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誰都想救人,但是最大的問題是,不知道人在哪裡。既然不知道人在哪裡,根本就無從救人。
李喆一回到基地腿就是軟的,他可是帶着老婆女兒和兒子一塊兒來穿越的,結果這還沒有開始呢,第一次穿越就把老婆給丟了,這可如何是好?還好女兒和兒子此時都在幹過幾年幼教工作的女穿越衆帶着,一時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杜彥德很快就找到了李喆這裡,李喆這傢伙僅僅幾個小時,就老了一大截,此時更是鬍子拉碴的眼睛無神。“李喆,現在找回你老婆不僅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也是我們整個穿越集團的事情,你要振作起來,我們有件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李喆愣了愣神,茫然地點了點頭。“你現在打開數據庫找有刑偵經驗的,當過警察的,搞過私家偵探的,什麼都行,只要是能夠探案的全都給我找出來。最好在五分鐘內給我把資料送過來。”
果然五分鐘內這份文件就被送到了執委會。
“我去!才三個人?”楊銘煥不可置信地低頭看着這份文件。“賀亞運這個特警也算?另外兩個傢伙當過協警……這不行吧?他們過去打架什麼的還行,現場勘察什麼的還是不行了吧?”
“就是,要是現場破壞……我去!”杜彥德驚叫一聲跳了起來,“我那邊還沒有看過那些僕傭,沒準他們要是起來打掃清理一通,可就完了。”
杜彥德立刻帶了北緯賀亞運和吳勇就又返回了住處。
到了住處,僕傭們絲毫沒有出現,讓他們感到奇怪,杜彥德就讓北緯帶着吳勇到附近勘察一下,好歹也是偵察兵下來的,雖然比不上專門辦案的刑警,但是起碼也比自己這種兩眼一抹黑的要好。
賀亞運跟着杜彥德走到了僕傭們的下房,推開門就看到他們還在睡覺,屋子裡飄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杜彥德一陣頭暈,估計是迷香,連忙打開門窗透露透氣。
賀亞運神經比較大條,上前推了推幾個僕傭,都沒有動,於是探了探鼻息,呼吸挺平穩的,估計還在半昏迷半睡眠狀態,就打了一小盆水來,用涼水拍打他們的臉,把他們都弄了醒來。不過幾個孩子此時大概是吸入的迷香太多,怎麼也弄不醒,杜彥德也只能讓已經醒了的黃聖依快步跑去通知黃老爺。
黃蓉正準備打掃下人房間,杜彥德連忙制止了她,“不要打掃,不能破壞現場。”
黃蓉不知道什麼叫做破壞現場,杜彥德只好解釋道,“我們的捕快很快就到,要留給他們去處理。”
北緯很快就回來了,“這我都看了一下,他們就是從寨牆上下來的,就是昨天晚上我們發現的那個方向,腳印到處都是,我不想破壞現場,所以就沒有仔細去勘察了。這個現場勘察的事情怎麼辦?難道真讓賀亞運來勘察?”
“我不懂這個啊,都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賀亞運腦袋直搖,“我就是個腦袋裡長肌肉的傢伙,讓我破案簡直就是害人。”
“那麼這樣,賀亞運,你和吳勇留在這裡保護現場,我和北緯回去……”杜彥德話沒說完,北緯就打斷了他,“我不能回去,我得留在這裡看看,一般來說犯罪份子肯定會重新回到作案現場的,看看能不能抓住一個來。”
“那好吧,”杜彥德點了點頭,正在這時,黃石也帶着幾個家丁快步趕來了。此時黃石臉上煞白的,滿頭大汗,一到杜彥德面前就深深做了一個揖,“黃某照顧不周,導致貴衆有人被劫,罪過罪過,我黃某這就請捕快前來……”
“不要不要,我等外來之人,要是捕快來了,怕是連我們都要一塊進去。”北緯在旁邊耳語道。杜彥德也點了點頭,跟黃石交涉了一陣。
黃石自己也不願意找捕快,要知道這武朝的胥吏們哪個不是棺材裡伸手死要錢的?自己就算叫了來,他們也不一定找得到,就算是找得到,沒準還會和匪盜沆瀣一氣,在苦主身上大刮油水。更何況這苦主還是海商,更加會獅子大開口了,既然這些海商們不願意找捕快,他也不再堅持。要知道這些海商們在本地可沒有什麼勢力,除了仰仗自己,他們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找人,只能等到綁匪發消息過來贖人了。到那時候自己出上一筆錢,就能夠牢牢地把這些海商們把握在手裡了。
見這些海商們一籌莫展的樣子,他心裡暗暗慶幸,就告辭回去了。
回到基地的杜彥德和另外四個執委大眼瞪小眼,完全無語,連該怎麼找人都沒有概念。明州城有多大,有多少人口,他們一概不知,此時就連到處的痕跡都無法勘察。
長吁短嘆了一陣後,楊銘煥突然好奇地問道,“德哥,你不是有個朋友是警察嗎?就是上次到我們宿舍去過的那個啊,好像和你的關係蠻不錯的,反正這裡距離咱們那邊也不是很遠,我們叫他過去幫忙一下不知道行不行?”
