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書生過來的確就是爲了金崎的事情而來。
“欒寨主,聽聞你昨夜裡抓獲了大楚國的河內郡都統,不知道欒寨主對此人以後怎麼打算呢?”吳書生倒是開門見山,問着欒青林。
欒青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劉賀。
劉賀既然是太平寨的軍師,那也應該是與吳書生平齊的人,他摸着自己頦下的鬍鬚,看了一眼吳書生,笑道:“這個嘛,就不勞吳軍師和黃寨主操心了!”
吳書生有些尷尬,他對着劉賀道:“劉軍師此言差矣,我們螺螄嶺與太平寨可是脣亡齒寒的關係,大家這麼多年來也是互相扶持着才走到今天。呵呵,前些時你們太平寨往孟州擄民,被康王鬼騎殺得落花流水,我們黃寨主並沒有乘機吞併太平寨,可謂做得仁之義盡。”
劉賀點着頭,卻又微微一笑,道:“吳軍師得不錯,不過我想這也是黃寨主投挑報李之爲吧?呵呵,想當初老黃寨主過世之時,螺螄嶺內憂外患,若非我們太平寨鼎力相助,只怕螺螄嶺早就分崩離析了!”
欒青林怔了怔,他還真得不知道太平寨與螺螄嶺的這些陳年往事。
吳書生笑了笑,道:“過去的事不提也罷!其實你們太平寨與我們螺螄嶺就是一家,你們的事也是我們的事!我們的事,也是你們的事,大家不分彼此!”
欒青林不由得問道:“敢問吳軍師此次過來,對於金崎的處理,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吳書生點了點頭,道:“前幾日我也與欒寨主過,我們螺螄嶺有意投靠北漢劉氏,而且也已經接任澤州防禦使一職,只是螺螄嶺的事務繁多,我們黃寨主還沒有分出身來,往澤州上任。昨夜裡聽你們抓到了金崎,所以我們黃寨主想要跟你們太平寨作一樁買賣!”
“哦?不知道是什麼買賣呢?”欒青林問道。
“這個買賣對於太平寨來,可謂是好處佔盡。你們也只是失去一個俘虜而已!”吳書生並沒有馬上出來,先向欒青林和劉賀着好處。
“你且看!”
吳書生道:“其實就是以物易物!你們把金崎交給我們;我們將把螺螄嶺及那上萬民一併交與你們太平寨看護,如何?”
欒青林與劉賀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這個交換的確是非常不錯的。螺螄嶺的面積比太平寨還要大,是一處方圓有一百五十多裡的大山,山間林木繁茂,野獸出沒,罕有人跡,但卻也是大楚與北漢兩國都管之不着的世外桃源。
想了一下,欒青林已然明白了黃三郎的用意,笑道:“看來黃寨主的去意已決,真得是準備趕往澤州上任了!”
“是呀!”吳書生道:“我們黃寨主思忖再三,覺得與其放任螺螄嶺不管,有可能被別的山寨侵佔,還不如便宜了自家兄弟,好歹螺螄嶺與太平寨不分彼此,到時欒寨主掌管兩片山嶺,這一帶再無人敢與欒寨主叫板之人!”
欒青林點了點頭,道:“黃寨主的好意欒某心領了,只是欒某人有些不明,黃寨主爲了高官厚祿前往北漢任職,這本也是無可厚非,不知道寨裡的兄弟,他是如何打算呢?”
吳書生摸着自己的胡,道:“當然是一併帶去了!”
“呵呵,原來是留一個空寨給我!”欒青林恍然大悟一般地道:“只是,我們太平寨人手也有限,堪堪只顧得我們這一個寨了安全,實在是沒有多餘地力量再去保護螺螄嶺了!”
彷彿是知道欒青林會如此推脫一樣,吳書生笑笑,道:“欒寨主所慮卻也是實,但是,如今螺螄嶺可還有一萬多民,那也是難得的財富!便是欒寨主不願意守護螺螄嶺,也完全可以將那一萬民遷到太平寨裡來。太平寨谷是肥沃,這些人還是好養活的!再不濟,欒寨主不是還抓了三千的河內廂兵嗎?將之放到螺螄嶺,再派一信得過的將軍統領,可留作太平寨的外援,豈不是好?”
