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爽也揮揮手道:“衛將軍,你去罷,老夫不礙事的,廣陵隸屬於徐州刺史部,於情於理,都該是你去拜訪桓修,而不是桓修上門,他既然主動來訪,必是不懷好意,你要小心應付啊。”
衛風不經意的笑了笑:“請褚府君放心,末將有數的,靈媛、褚夫人,褚府君有任何異常,一定要儘快通知我。”
“嗯~~”褚靈媛點了點頭:“衛將軍,拜託你了,你也要當心,別被桓修算計了去。”
這還是褚靈媛首次流露出對自已的關心,如果褚爽沒生病,衛風倒是很願意與褚靈媛調笑一番,以改善自已在她心目中的惡劣印象,可這時顯然不合適,只是報以了個善意的微笑,便招呼上劉興男,向着外面走去。
剛剛邁出褚府大門,劉興男就忍不住道:“將軍,桓修在名義上是您的上司,該不是來催促您出兵攻打廣陵的吧?”
衛風突然嘿嘿一笑:“桓修催我出兵,一紙軍令即可,何須親自上門?你別忘了,一起來的還有你父親,多半是來把你領回家的,你的王蔓姊姊在你家曾提醒過,桓修有與你父親聯姻的可能,說不定,正是爲了此事登門,你反正要嫁人了,要不?念在咱倆的情份上,是不是把紅丸先給了我免得便宜別人?不用太久,半個時辰足夠,我帶你去建康最豪華的青樓開個房間!”
“啊?”劉興男的俏面一瞬間苦了下來,不滿道:“將軍,都火燒屁股了,您還有心思說笑啊?還不想想辦法?興男不想嫁給桓家人,真要嫁還不如當初嫁給劉慮之呢!”
衛風收起笑臉。神秘兮兮道:“劉興男,你只要聽我的安排,我可以保證誰都帶不走你,而且你父親從此以後都不會再管你的事,但是你一定要聽我的話。你放心,我雖然騙過你也利用過你,可這恰恰說明了我心裡是裝着你的,假如你嫁了人,在別人的胯下婉轉承歡,這對我是難以承受的痛苦。你可明白?”
劉興男也顧不得衛風的輕薄話了,忙不迭的問道:“將軍,您有什麼辦法?”
衛風不答,顧左右而言他道:“劉興男,你以後用不着每天都跟着我探望褚府君,你如果在府裡悶的慌。可以去隔壁找文蟬與文麗,如果擔心晉陵公主會從中作梗,你就讓王蔓或她母親把你帶進去,好了,趕緊走罷。”說着,一拉馬繮,飛身躍上了戰馬。
“不說就算!”劉興男很不甘心的瞪了眼衛風。隨即跨上戰馬,與十來名親衛和母夜叉向着自家府邸飛馳而去。
衛風家與褚爽家並不遠,都在城東南一帶,衛風住在烏衣巷,褚爽家位於小長幹靠近瓦官寺,約摸小半刻,一行人已回到了府中,遠遠就能看到,在大殿內,劉裕與一名中年男子席地而坐。另有王蔓和劉嬌坐陪,不用說,這名中年男子正是桓修!
衛風領着劉興男不緊不慢的踱入大殿,向劉裕略一拱手:“劉兄何時來的建康?怎也不着人通知衛某?”
劉裕顯得略有些心事,起身回禮道:“愚兄臨時受南郡公之召昨夜到來。來,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徐、兗二州刺史,右將軍,桓修桓承祖將軍!”
“哦?”衛風裝作措手不及,連忙向桓修深施一禮:“原來是桓將軍當面,請恕末將眼拙!”
“誒~~”桓修慢悠悠的從席上起身,擺擺手道:“衛將軍果然一表人材,來,快快請起。”
“多謝桓將軍!”衛風稱謝起身。
桓修又問道:“如今高雅之與劉敬宣盤踞廣陵不走,聽說相王餘孽司馬休之也投靠了這二人,並不斷招兵買馬壯大實力,恐怕拖下去,終成朝庭心腹之患,衛將軍既被任爲廣陵太守,理當儘早赴任,請問何時渡江北上?”
“這個....”衛風眉頭一皺,爲難道:“桓將軍您也清楚,暫時末將只有五千騎,野戰奔襲或可勉強使用,攻堅破城怕是力有未逮,因此末將又從會稽調了些兵馬,旬日之內可到,介時,末將會盡快渡江,力爭擒來三賊首級!”
“好,本將先祝你馬到功成!”桓修現出了滿意之色,又瞥了眼劉興男,向劉裕問道:“德輿,這位可是令愛?”
