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扔下水盆,擼了下袖子,朝她走近,“營地裡沒有水,但是我知道一處有水的地方,雖然渾濁了點,但是給你洗洗,絕對夠了,走吧!我帶你去!”
她不由分說的拽住盧微微,拖着她就往營地外走。
盧微微看她不像開玩笑,嚇的半死,掙扎着,拍打着,“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變態!我不去外面,我要你給我洗衣服!”
兩人的爭執,很快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從軍官營帳中走出一人,肩上有星星。
“這是幹什麼?都給我閉嘴,這裡是軍營,容不得你們放肆!”他知道喬月,也知道她是封瑾的未婚妻,但是對於封瑾帶着個女人到此,他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
瞧吧!現在果然鬧出事情了。
“跟你無關,別多管閒事!”喬月也早知道,此人對自己不滿,眼睛裡寫滿了厭惡。
這個人應該是站在蘇微寒那一邊的,只不過他沒有站出來明確反對,也就沒有理由動他。
眼瞅着前面就是軍營的大門,看着外面漆黑的一片,盧微微嚇的面無人色,“喬月,你瘋了嗎?外面有狼,我不出去!”
WWW• тTk án• C O
阿牛匆匆跑來,“喬月,發生什麼事了?”
那名軍官已經準備動手了,“雖然你是封瑾的未婚妻,但這裡是軍營,不是你胡鬧的地方,我現在最後說一遍,把人放了,否則我要動用軍法了!”
喬月最後還是停下了,面容陰冷的看着他,“你知道她都幹了些什麼嗎?”
喬月突然出手,從盧微微身上找出一包火柴。
盧微微嚇了一跳,再看到手裡的火柴時,頭皮都麻了。
明明還沒有點,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我帶着火柴有什麼不對的,你不要血口噴人,誰在野外不帶火柴!”她張嘴就要否認,火柴也不是什麼稀罕的物件,她完全可以不承認。
喬月冷冷的斜睨着她,“哦?要不要再去檢查一下,我帳篷外面的汽油味道,那個味道,一時半會都散不了,就算雨水沖洗,也還是有殘存的味道,所以你承認與否,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她又看向那名軍官,“現在我們來談一談,要怎麼給她軍法處置,你剛纔不是叫的挺大聲嗎?既然如此,我想你應該不會徇私枉法,隨便放了她吧?”
反被將了一軍,曹傑臉色並不好看。
他反觀盧微微,完全就是一副正在做賊心虛的表現。
真是夠了,這丫頭怎會如此蠢笨。
“事情還沒調查清楚,誰的話都是一面之詞,不足爲信,還是等封少回來,讓他裁定!”曹傑很會踢皮球,這裡是封瑾做主,當然得由他來裁定。
日後要得罪盧軍,也是由他去得罪,跟旁人沒有關係。
曹傑叫來兩個人,把盧微微帶走了。
眼下這個情形,喬月當然不會真的跟誰翻臉。
此地的對抗演習還在繼續,一致對外的同時,內部儘量不要發生騷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喬月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
她走到曹傑面前,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希望曹長官說到做到,能真的一視同仁,我可是在邊上看着呢!”
她說完便走,留下一臉深思的曹傑。
原來封少的未婚妻,也不是個簡單角色。
看來之前他的判斷是錯的,連一個小隊的人,都能被她一人拿下,能是簡單的人嗎?
