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對新人的婚禮,鬧得很晚,但是夏回晨和衛宗並沒有等到婚宴結束便先行告辭而退,尉遲義也沒有多作挽留。
倒是黃三郎與吳書生等螺螄嶺過來的人,卻被尉遲義執意地留了下來,在太平寨過夜。
的確,對於黃三郎來,終於把妹妹嫁了出去,也算是了卻了自己的一樁心事,宴席上也便多喝了些酒,再回上寨裡的兄弟來回得勸着酒,他便喝多了,想要回轉澤州,也不可能了,只怕連馬都騎不了。
許雲起因爲要給兒洛餵奶,並且還要哄他睡覺,所以並沒有等到多晚,便回到了飛龍堂的青雲樓。
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在她回來不久,尉遲義竟然也跟着回到了青雲樓中。
此時,洛已經入睡,煜還纏着母親講着故事。
“你怎麼不陪他們多喝些酒?”許雲起奇怪地問着。
按道理來,金崎和祁東都是尉遲義手下的大將,也都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他就是他們的伯樂。在這場婚禮大典上,他也是主婚人之一。所以在許雲起看來,今天晚上,尉遲義也一定要被灌多酒。
尉遲義雖然喝了一些酒,但是精神卻十分旺盛,並不見有絲毫的醉意。
“我是怕你孤單,所以覺得還是回來陪你!”尉遲義有意地道。
許雲起怔了一下,馬上想到了什麼事情來,她的臉一紅,道:“你還是早些回去吧,要是他們沒看到你在場,鬧出點兒事來,就不好了!”
尉遲義道:“那能有什麼事?劉賀在那裡主持着呢,他做事一向穩重,我也放心。”
煜都快要睡着了,忽然聽到爹爹的聲音,一下又精神了起來,馬上坐起身,歡呼一樣地道:“爹爹和娘要拜堂了嗎?”
這一句話,立時令許雲起臊得臉紅到了耳根之下。
“好呀!你讓你娘跟爹爹來拜吧!”尉遲義打趣一樣得對着兒道。
煜下了牀,拉着許雲起的手,央求着:“娘跟爹爹拜花堂!求娘了!”
“孩不要胡鬧了!”許雲起又將煜抱上了牀。
“娘不跟爹爹拜花堂,煜就不睡覺!”孩倔強起來,嘟着嘴,一副十分不高興的樣。
許雲起有些氣惱,卻又無可奈何,她擡頭看向尉遲義,正見到尉遲義正懷着看戲的目光在看着自己,一副挑釁的樣。
“是不是你教唆的煜?”許雲起問道。
尉遲義的臉上作出無辜的表情來:“怎麼是我教唆呢?咱們家的煜聰明着呢,他看到別人結婚拜堂,所以就問我跟你拜過堂了沒有?我沒有,他就不幹了!”
許雲起恨恨地道:“這件事你還有臉跟兒?”
尉遲義苦着臉道:“是呀,所以我一直覺得愧對你呀,所以想要補償你呀?可是你又不讓我補償,你讓我怎麼辦?”
問題又回到了開始的時候,許雲起心頭一陣的忐忑,她知道這是尉遲義在變相的向自己求婚,更或者是想要跟自己複合。
見到許雲起正在猶豫,尉遲義解勸着道:“我們就對着月亮拜一拜就好,給你兒看的,你怕什麼?怎麼也要哄他睡覺不是?”
“孃親拜嘛!”煜也在一邊懇求着。
許雲起心軟了起來,想一想這是在青雲樓上,除了她的兩個兒之外,又沒有外人,就當是演戲了,如何也要讓兒先睡覺了再。
當下,她只得點了一下頭,對着尉遲義道:“我可把醜話在前頭,我跟你只是在兒面前作一個示範,可不當真的。”
尉遲義心裡道:“有什麼真不真的?反正只要是拜了,將來就跑不了,兒都看到了,你還能賴帳不成?”
想着,點着頭:“那就拜了再吧!呵呵,實在話,我也沒有拜過堂,這也是頭一遭!”
“哦!娘和爹要拜堂了!”煜發出一聲歡呼來。
“輕一點兒!”許雲起提醒着:“別把洛吵醒了!”
煜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張大着眼睛,那表情就好像是吃了什麼難吃的東西,咽不下又吐不出一樣。
“我們怎麼拜呢?”尉遲義摸着自己颳得光滑的下巴,對着許雲起眨巴着眼睛。
煜叫道:“孃親也要跟新娘一樣,戴上蓋頭。”
許雲起道:“就是作作樣,蓋什麼呢?”
尉遲義笑道:“就算是作樣,也要像真一點呀!”他着,看到搭在牀上被上的披巾,也是紅色地,便拿了來笑道:“就用它吧!”着,當真地蓋在了許雲起的頭上,罩住了她的眼睛。
“爹爹也要十字披紅!還要戴大紅花!”煜叫着。
顯然,剛纔他看到新娘和新郎的裝扮時,向別人問過了,孩的記性就是好,這麼半天了,竟然沒有忘記掉。
“這可就難辦了!”尉遲義想了想,一笑,道:“也有辦法,這十字披紅嘛,就用你孃的這個紅披紗吧,那麼長,應該可以十字交叉!”
他着,把許雲起掛在門口衣架上的紅披紗拿了下來,自己在胸前打着結,形成一個斜十字的樣。
“大紅花呢?”煜問道。
“大紅花也有辦法!”尉遲義着,把洛的一件紅色的斗篷拿過來,栓在打成十字交叉處,打了一個結,成爲一個大紅團,如果是近視眼的人,可以真得就以爲是掛着了一個大紅花了。
許雲起撩起蓋頭看去,看到此時尉遲義的樣,不由得笑了起來。
“孃親賴皮!不許看!”煜叫了起來。
許雲起只得放下了蓋頭,由尉遲義牽着手來到了窗前,推開窗戶,一股寒冷的空氣立即入室,只是天空中的月亮好像是一個銀鉤,掛在半空之中。
煜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來,對着尉遲義叫着:“爹爹,你的帽要戴宮花!”
尉遲義愣了愣,道:“宮花不戴就不戴了,你娘也沒有戴鳳冠霞珮呀?”
煜愣了愣,只得點着頭,道:“那好吧!”
等到兩個人對窗站好,煜就像是一個大人一樣,大聲叫着:“一拜天地!”
尉遲義和許雲起兩個人一個行的是叩拜禮,一個行的是萬福禮,一齊向外面的天空拜了拜。
煜覺得很好玩,又叫道:“二拜高堂!”
他其實根本連高堂是什麼,都不知道,如今也只是學着剛纔舉行婚禮的儀式上的司儀的喊喝聲,跟着喊喝着。
實際上,今天晚上的金崎和祁東,並沒有高堂在此,他們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所以在第二拜的時候,還是在拜着天地。
於是,尉遲義和許雲起也跟着那兩對新人一樣,又拜了一次天地。
“夫妻對拜!”
尉遲義向着許雲起深深地一揖,許雲起也向着尉遲義道着萬福。
“送入洞房!”煜最後喊道。
尉遲義拉住了許雲起的手,將她牽到了牀前,坐到牀上,然後雙手揭開了那塊蓋布。
許雲起已然是一臉得嬌羞,雖然明知道這只是一場遊戲,可是在不知不覺中,她和尉遲義都已經入了戲。
尉遲義正想要與她坐下來話,煜又跑過來夾到了他們的中間,好奇地問着:“娘,洞房是什麼意思?”
這一句話,令許雲起的臉再一次紅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