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隊的士兵最先趕到現場,跟已經在現場的民兵以及港務局人員開始調查爆炸情況,他們緊張地在倒地的人羣中搜索着倖存者,由民兵派出的擔架隊將找到的倖存者逐一擡到港口區臨時開闢出來的緊急救護所進行治療。
唐勳良現在也趕到了港務局,衝着正在值班戴着個紅袖箍的港務員問道,“五號泊位是一艘什麼船?哪裡來的?”
港務員此時雙腳還在止不住地顫抖,臉色煞白,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請請……請首長稍等,我這這就去查查……查一下。”
“深吸一口氣!不要怕成這樣!”唐勳良知道這些人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可怕的事情,現在港務局靠港口這一線的玻璃全部破碎了,窗框都斷了很多,甚至還有屍體橫着飛過來砸破窗戶飛進室內,別說這些歸化民,就連唐勳良自己看着也是覺得有些腿軟。
“你是什麼人!放下武器!放下武器!”下面傳來了士兵的吼聲,唐勳良一呆,連忙從二樓窗戶探出頭看去,原來是一個暈乎乎地手裡提着一把匕首的人正在一瘸一拐地向着穿白色水兵服的士兵們快步過來,身後還有三四個差不多裝扮的,身上被劇烈爆炸的衝擊波撕破了衣服,臉上到處都是血痕,想必是剛纔爆炸中被擦傷了不少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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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地仇地情結球由冷吉情科港務員此時雙腳還在止不住地顫抖,臉色煞白,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請請……請首長稍等,我這這就去查查……查一下。”
“站住!”士官抽出手槍高聲喝道,“站住!放下武器,趴在地上!”
這些人稍微停了一秒,但是馬上又繼續向前衝了過來,眼看已經進入了十米警戒線,士官對天鳴槍一響,再次把這幾個人震懾得呆了一呆,可是繼續又向前衝。這時士官不再警告,舉槍連發兩槍打翻了第一個帶頭的,接着又兩槍撂倒了第二個人,接着再把最後一顆子彈打進了第三個人的腦袋裡。腦袋如同被打爆的西瓜一般爆裂開來,鮮血四濺,終於嚇呆了這些意圖襲擊者,連忙丟掉武器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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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色水兵服的水兵們衝上前去,一個人用短管步槍頂住投降者的腦袋,後面的人則用繩子把這些投降者捆了起來。遠處二號碼頭附近幾條引水船正在把六號泊位的船拖向修船的泊位,船上的人緊張地在自行搶救。還有幾條引水船正在快速地靠攏港內水面上漂浮着的人,有的則登上破損的引水船檢查是不是有生還者。
提着六角步槍的陸戰隊員快速跑上了港務局的樓頂,樓頂上有兩座大型瞭望塔,在港內堪稱最高的建築物,高度可達四十米,在瞭望塔裡可以俯視整個港口的情況。他們兩人一組,一人攜帶作爲狙擊步槍的六角步槍,另一人攜帶手槍和望遠鏡,開始掃視整個港內所有的泊位。
其他碼頭上的人羣這時都從震懾狀態下恢復了神智,連忙從船上和碼頭上向港口方向涌來,乍看上去浩浩蕩蕩很嚇人。帶頭負責攔截的士官也有點發悚,這樣的情形恐怕會攔不住。
唐勳良喊道,“攔住!不能讓他們衝進港口區!”這下士官也只能一咬牙,衝着身邊的士兵大吼道,“上刺刀,準備攔阻!”
士兵們都愣了一下,但是命令就是命令,紛紛從腰間的刺刀鞘裡抽出刺刀,安裝在刺刀卡座上,然後向前平端,士官忙不迭地把自己手槍裡的彈殼退出來,然後裝填了子彈,衝着衝過來的人羣大聲吼道,“停下!停下!否則就要開槍了!”
但是驚恐的人羣根本就不聽他們的指揮,依舊在朝着這邊衝來,眼看最近的人距離港務局的港口進出口岸只有百多米了,陸戰隊士官不由擡頭張望了一下唐勳良,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轟!”隨着一聲炮響,竟然從一號泊位飛出一枚炮彈,直直地砸進了奔逃人羣之中,許多原本驚恐萬狀的水手和商人們頓時被打得血肉飛濺,圓滾滾的炮彈在人羣中滾出一條血衚衕來,四散的鮮血和殘肢斷臂驚醒了這些只知道狂奔的人羣,呼啦一下四散躲開來。
“快裝霰彈!”負責開炮的人衝着裝填手大吼道,同時又把負責瞄準大炮的人一腳踢在地上,“讓你們打港務局,你們怎麼打到人羣裡去了?這下他們就衝不過去了!”