仔細一想,吳書生的建議的確也是不錯,欒青林暗暗點頭。
劉賀不由得問道:“既然如此,黃寨主爲何不將那一萬民帶往澤州安置呢?那樣,不是更好一些嗎?”
吳書生髮出一聲苦笑來,道:“劉軍師久在太平寨,你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呀!就算是我們黃寨主想要移民往澤州,卻也需要北漢朝廷的許可,另外,滋事體重大,澤州田地都被豪強分,又哪來得那麼多的閒置土地以分難民呢?”
吳書生的話卻也是事實,這世間只要是被朝廷造了冊的田地,都是有主之土,並不是可以隨便分配的。而流民之所以會離開家鄉,受災是一方面的事情,更主要的是經過了許多年的土地兼併,他們絕大部分的人都是失去了土地的佃戶。
欒青林點點頭,又問道:“金崎不過是尉遲義手下的一員戰將,被尉遲義推薦而成了河內郡的都統,不知道黃寨主怎麼對他那麼感興趣呢?”
吳書生笑了笑,道:“好吧,我便如實了吧。那是因爲我們黃家大姐看上了他,想要招他入贅!”
欒青林不由得啞然,一時間真得不知道應該些什麼。
劉賀點點頭,向着欒青林作着解釋:“黃寨主有一個妹妹,叫作黃秋鳳,武藝很不錯,與黃寨主也打得不分上下。但是這位姐可是一個火爆的脾氣,無人敢惹,都已經二十多歲了,一直就嫁不出去!”
聽到劉賀這樣得來自己家的大姐,令吳書生有些不快,他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劉賀的話,道:“我家姐雖不是沉魚落雁之容,但也算是國色天香了。之所以沒有找到好的夫婿,只是因爲她很早有言,要娶她的男人,必須能夠打敗她。呵呵,也不是沒有人過來求親,蓮花山的於林、葫蘆谷的曹閃、還有天馬莊的單江,都曾過來提親,但都敗在了我家姐的拳下。”
“呵呵,看來,金崎曾打敗過貴家姐了?”劉賀笑道,又問:“只是我們怎麼不曾聽過呢?”
吳書生嘆了一口氣,道:“這要的話,還得從半個多月前提起,我家姐那次心血來潮,下山往孟州轉了一圈,因爲打報不平,得罪了官府,她仗着自己的武藝,放倒了孟州的捕頭,正遇上金崎從衛州領兵回來,便和她打了一架,三十招就將她打敗,問明瞭情況後,並沒有爲難我家姐,而是將她放走了。自此以後,我家姐就對那個相思成災了,前些時更是臥病不起,若不是她的丫環提及,我們還矇在鼓裡呢!”
“原來是這樣!”欒青林點着頭,想了想,卻又道:“只怕我將金崎交與你們後,他死活不肯,那又如何是好?”
吳書生道:“只要是你將他交與我們,我們易貨成交,剩下的事,就不勞欒寨主掛懷了,到時候自會請你來喝一懷喜酒!”
欒青林想了想,正要答應,卻見劉賀站起身來,對着吳書生道:“吳軍師,關於易貨之事,我們太平寨如何也要商量一番,三日後給你答覆如何?”
吳書生皺起眉頭來:“這有何難?欒寨主就在這裡,只要欒寨主應允便是了,難不成這太平寨欒寨主還作不了主嗎?”
他的話分明是在激將欒青林。
但是欒青林並不爲所動,微微一笑,道:“拙荊尚不在此,一切還需她知會!”
“原來欒寨主是個俱內之人呀?”吳書生有意顯出驚訝的樣。
欒青林卻不以爲然地道:“俱不俱內的,我喜歡就好,不勞吳軍師操心了!三日後,吳軍師定然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見到欒青林心意以決,吳書生也不好再做糾纏,只得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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