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鐘,還是那家酒館,我見到了jiān細班佳古如夫。因爲語言不暢通,所以也免去了我們之間的交談。他遞給我一張紙,這是張學良讓他帶給我的一張字條。上面有兩件任務要我去完成。一是破壞蘇蒙聯軍設在城外的兩個高炮陣地。二是據班佳古如夫交代,蘇聯從國內派來了一箇中國問題的專家,今天就應該到達。我們的任務是將他幹掉。
看完了信,我低聲問班佳古如夫這個中國問題專家何時到。沒想到他竟然一臉茫然。我突然想起剛纔自己說的是中文,他也聽不懂。一想到有這麼好的一個內應,應爲語言不通的原因,很多事情沒法進行,我這心裡就產生一陣懊惱,不禁脫口而出一句英語:“FUCK!”沒想到班佳古如夫聽到這句美國國罵竟然睜大了眼睛,用英語向我問道:“長官,你會說英語?”我沒想到這傢伙也會英語。下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班佳古如夫拿出一個皮包,從裡面掏出一疊袖標。這是蒙古軍憲兵的袖標。他要我們辦作蒙軍憲兵,到機場去接那個專家。原來那個專家要到下午纔來。有了這個標誌就好辦多了。
時間還早,我在班佳古如夫的帶領下來到了他的臨時住所。房子不算很大,但裝下我們這些人還是富富有餘的。安定下來後,我開始詢問起班佳古如夫的情況來。班佳古如夫的英語是他的父親教的。他的祖上是個沙俄貴族,他父親從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並被家族送到英國去讀書。在國外他父親接觸到了一些流亡的革命者,於是選擇了推翻沙俄統治的革命道路。在父親的影響和教育下,班佳古如夫從小成爲了一個布爾什維克,並進入軍校學習。但是,大清洗時,他的父親遭到了清洗被處決,母親被流放,在流放的路上病死。他被迫宣誓家庭劃清界限,才保住了軍籍。但在班佳古如夫的內心,他對斯大林和蘇聯zhèng?fǔ既怕又恨。昨晚被我一嚇,他在驚恐的同時,胸中埋藏的那股復仇之火也被點燃。因此出賣蘇聯zhèng?fǔ對於他來說沒有一絲的愧疚。聽完班佳古如夫的訴說後,我只能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時間不早了,我們乘車來到了城北郊外的一個臨時軍用機場。五點三十分,那個專家的飛機準時降落。我們扮作jǐng戒人員,就站在跑道一側。機艙門打開,從飛機中走出一箇中國人,一羣高級軍官圍了上去。那個專家鑽進一輛小汽車,我們也上了一輛卡車,作爲護衛車隊,隨着車隊返回城裡。來到了城防司令部,專家下了車,在一羣人的護衛下走了進去。我們就只能在車裡等待。
晚上八點鐘,班佳古如夫趁沒人鑽進了車,告訴我,他們給這個專家已經單獨安排了一個住處,一會兒他出來的時候,我們就扮作護衛車隊跟上他的汽車就行,剩下的事情就看我們的了。
不大一會兒,專家走出司令部,又鑽進了他的專車。我們隨着他的車來到了一條比較安靜的街道。到了一小旅館,前面的車停了下來,那個專家下車走進了旅館。兩個蘇軍士兵在旅館門口前站崗。我們等了大約兩個小時,此時夜已深,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了。那兩個崗哨也跑到旅館的一個房間裡去睡覺了。也許他們認爲不可能會有人打這個專家的主意。
我們換上自己的服裝潛入旅館。班佳古如夫已經將那個專家的房間號告訴了我們。我們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這個房間,輕輕地打開門摸進了房間。屋內傳來陣陣輕微的鼾聲,顯然這位專家正在熟睡。我擰亮戰術手電,向屋裡的牀上照去,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我一愣,這個人我認識,那麼就不能輕易將他殺了。於是命令兩個隊員將他活捉回去。飛刀和鞭子走上去熟練地將他的嘴一堵,翻過身來將雙手反銬,然後用衣服將腦袋一包,再用被牀單一卷,捆上兩道繩子就打好了包。
我們將這個人擡回班佳古如夫的住處,然後把他就放出來。“你,你們是什麼人?”專家驚恐地向我們問道。
“你的姓名!”我沒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問他。
他說出了一個蘇聯人的名字,我沒聽懂。“說你的中國名字。”我將匕首在他眼前劃了一下。
“王明。”
“王明”?我大吃一驚。在這裡怎麼會遇到他了。“你不是在延安嗎?怎麼會成了蘇軍的專家了?你不知道蘇軍要對付的是中**隊嗎?”我喝問道,同時心中升起了一種厭惡之情。
“你,你們是閃電突擊隊?”此時的王明已經定下神來,並判斷出了我們的身份。
“漢jiān!”我沒理他只是不耐煩地咒罵了他一句,然後轉過頭向飛刀他們吩咐道:“把這個人好好‘收藏’起來,等咱們完成任務後把他也帶回去。
白天我們就在班佳古如夫的住處好好休息了十幾個小時。晚上九點鐘以後,我們憑藉班佳古如夫提供的地圖分成兩組,去摧毀賽因山達城外的高炮陣地。其中一個陣地就設在那個臨時軍用機場,另一個設在裝甲旅的駐地旁邊。我帶一個小組負責那個機場陣地,文書帶領另一個小組去突襲那個裝甲兵陣地。
說是去突襲蘇軍的高炮陣地,其實單靠我們突擊隊這幾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的。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在地面對敵人進行襲擾,分散他們的注意力,真正要摧毀他們還要可我們的空軍。
我這一組比較順利地完成了任務。我們混入機場的高炮陣地後,先在彈藥庫內裝上了定時炸彈,然後接連爆破了兩個炮位後跑進了機場,趁亂在跑道上埋下了地雷。十分鐘後彈藥庫爆炸,與此同時,轟炸機羣在戰鬥機的掩護下如約飛臨。第一架敵機升空,第二架卻剛一滑上跑道就壓到了地雷,機毀人亡不說,跑道上還炸出了一個大坑。其他跑道也遭到了同樣的破壞。按照我們在地面的指示,這裡的高炮陣地被炸彈過了一遍。陣地上的高炮大部分因沒有彈藥而無法發shè,90%的炮位被摧毀,而我方的戰機僅損失兩架。
另一組稍微遇上一點小麻煩。在他們按預定方案炸掉軍火庫時就被敵人發現了。小組人員邊打邊撤。但蘇軍的坦克出動了,一直追着他們。關鍵時刻幸虧鮎魚的火箭筒發威,連續炸掉三輛坦克才擺脫掉追擊。不過文書、鮎魚和鞭子都負了傷。空軍也同樣摧毀了那裡的高炮陣地,卻也損失了六架戰機。但是威脅總算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