杜彥德連忙就打電話給沈彬。“你妹啊!說了你乾兒子生日怎麼沒來?還得我還等了你好久呢。”
沈彬的抱怨還沒有說完,就被杜彥德急切地打斷了,“出事了,我現在在附近某市某個民兵訓練基地,我們這裡有人被綁架了,需要警察來勘察現場。”
“我勒個去,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麼?你不知道我是哪裡的警察嗎?”
“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不能找當地的警察,他們幫不上忙,你要是當我是兄弟,就趕緊過來,人命關天!”
儘管沈彬狐疑滿腹,還是記下了地址驅車趕到了這個訓練基地。
“我請你記住一點,不管你看到了什麼,你都只要把它當成一個夢就好,你要幫我想辦法找出蛛絲馬跡來,人失蹤已經超過五六個小時了,我只怕二十四小時後就會出事。”
沈彬手裡提着從現場勘查那裡借來的工具,莫名其妙的被要求閉上眼睛坐在凳子上。當他在杜彥德的聲音下睜開眼睛的時候不由驚呆了。
他閉上眼睛的時候明明是現代化的營房裡,可是現在再看見的卻是一間小房子,裡面被翻得一團糟,窗戶上沒有玻璃,只有窗戶紙,還有一個小洞。身邊站着好幾個人,一看就是在部隊參加過訓練的人,這些人一言不發,都在換衣換鞋,爲首的一人穿上一身迷彩服,又在外面套了一件吉利服,二話沒說出了房間就直接躥上院子中間的大樹去隱蔽了起來。身旁的人們也紛紛拿着樓梯衝擊鑽擡着小型發電機蜂擁着出門去了。
看着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的沈彬瞠目結舌地坐在那裡半天反應不過來,杜彥德歉意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這是我的臥室,我昨天晚上中了迷香,早上醒來的時候東西都丟沒了,還有一個同事也不見了,現在我們要知道來的是些什麼人,還有他們把我的同事綁架到哪裡去了。”
發電機的轟鳴聲響起,幾個人用電鑽或者螺絲刀與木螺絲在門上打孔和安裝攝像頭。
黃老爺沒多久就接到了通報,那邊院子的人跑來報告說海商的院子裡來了很多生面孔,每一個都是穿着奇特,皆是髡髮。其中還有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髡髮人,一言不發,只在杜彥德和兩個僕傭的陪同下里外轉個不停。
一旁的僕傭們此時也非常吃驚,這位黑衣服的髡髮老爺從杜老爺房間裡出來之後就一言不發,只是悶頭在每間屋子裡到處查看,一會爬梯子,一會兒又拿着個小玻璃鏡子看看,時不時掏出個*的筆在一個雪白的本子上塗抹。這大概就是美國捕快吧?他們是如何這麼快從美國趕過來的?
一個半小時後,沈彬疲憊地完成了現場的勘察。
“這是多人合夥作案。”沈彬坐在書房裡向殺氣騰騰的營救小組介紹情況。屋子裡的大方桌被豎起來擱到楊銘煥的牀上當作黑板,黑漆漆的紫檀桌面被他手裡的石灰餅子荼毒着。
“你們看,犯罪份子是從寨牆上下來的。”他在“黑板”上畫出了院子的平面圖,“整個院子的院牆都有七八米高,一般搭人牆是進不來的,他們用的是抓鉤。”
“飛爪嗎?”
“不是,只是一種抓鉤,牆頭有明顯被鉤子刮過的痕跡,瓦片也掉了不少。這種抓鉤就像一個鐵錨,製作容易,使用方便,我國現在還有不少犯罪份子還在使用。”
“他們進來後,分爲兩組,首先在第一進用迷香迷倒了僕人。接着從門廊進來迷翻了我們的人,方向是順時針進行的。”說着他在黑板上逐一畫出路線。
“他們在門廊下等待了一陣,然後進入了書房的保險庫,扭斷了外面的鎖,但是卻找不到打開防盜門的辦法,然後回到第二進院落進行了搜索,最後擡走了人質。”沈彬仔細地畫上了路線的箭頭。“路線還是從原路返回,出去後通過繩子攀登上牆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