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夜間,十萬契丹軍便被尉遲義的五萬人殺得人仰馬翻,崩潰北逃,尉遲義帶着人馬隨後掩殺,所向披靡,一天之內便連下了契丹人此前奪佔的益津關、白溝關及新城,第三天攻奪涿州城,直逼燕京。
契丹人緊急從西京雲州調集十萬兵馬東援,同時又從中京抽調兵馬南援。
尉遲義並沒有進攻燕京,他也知道以他五萬的兵力,是不可能攻拔下那座堅城的,所以佔據涿州之後,便停止了腳步,以北面的北拒馬河爲防禦重點進行佈防,同時加強涿州城的城防,以備契丹人的反撲。
契丹人也沒有想到會偷雞不成蝕把米,此時兩國的談判還在進行之中,早有八百里加急傳書,飛馬進入了京中,將康王大勝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東京城。
見到康王取勝,老皇帝自然不會再去同意與契丹人的和談內容,推翻了曾答應的納幣之事,絕口不提。
無奈之下,契丹人也只得退而求其次,要求與大楚國互開貿易,雙方息兵止戈,以保持暫時的和平。
對於這些要求,宣德皇帝欣然答應。
眼見着年關將至,皇上的特別恩准尉遲義回京過年。
實際上,對於離開北地,尉遲義有着自己的權力,只要北方沒有戰事,他隨時可以離開這裡,當然,前提是要將這邊的佈防安排好。
已然到了十二月,北方的天氣變得乾冷,只是入冬以來,連一場雪也沒有下,大地一片的荒蕪。
尉遲義和金崎並驅前行,後面只跟着一百個騎兵,那也是尉遲義的親兵,因爲作戰勇猛而且殘忍,被人們稱爲鬼騎。祁東和林花此時就夾雜在鬼騎之中,只是兩個人雖然並轡而行,卻是誰也不一句話。
尉遲義不話,金崎也便不敢多言,只能默默地陪着他走路。
“你是不是跟九姐好過?”終於尉遲義問出聲來。
九姐,那正是尉遲智,因爲她是尉遲家第九個孩,也是最後一個孩。
金崎一怔,心頭一陣亂跳,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尉遲義轉頭看了他一眼,對於自己的這些屬下,他十分了解。他手裡也有一個的諜報機構,叫作黑鷹,那些人是他秘密培養的,便是連老三尉遲儉都不知道。
而尉遲義培養的這些耳目,最大的一個用處,就是盯視自己人。他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但是明面上卻顯得十分大度,他的判斷能力十分強大,而且總能夠得出正確的結果。所以在這一點兒上,也只有與他共同生活了七年的許七纔會瞭解。
見金崎沒有吭聲,那便算是默認了,他微微一笑,道:“你要是真得愛上了她,那麼也就等於是墮進了地獄!”
金崎轉頭看着他,然後鄭重地道:“我已經不愛她了!”
他覺得有些奇怪,哪有自己的哥哥這麼自己的妹妹的?
尉遲義點了點頭,這才道:“陛下這次召我回京,其實是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要操辦老九與鄭王的婚禮,老九要作鄭王妃了!”
“我知道!”金崎的回答很是平淡,只當這件事與自己沒有一點兒的關係。
“還有一件事!”尉遲義嘆息一聲,道:“他是要本王與平陽公主完婚!”
這本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平陽公主已經到了成年,其實尉遲義早就應該與她成婚了,只是尉遲義一直以邊關戰事兇險爲由,久拖不絕。如今契丹人敗退,北地暫時得以平靜,這個時候如果再不成婚,便不過去了。
但是,金崎知道尉遲義的心思,他稍作沉默,悠悠地道:“若義哥與公主成婚,那麼將永久地失去許七!”
尉遲義默然了,一時間有些難以取捨。
金崎忽然想到了自己,若不是知道了尉遲智的真面目,不定他還是會拜倒在那個女人的石榴裙下。不像現在,沒有了那個女人的羈絆,他自己都覺得日過得舒爽了許多。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把當初許七與他的話講出來,於是對着尉遲義道:“許七的確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女人,她跟我什麼平等,男人和女人生下來就是平等的,只是因爲男人的自私,所以纔會將女人當作玩物!男人能夠做的事情,女人也一樣可以做好!”
着,又偷偷地看了一眼尉遲義,見他並沒有插話,又接着道:“她她恨尉遲世家,但是恨的是三老爺、四老爺以及老九!我聽得出來,她對義哥你還是有感情的,她並不是真的想要什麼王妃的頭銜,我知道她想要的是你對他的尊重!如果你答應明媒正娶、八擡大轎將她娶回來作妻,我想她也不會去答應顏毅的求婚!畢竟你們兩個作事實夫妻已經那麼多年,還有了兩個兒!只要你向她些軟話,她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尉遲義卻是發出了一聲苦笑來:“我與平陽公主婚約是皇上親自御賜的,怎麼可能退就退得了呢?”
“義哥喜歡平陽公主嗎?”金崎問道。
尉遲義想了想,搖了搖頭,道:“對於本王來,那隻不過是一個剛剛長成的丫頭片,驕氣蠻橫,任性妄爲,最多也就是一個花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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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義哥何必要委屈自己呢?”
尉遲義看了他一眼,無奈地嘆息一聲,道:“你哪裡會懂?有的時候,本王也要妥協呀!”
金崎道:“我是不懂,但是卻也知道,如今的尉遲家族在朝中可是獨攬大權,便是不與皇家結親,又有誰能撼動呢?反倒是皇上,是要以此來籠絡義哥吧?”
尉遲義轉頭看着他,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個心腹真得很懂自己的心思,他鼓勵一般地希望金崎繼續下去。
金崎接着道:“實際上,此時大楚國在顏家倒臺之後,也只剩下了義哥你這一根頂樑柱,鄭王雖然手握十萬重兵,但他也只是個擺設,他的能耐並不比四老爺強上多少!既然如此,義哥又何須委屈自己呢?”
尉遲義點了點頭,已然心動了起來。只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道:“你且老實跟對本王交待,許七給了你多少的好處,讓你在本王的面前這般替她話?”
金崎一愣,忙忙地搖着頭:“她哪裡給過我什麼好處?原來我對她並不瞭解,也只是這一次被俘太平寨,才識得她是一個女中豪傑,那一萬多難民,在她的管理之下,衣食無憂,不知道比孟州的百姓好過了多少!”
“若你真得沒有私心,那麼本王便信你一次!”尉遲義點着頭。
金崎卻暗自慚愧,在不知不覺間,忽然想起了自己也是與人有着婚約的,而那個作媒的人,便是彈劾他的夏回晨!他有些恨那個老傢伙,但是想到了許七,又只能莞爾一笑,因爲他知道,許七纔是他真正的媒人。
卻不曉得,尉遲義是不是知道他訂婚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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