劉裕昨晚一夜沒睡好,翻來覆去都在想着劉興男的問題,卻始終拿不出行之有效的辦法,對於他來說,除了與桓修翻臉,再沒有了推卻這樁聯姻的可能,只是,翻臉也意味着他等不到桓玄登基的那一天,已經被先行清洗掉了。
其實梟雄人物,事業要大於親情,劉裕雖然不願意犧牲劉興男,但如果二者不能兩全,那隻能放棄親情,唯一還有些指望的便是衛風,期盼衛風能因着與劉興男的特殊關係想出個應對之策。
劉裕隱秘的看了看衛風,示意道:“興男,這位是桓將軍,快過來見禮。”
劉興男也是小心肝一提,畏畏縮縮上前,勉強施禮道:“興男見過桓將軍。”
桓修灼灼的目光打量着劉興男,他昨天對劉裕說過,桓氏子弟喜歡刁蠻潑辣形的媳婦並不完全是虛言,桓氏自桓溫時起,已被打上了兵家子的烙印,族中稍微成點器的子弟均在軍中各任要職,長期置身於行伍當中,審美觀自然也傾向於剛健婀娜。
當然,其他類型的美女桓氏子弟也是喜歡的,只是相對而言,稍微強勢點的女人可以做爲賢內助使用。
漸漸地,劉興男的俏面現出了不耐煩,桓修這才收回目光,呵呵笑道:“世侄女英姿爽颯,頗有乃父之風啊,來,不須多禮!”
桓修帶着滿臉笑容,又給劉裕遞了個眼色。
劉裕心知關鍵時刻來了,頓時把心一橫,咬咬牙道:“興男,今次桓將軍是特意爲你而來,桓車騎(桓衝)之子仁祖兄少有美譽,曾任江州刺史,後不幸卒於官上,被朝庭追贈南中郎將,諡曰靖,仁祖兄子胤承父遺風,謙遜待人,胸懷大志,今年剛剛成年,尚未婚娶,因而桓將軍欲替亡兄子桓胤賢侄與你結爲秦晉之好,你去年任性了一次,今年可不能再胡鬧了,莫要負了桓將軍的一番好意啊!”
劉裕這話桓修聽着還是挺滿意的,不由捋須點起了頭,劉嬌卻是又驚又急,一愣之後,連忙道:“阿兄....”
王蔓一把扯住劉嬌,向衛風瞥了瞥,示意還有這個人呢,劉嬌也回過味來,但美目中仍帶有一絲擔心。
劉裕雖然表面上作出了一副贊同的模樣,實則一顆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不禁又偷偷看向了衛風!
衛風回報了一個放心吧的眼神,劉裕剛把心放下,緊接着,衛風的臉面卻佈滿了詫異之色,責問道:“劉兄,衛某與興男情投意合,早已兩情相悅,你怎可把她許給別人?”
劉裕呆住了,他沒料到衛風會冒出這樣的話,這哪是幫自已,這是趁火打劫啊,趁着自已被桓修逼迫,順勢把劉興男納爲私寵!
劉興男也明白了衛風哪來的信心,小芳心裡連聲暗罵,可是,她能說什麼呢?不承認便是嫁給桓胤的結果,只能低着頭不說話!
桓修頓時臉面一沉,不悅道:“衛將軍,你在開玩笑罷?天底下哪有姑父動上侄女心思的道理?傳出去不怕墮了你河東衛氏的名聲?本將明白,你是擔心興男所嫁非人,故才以言語相激,這你可以放心,本將那侄兒乃是先父(桓衝)長房長孫,在我桓氏子弟中聰慧不羣,將來必得南郡公重用,興男侄女也將妻以夫榮,這有何不妥?”
桓修自認爲好言好語,給足了衛風面子,不料,衛風絲毫不給他面子,不假辭色道:“桓將軍這話好沒來由,琅琊王與謝氏文麗訂親,他們是舅父與外甥女的關係,血液中始終帶着親緣,而末將與興男,雖名爲姑父與侄女,卻無親無故,八稈子也打不着,爲何不能納娶興男?禮法可有規定姑父不能以侄女爲妻?”說着,轉頭招了招手:“興男你過來!”
“噢!”劉興男扭扭捏捏的來到了衛風身邊。
衛風手臂一圈,把劉興男摟入懷裡,微微笑道:“劉兄,衛某原打算過段日子便向你提親,不過,既然你光臨寒舍,那就實話實說了,我與興男已有了夫妻之實,雖然我答應過你不取興男的紅丸,奈何興男青春靚麗,又對我一往情深,在某一個酒醉的夜裡....哎~~情難自禁啊,我不得不向你與嫂嫂說聲報歉了。
其實劉兄理該清楚,男人嘛,總有管不住下半身的時候,這事你不要怪嬌嬌姊,嬌嬌姊不知情,要怪,只能怪我太喜歡興男了,算了,多說無益,但請劉兄放心,我一會定對興男負責的。”
劉興男也驚呆了,她也沒料到衛風會如此無恥,剛要出於本能的分辯,衛風已在她的小蠻腰上輕輕一擰,這讓她明白過來,今日只能不顧女孩子的名節吃個啞巴虧了。
劉興男忍不住回想起了在新羅發生的那一幕,雖然紅丸未失,可渾身上下都被這人摸遍了,尤其女兒家的那處也被他的手指探了進去,與真正的同登牀榻有多大的區別呢?不禁俏面通紅,現出了一副羞惱難當的模樣!
PS:謝謝雲歧青谷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