹健跟石磊又把他打了一頓。
但是劉長生絲毫不以爲意,他昨晚太快活了,原來仙境就是這樣的,他現在明白那些男人沉迷行房,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境。
縱然再不情願,他也得起程離開。
昨晚阿桑跟他央求了半天,最後怎麼樣,就沒人知道了。
喬月三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三人都有了小打算。
沐青簫一早便從隔壁回來了,依然是陽光清爽的笑容,“你昨晚睡的好嗎?會不會不習慣山裡的清苦。”
喬月笑着搖頭,“當然不會,我也是鄉下長大,我家裡人現在都生活在鄉下,我寫了一個地址還有電話給你,如果你想從山裡走出去,或者家裡遇到什麼變故了,都可以去找我,這張錢你拿着留着當路費。”
少年接過紙條,卻沒有拿錢,“地址我收着,錢就不用了,如果我要去找你,一定是用自己賺的錢做路費。”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爺爺在世的時候,他是不可能離開的。
他會一直陪着爺爺,就算要打光棍,也不會離開。
這張紙條,就當留給他的記念,以後想她的時候,都可以拿出來看看。
以後的日子,少年將這張紙條,當成了至寶,每天總要看上幾回。
山裡的日子清苦又寂寞,總要有些念頭纔好。
“我們出發!”喬月衝他擺擺手,便果斷的轉身走了。
封夭靠着竈邊的窗戶,目送他們離開,他現在連炕都不能下,否則腿上的傷口,又會再次蹦開。
阿桑躺在牀上,好像一點都不擔心留下自己一個人。
因爲她知道,劉長生一定會回來。
男人哪!都是貪吃的,一旦嘗過了鮮,就再也離不開了。
喬月等人走了約有大半人小時,劉長生突然藉口肚子疼,要去上廁所,讓其他人先走,他待會追上去。
等到劉長生離開之後,喬月三人心裡都清楚他肯定是不會回來了。
“如果他回去以後,發現阿桑不見了,你說他會不會惱羞成怒,封夭還受着傷,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曹健回頭看了眼小村莊的方向。
藏在山裡的村莊,像極了世外桃源。
“他不敢,現在只有封夭能震得住他,放心吧!別忘了封夭是幹什麼的。”喬月笑的老謀深算。
他們一早就商量好了,在他們離開之後,郝文書帶着阿桑,讓沐家的少年幫忙,一路追上來。
等到劉長生興沖沖趕回去的時候,差不多郝文書帶着人已經到了。
封夭雖然腿壞了,但是腦子還是很好使的,做工作,是他的強項。
一個小時之後,衆人在前一天離開的小鎮上會合。
在少年依依不捨的目光下,衆人還是起程了。
接下來的時間不多,他們需要一刻不停的趕路。
阿桑氣瘋了,沒想到自己又被他們擺了一道,簡直太可惡。
一路上,沒了劉長生的照顧,她過的一點都不好。
喬月沒空搭理她,在快要到達塔卡時,衆人停下來做一番商議跟部署。
之前的造型,還是可以用。
但是需要改裝一下,尤其是喬月的裝扮,太嫩,看上去年紀太小。
更重要的是,光是他們兩個,看上去一點都不酷。
“瞧我的!”喬月靈機一動,找了個換裝的地方,又弄了套衣服。
“呃……”三個男人看傻了眼,這不是黑幫老大的打扮嗎?
阿桑盤腿坐在一邊,對着她嗤笑,“裝的還挺像,但你以爲老大隻是表面裝裝的嗎?”
喬月面無表情的掏出手槍,裝上子彈,上膛,塞到腰間,“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是裝的,也許我真的是呢!”
她邪魅一笑,帶着幾分痞氣,幾分邪惡。
曹健先是愣了會,接着便是釋然的笑,“有些東西,還真的是骨子裡生成的,你往那一站,要是不說話,沒人會懷疑你是混黑幫的。”
石磊面露擔憂,“這丫頭越走越遠了,管不住嘍!”
他們已經知道了封夭不是喬月的未婚夫,知道以後,也釋然了。
難怪看上去不像,原來從來都不是他。
今天的塔卡,氣氛似乎有些緊張。
進了鎮子,所有人臉上都沒了笑容,行走在街上的人,全部全副武裝。
對於陌生面孔,他們都很警惕。
自打他們走進來,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盯向他們。
當然,有陌生人進鎮子,也不止他們幾個。
至少他們幾個看上去,更像混黑道的。
所以他們沒事,而在他們之後的人就慘了。
“原來這個鎮子的混亂是真的,我一直以爲只是以訛傳訛,編出來騙人的呢!”郝文書是第一次見到黑道橫行的場景,這跟在帝國的都市,完全不同。
“別亂說話,我們先找個賓館住下來!”石磊壓低了聲音。
“就這一家吧!”