“大人!此時不能怪我啊!這炮小的還是第一次使,小的保證第二次一定能打着!”這人話音未落,就聽得港務局的瞭望臺上傳來一聲槍響,只見他腦袋忽然一歪,前胸突然爆出一個巨大的傷口,直挺挺地躺倒在甲板上。“還不快裝填,再不打中,我們都要死!”說着揮了揮手,帶着十多個手下提着火銃和弓箭沿着跳板衝上了碼頭,然後沿着碼頭的路對着進出口岸衝過去。
“你!快去給要塞打旗語!一號泊位的船擊沉!快!”唐勳良已經可以確定這絕對是一場有組織的恐怖襲擊,連忙衝着身邊拿着泊位記錄本的港務員喊道。港務員連忙把本子往身邊一放,衝向辦公室的門口,衝着外面就開始喊起來,“去打旗語,擊沉一號泊位的船隻!快!”
隨着一陣忙亂的腳步聲,一個港務員提着一紅一白兩面信號旗立馬上衝上了港務局,對着遠處打起了旗語。
一號泊位此時停着的是一艘大型廣船,船的長度有四十多米,寬十二三米,船頭此時正安放着一門青銅火炮,兩個裝填手正在忙不迭地往炮膛裡面倒火藥,然後用裝填杆往裡面塞緊火藥。碼頭的路上十多個人正提着弓箭火銃向前狂衝,這短短一百五十米的距離應該用不了多久。
不過此時沒有了人潮的威脅,水兵們在士官的命令下,開始半跪下來,平端步槍,瞄準起衝過來的恐怖份子來。“快快快!”小頭目一看對方已經把槍放平了,估計也是要開槍,不過他倒是並不怎麼上心,他們手裡的火銃是號稱最精良的亞寧火槍,饒是如此也必須進入到八十米才能擁有殺傷力,還不見得能打準。眼下如果這般衝過去,肯定能夠逼得對方提前開火……不過他馬上就知道自己錯了。對方的白衣兵明顯沒像他所料想的那般側過頭——他們手中的亞寧火槍在開火時會從側面噴射出大量的火藥氣體和煙塵,如果臉湊得太近,會直接被滾燙的氣體燎傷臉或者被粉塵衝瞎眼睛,因此他們在大致瞄準之後就會側過臉去,避免被灼傷。
“啪啪!”隨着兩聲清脆的槍響,小頭目驚愕地轉過頭去,廣船船頭的那門火炮旁的兩個裝填手一個捂着胸口栽倒在了水中,另一個則是趴在了炮身上,看樣子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他腦海中忽然閃過電石火光,廣船的位置比自己這裡還要遠上不少,髡賊竟然能夠在如此遠的距離上射殺炮手,那麼射殺自己不也是輕鬆不已?
但是心裡雖然是這麼想,腳上絲毫沒有停下來,繼續向前衝鋒,已經能夠清楚看到屏息瞄準的人的臉了,不過馬上他就愣住了——那人的臉竟然是個邁德諾人!邁德諾人不是已經跟安南結盟了嗎?他們怎麼會在中國人這裡?現在這半跪在地,槍口朝着自己,難道是……
還沒想清楚這些事情,就聽的前面的士官高聲命令道,“開槍!”
隨着一陣步槍的齊射聲,衝鋒的這些恐怖份子立刻就倒了一地,東倒西歪地橫臥在地上,被擊中了要害的立馬就已經死掉了,沒有被擊中要害的緊緊捂着被打傷的位置哀嚎不已。“停止射擊!掩護!”
水兵們連忙動作迅速地把彈殼退出來熟練地丟到自己的彈藥收集袋裡,又迅速裝入了下一枚紙殼彈,接着準備好了下一次射擊。“陸戰隊!上前清理!”
