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東方港來電!”一個傳令兵快步從下面的樓梯跑上來,雙手把一份電報交給正在盯着東面的錢龍舟。錢龍舟順手接過了文件,擡起手看了看,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這算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情了?”李園腦袋湊了過來,錢龍舟把文件遞給了他,然後扭頭對傳令兵說到,“回報指揮部,知道了。”
旁邊幾個元老也都提着武器湊了過來,沙巴克的城牆上密密麻麻地站着幾百個外籍軍團士兵,身上穿着的大紅色短袖軍服以及藍色高筒帽,手中的1628步槍被擦得煥然一新,槍口旁插着的刺刀也給磨得鋥亮。天空的捲雲中投下了陽光,照在城牆上,耀眼的光芒四射,從遠處看,就好像城頭正在散射着金色的光芒一般。
李園也嘴角抽了抽,“這可真是趕上了好時機啊。”錢龍舟看着傳令兵已經跑了下去,點了點頭道,“咱們運氣也不錯,守在沙巴克裡肯定不會受到颱風的太大影響,可是外面的那幫南岸軍就難說嘍。”
“有颱風?”說着就有元老把那份文件拿了過來仔細看着,不時在幾個元老之間傳閱着。“這怎麼打?”“還能怎麼打?不就是這麼打?”“就是,咱們守在城池裡,沒什麼危險,外面的那幫傢伙才叫倒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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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說,張澤峰那傢伙可信嗎?他都發了好幾次警報了,哪次準確過?”“就是,每次都搞得東方港裡雞飛狗跳的。”
“你們也別這麼說,”彭劍在一旁悠閒地說道,“這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的預報就算再不準確,也還是建立在高精尖科技設備的基礎上的。”
“就那些破玩意兒也是高精尖?”有人在一旁出言擠兌,不過彭劍絲毫不介意,只是繼續淡淡說道,“這都不算高精尖,那你覺得是占卜更靠得住點還是等着鹽包滴滷更靠得住點?”
城頭上的元老們都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來,把一衆聽到笑聲的外籍軍團士兵都疑惑的扭過頭來望着他們,不知道這些元老賤兮兮的在笑什麼。
彭劍接着說道,“就算是咱們來的地方,天上有衛星在時刻拍照,地上有那麼多監控站監控,再加上多年來的天氣資料收集,照樣有預報不準確的。咱們這可是剛來,不要太苛求天氣預報的準確性了。”
“現在幾點了?”錢龍舟一邊說着一邊擡起手看了看手上的石英錶,“十一點多了。”“天氣預報不是說十一點左右颱風前鋒就要到來了嗎?”李園好奇地說道,錢龍舟撇了撇嘴,“別太當真,咱們這天氣預報在這個世界已經是驚爲天人的了,我敢保證對面那幫傢伙肯定不知道有颱風在靠近。”
“哼,”彭劍輕聲笑了一下,“颱風肯定是從海面方向過來的,也就是說從東面往西面吹,咱們比他們要更早知道颱風到來,加上我們還有氣象雷達,至少要比他們提前六七個小時得知颱風的到來。”
“沒錯,他們至少要等到颱風前鋒吹到臉上才知道颱風來了。”立刻就有元老在一旁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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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忽然聽的瞭望臺上有人喊道,“目標出現,位置西北偏西,距離三千米!”