他們帶着阿桑,要格外小心,如果被人攔下盤問,可就麻煩了。
有時,你越怕什麼,往往越會來什麼。
“喂,你們是哪來的?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就在他們要進入賓館時,兩個人一臉冷意的攔下他們。
“我們……”曹健正要解釋,他第一反應是要跟對方說清楚,這是他的本能反應。
不過他剛一張嘴,就被喬月擋下了。
喬月往前一站,氣勢很足,“我們來這兒,需要經過你們同意嗎?如果塔卡不歡迎外來人,請讓他們在鎮子門口設卡攔截,既然沒有人攔,我又大大方方進來了,就輪不到你們盤問,滾一邊去!”
她這一番彪悍的語氣,可把後面的幾人驚到不行。
在人家的地盤,還敢這麼囂張,是勇敢還是蠢呢?
郝文兵押着阿桑,早已走到一邊,沒有參與進來,擔心阿桑暴露。
那兩人果然很生氣,其中一人當即掏出手槍,抵着喬月的額頭,“臭丫頭,敢在我們面前猖狂,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喬月不僅沒有後退,反而向前一步,額頭將他的槍口抵了回去,“你可以開槍,但是我告訴你,要是耽誤了我的生意,我要你全家陪葬,還有,你以爲憑一把破槍就能嚇得住我?”
誰也沒看清她是怎麼動手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對方的槍,就到了她手裡,換成她用槍指着對方的額頭。
“你也給我聽好了,本小姐最討厭被人拿槍指着頭,現在我給你個機會,我數三聲開槍,就看你能跑多遠!”
咔噠,那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眼見喬月的手指,已經按在了開關上,兩人又被他眼中的殺意嚇到,轉頭就跑。
“一、二……”在數到三時,衆人都以爲她不會開槍。
可是他們錯了,大錯特錯。
只聽砰的一聲,子彈飛射而出,打在後面那人的腳後跟。
在塔卡,有槍聲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就好像尋常人家放鞭炮一樣正常,沒有人會在意。
“你膽子真大!”石磊的語氣不無抱怨。
喬月丟下槍,“到了這種地主,就不要裝好人了,怎麼壞怎麼來,老實人最容易被懷疑,也容易被欺負,對了,咱們要幾間房?”
本來還在說槍的事,突然畫風急轉直下,搞的人猝不及防。
可是轉念一想,問的也對啊,要幾間房呢?
“當然是你跟她一間房,我們三個人一間,否則還能怎麼辦?”這話是石磊說的。
阿桑要看着,換誰看都不好,交給喬月再合適不過。
“唉,真麻煩,早把她弄死不就得了,還得來回帶着,多麻煩!”喬月直抱怨。
的確是麻煩,就像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而且到了塔卡,說不定還會有人想救她,到時又不知道會惹出什麼樣的麻煩。
曹健當然知道她說的意思,“她是個很重要的人質,封少也也說了,要留着她,最艱難的幾天,都過來了,也不差剩下的幾天,聽說他們會調直升機,也會有人過來專門押送她,再堅持堅持吧!”
喬姑娘嘆息,“似乎也只能這樣了。”
賓館的服務員,帶着他們上樓,態度可不怎麼友好。
“我們這兒的東西,都是進口的,有馬桶,有淋浴,還有最先進的電視機,你們要是不會用,要麼詢問一下,要麼就什麼都別碰,否則弄壞了,你們可賠不起!”
幾人都很累了,沒人理會一個服務員的挖苦。
等到幾人進房間之後,服務員還是不肯走,站在那,等着要小費。
曹健掏出一張五塊的零錢,遞給她,打發她快點走。
“真小氣!”女服務員小聲嘀咕,顯然是嫌他給的少了。
“站住!”曹健冷聲道。
然後他走過去,淡定的把錢拿了回來,最後只說了一個字,“滾!”
“你,你怎麼這樣!”小姑娘氣的又是紅眼,又是跺腳。
隔壁房間,喬月好心的給阿桑解開了繩子。
“看在咱們都是女人的份上,你身上也臭了,進去洗洗,我也得洗洗,不過我得事先跟你說好,咱倆都沒衣服換,所以你不用惦記着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