一隊陸戰隊員從旁側衝了出來,排成三人三人的偵察隊型小心翼翼地靠攏過去,“砰”隨着一聲槍響以及一陣硝煙騰空而起,一個躺在地上的人舉起火槍向着陸戰隊員打了一槍,不過距離太遠,裡面裝填的又是霰彈,僅僅是在二十米距離上打起了一陣煙塵。小頭目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還指望對面的那些白衣兵提前開槍,誰知道人家火槍射程比自己要遠得多,到了最後自己的人反而提前開槍,還沒打中。搜索的陸戰隊員們毫不客氣,一個三人組立刻三槍把那個開火的人打成了篩子,剩下的襲擊者此時都是非死即傷,已經完全喪失了抵抗力,很快就被一一清點出來,用繩子綁好送到後面去了,剩下的就是一號泊位上的那條廣船了。
廣船上飄揚着一面藍色的三角旗,此時的微風正在輕輕拂過港口,將那面原本還在低垂的旗幟吹得飄揚起來,上面豁然顯出一個藍底白字的“鄭”字。
“他們是鄭家的?”杜彥德站在碼頭上看着這條廣船,唐勳良站在一旁,手裡提着那本泊位記錄本,“沒錯,是鄭家的,幾天前到達的東方港,一直沒有進入泊位,只是在外海等待,昨天才進入的泊位。”
“他們那一批的還有多少船?”杜彥德有點緊張地看着幾個民兵正擡着一具被炸得殘缺不全的屍體從旁邊路過,唐勳良低頭看了下,“還有三艘,四號泊位和六號泊位都是他們的船,此外還有二號泊位的,總共是五條船,他們中有船在靠近東方港的時候跟我們的引水船交流過,說他們在外海遭到了邁德諾人的登船檢查。好像說還有一條船是等了幾天才趕到的東方港外海,對了,就是五號泊位的那條!”
遠處的碼頭上,陸戰隊和水兵隊的士兵們現在正端着步槍小心地警戒,開始搜索船上的一切值得懷疑的東西。鄭家水手們在步槍的威脅下排成長隊慢慢地從跳板走上碼頭,中間有幾個刺頭水手,剛剛鬧騰了兩句,就直接捱了槍托,被打暈了直接綁起來送到審訊點去了。
“昨天的刺客自稱是錦衣衛,說是鄭家掏錢的,今天鄭家船隊的船隻直接發生爆炸,未免也太巧了一點吧?”杜彥德有點不太放心,現在他自己也是如臨大敵一般,不僅穿着防刺背心,腰上纏着的武裝帶上還彆着一支格洛克手槍。現在的港務局房頂的瞭望塔上陸戰隊的精準射手已經下來了,換上去的是特偵隊的狙擊手,他們裝備的可不是六角步槍,而是舊時空的4狙擊步槍,使用的雖說是復裝的七點六二毫米北約彈,但是在這不到五百米的距離裡還是能夠輕鬆的指哪兒打哪兒的。兩個六角步槍射手提着步槍從港務局前走過,兩個人都是一個模樣——右眼都是一個青的圓圈籠罩着,就好像是頭黑了一隻眼睛的熊貓一般。
唐勳良也扭頭看到了那兩個精準射手,不由得笑了一聲,“沒辦法,六角步槍的後坐力太大了,使用的瞄準鏡又沒有遮光罩,所以只能眼睛貼在目鏡上進行射擊,因此就成了大熊貓了。”
杜彥德聳了聳肩,“沒辦法,只盼着能早點搞定鍍鉻的問題,搞定了就能使用膛線步槍而不需要使用這種後坐力太大的武器了。”
遠處幾個元老軍官正在跑來,他們在邦克山上聽到爆炸就趕來了,但是在西門受到了慌亂出城的民衆造成的堵車情況,費了好半天勁這才趕到的。
跑在最前面的是卜衆孚他們一衆海軍軍官,他們並沒有跑到商船泊位,而是直接跑向軍艦泊位,快速登上了機動艇和風帆戰艦,迅速準備出海。這種情況下必須隨時準備迎接可能的任何攻擊,要知道海岸要塞頂上的雷達站也打開了全部功率對海進行搜索,嚴密監視海上船隻活動情況。
谷福林坐在雷達屏幕前,身邊坐着兩個歸化民海軍士兵,他指了指上面的圓圈,“這裡是我們所在的位置,這個圓圈是十公里,這個圓圈是二十公里,我們可以監視到三十公里左右的海面動向。”
“那麼我們能不能監視得更遠一些?首長?”一個士兵連忙問道。
“能,但是沒用。”谷福林說着調整了一下頻率,“地球是個圓的,超過三十公里,更遠處的海面就探測不到了,除非上預警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