隨着這句話,城牆上所有人的腦袋都立刻轉向西北方向。根據外籍軍團丸山參謀長的建議,在戰前陸軍部動員了三千多名伊藤軍團的歸化士兵,在沙巴克向西的方向開闢出了一片東西長兩公里南北寬三公里的空曠區域,這片空曠區域雖說有六七平方公里寬,但是進入的入口依舊只是一條寬不過十米的官道。
遠遠的官道出口處,有一批人正從官道上走出,開始向着南面移動,四級左右的風正從東面向着西面吹拂着,把沙巴克城頭旗杆頂上的北極星旗吹得獵獵作響。太陽光從雲層的間隙中灑落下來,照在廣闊的預定戰場區域上,一塊一塊的光斑,逐漸變成淡灰色的天空讓人心情開始有些壓抑起來。
“終於來了!”錢龍舟不由長吁一口氣,要說不緊張,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十萬人能把這片六七平方公里的區域給填滿。他覺得胸口有些堵,不由得再深吸了一口氣,向着北面望去。
城牆北面連接着坦克的木堡,這個被戲稱爲坦克堡的木堡現在已經南北長三百米,東西寬一百六十米,呈一個橢圓形把那輛坦克包圍在木堡的中央位置。現在在裡面駐守着的是外籍軍團第三連,在第一連受到沉重損失後,第二連和第三連已經成爲了外籍軍團的主力連。由於坦克堡的位置太過於靠外,同時木製堡牆也比沙巴克城牆要矮上差不多兩米。儘管在收到南岸軍將至後部隊和軍工對整個木堡都進行了一定規模的加固,但是畢竟整個木堡的底子是建立在倉促搭建的圍牆基礎上的,如果要建立成和沙巴克一樣的城牆,首先需要重新開挖地基,又要運輸建築材料,耗時耗力還耗資金,因此只是在外部加固了一層就算了事。主要改進還是增加了三個飛雷炮組和一個六角炮組以及兩個1629滑膛炮炮組,此外原來在城牆上的機槍組不僅沒有撤銷,同時還增加了三個機槍組,達到了五個機槍組。
在坦克堡裡的部隊除了第三連之外,還有幾天前剛剛進駐的新組建新兵第五連的一百多人,這些由第三連抽調出的老兵組成的基礎上組建起來的新部隊雖說還需要大量時間來進行訓練和磨合。不過現在在人數不足的情況下,城頭上需要更多的能夠把子彈打到人羣裡的步槍手,即使是許多新兵射擊訓練都沒有過關的情況下,第五連還是被派駐進入坦克堡協同防禦。
現在坦克堡上的士兵們正整齊地成兩行站在城牆邊的走道上,身邊是火炮和機槍組的士兵。這些士兵都是技術兵種,臨時從陸軍和海軍陸戰隊中調來的,他們還穿着自己軍種的不同軍服,甚至於錢龍舟還能看到兩個機槍組的士兵穿着的是海軍的白色軍服。技術兵種的士兵們忙碌地在檢查着自己的武器,有的在檢查機槍供彈板上的子彈安裝情況,有的則在擦拭炮膛和檢查炮彈,兩旁穿着大紅色春秋作戰服的外籍軍團士兵則好奇地打量着他們的動作。因爲飛雷炮的彈道是拋物線的,因此外籍軍團自己的三個飛雷炮組被安置在城牆下的空地上,穿着紅色戰鬥服的士兵在下面緊張地檢查着火炮的炮彈彈種和發射藥,同時還有人在旁邊用木棍和油布搭起一個個的雨篷,一旦大雨來到,就立刻要用雨篷把彈藥堆積處遮擋起來,防止彈藥受潮。
沙巴克城牆上站着的老兵只有外籍軍團第二連一個連百多人,此外還有新組建不久的第四連和第六連。阮文玉現在正站在士兵中,頭望向城牆上,眼見之處基本上都是紅色軍服的外籍軍團士兵,這些士兵們一個個臉上充滿了興奮——這些從伊藤軍團中招募的新兵並沒有使用過全火器部隊進行作戰,所以今天的一切戰鬥對於他們來說都是非常新鮮的,新加入元老院體系的他們也渴望着能在一場戰鬥中證明自己的能力。這些士兵們頭上都戴着白色的藤盔,隨着這段時間經驗的積累,他們頭上戴着的藤盔做工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有範,在耳朵上附近還做了一個很有德盔風味的護耳,讓元老裡以劉利華爲首的一衆德派開始蠢蠢欲動,開始慫恿陸軍部隊換裝這種看起來像德盔的藤盔以及將軍服顏色換成“德國灰”,並且還開始了遊說,試圖在軍隊體系中推行這一套軍服方案。
站在城頭上的外籍軍團裝備的武器也不全都是1628步槍,第四第六連部隊裝備的是元老院步槍,主要原因是由於1628步槍生產速度太低。現在擴軍是整個元老院軍隊體系的共同行爲,元老院陸軍陸戰隊和外籍軍團兵力在短短一個月裡從以前的幾個連直接擴充到了兩個營的規模,人數的瘋狂擴充直接導致的問題就是軍裝被服缺口以及步槍缺口。步槍生產產能立刻就成爲了一個極大的缺陷——特別是前幾個月的戰鬥中1628步槍的槍管材料不過關,槍管漏氣、炸膛等事故頻發,導致部隊對這一武器有了牴觸情緒,因此新生產的1628步槍在槍管質量檢查上多了好幾套工序,導致了槍管產能直接下降了好幾個階梯。