王猛被帶到了醫務室,畢竟傷成那樣,出於人道主義,也應該給他治一下傷。
曹傑派了人看住他,但醫務室只是帳篷搭建,裡面除兩個軍醫是男的,其他都是清秀的小護士。
王猛的腿用木板固定,此地做不了手術,只能這樣。
臉上的傷,也簡單處理過,包上了紗布,整張臉都包上了,只剩一個眼睛露在外面。
腿上的麻藥勁很快就會過去,但是他的大腦還是清醒的。
他一直在等着機會,等着逃走。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外面那兩個人只顧着聊天,根本不管他在做什麼。
帳篷裡面的小護士,本職工作做完了之後,馬上就出去了,只留下一個值班的,還在那坐着打瞌睡。
王猛的機會很快就來了,到了下半夜,營地四周開始有零星的炮火聲,時不時還有飛機從上空飛過,製造了不小的噪音。
這是演習之中,常見的現象,再正常不過。
小護士早已離開醫務室,回去睡覺了。
外面看守的人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王猛摸出剛纔偷來的手術刀,看了眼空蕩蕩的醫務室,再一次的飛機轟鳴飛過時,他一個用力,坐了起來。
用手術刀劃破帳篷,鑽了出去。
外面立着許多帳篷,他知道不能從大門出去,但是此地都是平原,隨便哪個方向都能離開,只是要避開巡邏的人。
王猛瘸着一條腿,在帳篷之間穿梭,絲毫沒有意識到,有個人以同樣迅捷的速度,跟在了他的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從鐵製的圍欄,順利跳了出去。
外面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只能憑着感覺,以及微微弱的夜光奔走。
喬月不遠不近的跟着他,絕對可以做到悄無聲息,讓他察覺不到。
就是這傢伙的腿受傷了,行動速度太慢,搞的她在後面跟着很捉急。
哎呀,真的捉急死了。
荒漠地區也有秋冬季,又冷又幹燥,風吹在臉上,像刀子似的。
縱然她之前有了防備,可還是抵擋不住荒漠地區的寒風。
她都受不住了,更何況王猛還是一個病號。
所以,他速度慢,也是情理之中。
磨蹭了兩個小時之後,王猛忽然在一個荒土坡停下了。
他還很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異常,才鑽了進去。
沒錯,就是鑽了進去。
從喬月的角度,根本看不出什麼,就好像一隻黃鼠狼,鑽進了洞裡,表面上,一點痕跡都沒有。
過了兩分鐘,喬月才摸下去,小心翼翼的靠近那處詭異的地方。
離的近了,才發現,原來這裡藏着一扇石頭做成的門。
既然有門,就絕對不會只有一個進出口,肯定還有其他的入口。
等她摸清了裡面的情況,再把所有的洞都堵死,活活悶死他們。
不過先不着急,她得摸清裡面的情況。
喬月沿着山坡的脈絡,仔細尋找其他的出口,一直找到一里之外的一處廢棄房子。
這房子破的,讓人都不敢進去,生怕前腳踩進去,後腳房子就塌了。
喬月先在房了周圍看了看,最後確定地道的入口,一定就在房子的後面,那是一處長滿雜草的地方。
像這樣的地方,絕對藏了數不清的蠍子蜈蚣什麼的。
喬月嘴角勾起一個陰陰的笑容,這麼好的武器,她可不能浪費了。
於是,她脫了一隻襪子,開始小心的雜草裡翻找。
雖然天色暗,但是誰讓她眼神好。
當然她也沒傻到徒手去捉,那不是用樹枝嗎?製成一雙筷子多好。
所以說,人得多動腦筋,千萬不能傻兮兮的往前衝。
整整裝了半隻襪子,她才停手。
然後打開隱蔽的門,悄無聲息的鑽了下去。
此地雨水較少,地道內並不潮溼,只是有點悶,許是不通風的原因,氣味也不怎麼好。
地道每個轉角,都有燈,而且是電燈,夠先進的。
雖然光線並不亮,但是對於走路,絕對是夠了。
經過第一個岔路,她從氣味上判斷了下,選了靠左的一條路。
有人氣的地方,跟沒有人氣的地方,絕對是不一樣的。
期間也有守衛,不過她都成功避開了。
一直走到光線漸亮的地方,也聽到了人說話的聲音。
但是一側騷臭的味道,差點讓她吐了。
這些人待在地下,肯定也要吃喝拉撒睡,缺一樣都不可以。
地底下,要把糞便弄出去也不容易,於是單獨挖一個坑,滿了就填上,但是這味道卻是很難散去。
喬月捂着鼻子,繼續往前走。
忽然前方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攏共地道纔有多寬,只夠一個大漢勉強走過。
沒辦法,她只有往後退,退到拐角處,如果那個人一直朝她走來,她就得一直退。
喬月已經盤算好了,事實也正如她所想。
那人竟然一直朝着她的方向走來,她退到哪條地道,他就往哪走,真是讓人無語極了。
沒辦法,看來只有動手了。
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喬月已做好了打暈他的準備。
“阿熊!”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哎,來了!”壯漢轉了個彎,只差一步,他就要走到喬月所在的地方。
等到那人的腳步聲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喬月悄悄探出頭,在看到那人的背影時。
饒是她,也驚呼出聲。
哪是一個人,分明是一個頭熊,虎背熊腰,胳膊比她的腰還粗。
這樣的人,也能在地道里行走,真是奇蹟。
喬月重新摸到那個房間,這個位置待着真不安全,兩邊都是過道,太容易被發現。
可是沒辦法!
透過門簾的縫隙,她看到了裡面的情形。
“你說什麼?一個女人就把你們一個小隊的人滅了?王猛啊王猛,你跟我的時間也不短了,怎麼說話越來越沒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