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學良在一個小會議室商量了一些具體方案然後又回到了作戰室。那幾個衛士的屍體已經被搬走,湯玉麟的手銬被打開,垂頭上氣地坐在椅子上。他那兩個兒子還被銬着,而且是被同一副手銬銬在了一起。我走到湯玉麟的面前說道:“湯司令,只要你配合少帥積極抗戰,我決不難爲你。你的兩個兒子我要帶到前線,你四弟湯玉鉻的炮兵團,五弟湯玉書的騎兵團,侄兒湯保福的工兵營我都要帶走。相信你的湯家軍在這次熱河會戰中一定能揚名天下。你把剛纔我點的那幾個人叫進來吧,據我所知他們都在承德各自的家中收拾東西準備逃跑。”聽了我的話,湯玉麟的胖臉一紅,叫進來一個傳令兵,給那幾個人下令火速來司令部。然而還沒等傳令兵出去,那幾個人因爲聽說湯玉麟被擒,已經帶兵包圍了司令部。對這種狀況我早已有了應對的預案。幾個人剛湊到一起,就被我的閃電突擊隊包圍。有幾個衛兵還想反抗,埋伏在不遠處房頂的金箭和銀箭一一將他們幹掉。孬種就是孬種,望着眼前血淋淋的幾具死屍,有兩個人竟然嚇得當場尿了。
當這幾塊料狼狽的出現在湯玉麟的眼前時,這個號稱是黑虎下凡的胖子尷尬的都不知說什麼好了。這就是他所謂的“湯家軍”。幾個將領被我銬成了一串。我要帶他們去前沿好好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戰場,什麼叫真正的軍人。我們正要出發,忽然司令部門前又傳來一陣喧鬧聲。兩男一女三個軍官不顧衛兵的阻攔硬闖進來,其中的一個少尉竟然還揹着一支狙擊步槍。“牛三嶺,你們要幹什麼?”張學良顯然認識他們。“牛三嶺!”我一聽這個名字馬上知道,這就是那個在534高地活捉rì本飛行員的戰鬥英雄。對他的嘉獎令張學良也曾向我通報過。
“長官,讓我上前邊去,我要給歐長官報仇!”牛三嶺大叫着。
“對,我們也要到前沿去,給犧牲的弟兄們報仇。”說話的是另外兩個軍官。
“這就是534高地的三個倖存者。他們三個天天和我吵着要上前線。我真捨不得呀。”張學良深情地說道。
我大步邁到這三個人跟前,鄭重地向他們敬了一個軍禮。其他在場的突擊隊員也都以軍禮向他們致敬。這三人一見我們這羣打扮怪異的人向他們敬禮,竟一下子都手忙腳亂起來,紛紛立正還禮。我拉着牛三嶺的手高舉起來,轉頭對銬着的那串湯家人說道:“這才叫軍人,這才叫中國人。你們看到他們還有臉活着嗎?”那串人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我們是閃電突擊隊。”我今天在大庭廣衆之下正式把名號保了出來。“我們現在就回六溝前線準備和鬼子好好幹一場。幾位願隨我同去麼?”三人一聽都興奮地點着頭。
按照部署,張學良派出了所有的汽車運兵。現在那個兩個團和一個營原來的副長官,均升爲正職。張學良將自己的jǐng衛團分成四部分,除了留一部在自己的身邊外,其他都變爲督戰隊,進駐這三支部隊。我們閃電突擊隊有一輛自己的汽車,就是上次九一八血戰時王以哲旅長送我們的那輛rì本三菱卡車。下午四點鐘我們乘車回到了六溝。
一到六溝,我們馬上進入位於六溝鎮東面三公里遠的陣地。這裡是一片山地。兩座三百多米高的小山分南北而立。南邊的山實際就是一座石壁,平平整整地立在那裡,褐紅sè的巖壁透着沉寂。距它對面九十米的另一座小山是個半圓的小丘,上面長滿了樹木,宛如一個安靜的少女。兩座小山的東面是一片小平原,只要通過這兩座山中間的山口,到達六溝,往西直通承德,一路上基本沒有什麼高山了。我們的陣地分爲兩部分,一部分就設在北山的半山腰,另一部分設在兩山之間的山口處。南面的山壁上有幾個天然形成的巖洞。是絕好的觀測點和狙擊點。我命令工兵從西側攀到巖壁頂部,用繩子吊着下來進入巖洞。將巖洞鑿深。並在洞口植上枯枝黃草做好僞裝,然後命令那個男炮觀員、和金箭、銀箭三人帶着武器、衣物、食水和步話機分別進入兩個洞中隱蔽好。那個女中尉帶着電臺和步話機進駐北山的一個大山洞裡,這個山洞就作爲前沿指揮部。我和閃電突擊隊的其他隊員都在這個山洞裡,當然還有那串湯家人。指揮部的jǐng衛力量只有一個排。不過都是我親自挑選的神槍手,牛三嶺任排長。
我命令工兵在陣地前一千米處挖掘儘可能多的陷阱,在前沿六百米處埋設地雷,形成一個80米X100米的雷場。原來這裡就駐有一個團的兵力。現在我又帶來一個炮兵團和一個騎兵團,再加上工兵營,總兵力已經達到了三千五百多人。
我帶來的炮兵團裝備了大量的山炮,這種炮重量輕,機動能力強,彈道彎曲,shè程較近,適合在山地等複雜地形使用。我命令炮兵團在工兵營的幫助下,至少要構築四處陣地。騎兵部隊則在南面小山的後側隱蔽待命。這兩個團的現任團長都清楚他們原來的團長是被我的閃電突擊隊給拿下的,因此對我的命令執行得非常徹底。
安排完這一切,天已經黑了下來,我回到了前沿指揮部。炊事班將做好的飯菜端上來,我命人將那串湯家人帶了上來。然後打開了他們的手銬,讓他們也坐下和我一起吃飯。這些人平時養尊處優慣了,哪受過這個罪,一個個都萎靡不振。而且他們都只吃了一頓早飯,折騰到現在早已餓得不行。桌上的飯菜雖然簡單,但他們也都搶着大口吃下。一頓熱飯下肚,這些人的jīng神有了好轉。
“你到底要怎麼處置我們,給個痛快話,別這樣折磨人。”湯玉鉻先說話了。
“沒什麼處置,就是讓你們明天和我一起打仗,告訴你們因該怎樣作一箇中國人。”說完,我不再搭理他們,自顧自地看着桌上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