但是外籍軍團新組建的部隊即將面臨戰鬥,對於武器的需求極爲迫切,最後經過討論,新部隊還是裝備元老院步槍——這些還是早期陸軍換裝時替換下來的,槍管都是舊時空生產的無縫鋼管制造的,質量直接甩了本時空產品幾條街,不僅精準,更是耐用,從裝備至今,還沒有發生過炸膛的情況。外籍軍團對這款步槍可謂是感情深厚,他們從組建伊始就是裝備的這款步槍——儘管是滑膛版,現在新兵裝備這款步槍也算得上是重拾傳統了,而且這款仿造自褐貝斯步槍的元老院步槍設計合理,彈道精準,最大的好處就是存量足,外籍軍團使用的這批就是以前陸軍和陸戰隊換裝下來封存的那一批,只需要經過簡單的保養就可以馬上使用。此外還有一個優點,就是彈藥不成問題,發射藥紙包現在還有大量的庫存,至於米尼彈頭,以前生產的時候還有十多萬枚鉛彈頭沒有被消耗完,這次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彭劍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茬,也有些緊張地左顧右盼,他是外籍軍團的軍醫培訓元老,不過旁邊的人看他的表情未免有些緊張過度了。此時他的臉色有些發白,就連嘴脣也開始有些發白了。他穿越前幾年中的經歷一直都是個謎,也有熟識的元老跟他打聽過,但是他從來都是笑而不語,打死也不肯多說,搞得大家對他的好奇心越來越大,所以他這次才藉着培訓外籍軍團軍醫的機會直接離開東方港區域,免得被一羣元老追着問個不停。他身邊是兩個元老狙擊隊的狙擊手,這兩個年輕的元老一個端着一支加了瞄準鏡的莫辛納甘步槍,另一個則端着一個大號的望遠鏡,具體型號彭劍也說不上來。這兩個元老趴在搭起的射擊臺上——實際就是擺了一張桌子,上面又搭了一張大小差不多的桌子,用來防止箭矢從上面跌落下來紮在身上。
“那兩個人應該是軍官吧?”其中一人說道,彭劍好奇地湊了過來,這人一看是熟人,便把望遠鏡遞給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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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仇不地方結術所月通帆科遠遠的官道出口處,有一批人正從官道上走出,開始向着南面移動,四級左右的風正從東面向着西面吹拂着,把沙巴克城頭旗杆頂上的北極星旗吹得獵獵作響。太陽光從雲層的間隙中灑落下來,照在廣闊的預定戰場區域上,一塊一塊的光斑,逐漸變成淡灰色的天空讓人心情開始有些壓抑起來。
彭劍連忙擺了擺手道,“這就要打仗了,我就不看了,免得影響你觀察。”
“影響個屁,”這人嗤笑了一聲,“這還有三公里呢,咱們這‘摸心拿肝’射程不過八百米,你只管拿去看,等他們進入到一公里再還我得了。”說着把望遠鏡塞到了彭劍手裡。
彭劍笑了笑,端起望遠鏡望向遠處。前端已經有六七百人進入了戰場,開始在戰場上擺成一個一個的方陣,幾個穿着和普通士兵差不多的人在部隊的後方跑來跑去的,手舞足蹈的,看起來似乎在大喊大叫着發號施令,這些方陣中的南岸軍士兵稀稀拉拉地站着,陣型如同被狗啃過一般形成了各種各樣的古怪形狀。
趙喜敏現在在中軍位置,他的地方距離前方進入戰場還有差不多兩千米。當然,作爲軍團總指揮,他纔不會以身犯險,更不可能進入到第一線去,此時的他就在樹林中開闢出了一片區域,在裡面架設了一處大的帥帳——自從上次被那怪鳥的鐵火箭襲擊過之後,他就知道了在天上的敵人面前,位置再中軍也沒用,人家照樣能夠準確地把那些會爆炸的東西丟到自己頭上來,所以乾脆把帥帳藏在叢林裡,這樣怪鳥看不到,自然就無法攻擊了。不過他現在擔心的倒不是怪鳥,而是天空中正從東面緩緩被吹來的雲層,這些雲層已經開始從白色變成了灰色,如果沒有弄錯,應該很快就要下雨了。若要是真的下起雨來,豈不是不方便展開攻城?所以現在就要事不宜遲,立刻讓前面的部隊展開進攻,爭取早點破城,到城內去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