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必須要返回北三關,但是在臨走之前,尉遲義還是很不甘心地作出了一系列的安排。
第一項,命令懷州知州夏回晨負責聯絡太平山寨招安事宜,務必要儘快招攬劉三刀,同時也向朝廷裡進行了通報。
第二項,命令祁東以難民的身份,潛入到太平寨中,必須無條件地保護許七和兩個公的安全。
這實際上也是在向太平寨安插內應,一旦招安失敗,那麼真得要採取奪寨的方式來進行的話,祁東就是那枚暗插的棋。
“義哥,你覺得我適合來作臥底嗎?”祁東對尉遲義派給他的任務,感到有些爲難。
私下裡的時候,祁東和金崎都把尉遲義當成了自己的大哥。
“你覺得誰合適?”
尉遲義反問着他。
祁東把目光投向了金崎。
“金崎比我合適!”他道:“他那麼細心,想得也這麼周全,哪似我這般粗心大意?”
金崎笑道:“怎麼?你承認我比你強了?”
祁東白了他一眼,並沒有答話。
尉遲義也看了看金崎,卻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定。
“在我看來,你比金崎更合適!”
“爲什麼?”
“你粗中有細,關鍵的時候不會犯錯!”
聽着尉遲義的誇獎,祁東也覺得臉上有光,不由得意地笑了起來,同時還向金崎扮了個鬼臉。
“還有!”尉遲義道:“你比金崎最合適的地方,就是你沒有他長得好看!”
祁東剛剛還喜笑顏開的臉,一下綠了起來,怔怔地看了看尉遲義,又看了看金崎。
金崎笑得更甜蜜了,彷彿覺得自己真得成了世上唯一的美男。
“哥呀,就算是我長得沒有他好看,你也不用出來吧?”
祁東哭喪着臉。
其實,祁東長得也並不難看,相反,還是有些模樣的。
金崎已然明白過來,笑着問尉遲義:
“義哥是擔心我會把嫂勾引了去,是不?”
雖然這的確是尉遲義的真實想法,但是他的臉上卻一絲不帶出來,不屑地道:“七可不是那種能被你這種白臉騙得了的女人!”
話雖是如此,但是他一想到許七曾和自己的三哥、四哥住在一起,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裡就有一股怒氣。
不可否認,尉遲家的男人,都是京城中有名的美男。
祁東想了想,只得點頭:“哥呀,你就讓我一個人去嗎?”
“當然不是!”
尉遲義着,拍了拍手。
內堂中走出了一位身着勁裝的女來,這個女年約二十多歲,紫衣紫裙,看着身材婀娜多姿,好像是個美女。
只是,當她的臉呈現在衆人眼前時,大家又都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來。
這個女長得並不醜,眉將柳而爭綠,面共桃而競紅,人淡如菊,嬌豔如花。唯一令人感到不適的是,她的臉上長滿了雀斑。
這些雀斑,長在她的鼻和兩頰,的如針眼,大的如綠豆,圓的、卵形、三角,甚至於其他不規則的形狀,散在或羣集分佈,孤立不融合。
如果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這一臉的雀斑,定然會感到渾身不自在。
祁東就是一個有着密集恐懼症的人。
“林花?”
現在,祁東就感到頭痛起來。
林花並沒有理會祁東的驚呼,她一臉得惶惑,來到尉遲義的面前,躬身施禮,叫道:“大帥!”
尉遲義點了點頭,不快地道:“林花,本王讓你留守京城,看護七和公,你卻將她們看丟了,你可知罪?”
“末將知罪!”林花十分恭敬。
她的心裡一直在罵着尉遲禮,如果不是尉遲義的那位四哥,她怎麼可能放走許七和那兩個孩呢?
只是,王府中的主都不好惹,相對來,她還是願意跟許七呆在一起。
“既然知罪,如今本王今日便讓你帶罪立功,將七和公找回來!”
“諾!”
尉遲義擡頭看了看祁東,道:“你跟祁東今日便起程,扮作難民身份,前往太平山寨,先要找到七和公,將他們保護起來。”
“諾!”祁東和林花一起答應。
尉遲義的話並沒有完,他還有一份擔心,接着道:“尤其是七,第一,不許任何男人碰她,誰碰她誰死!”
男人的嫉妒也是要命的,尤其是像康王這樣的佔有慾極強的大男人,向來只許他對不起別人,從來不許別人對不起他。
“諾!”祁東和林花還是一起答應着。
“第二,必須保證兩個孩的安全,如果兩個公有一個出了事,莫怪本王對你們不講情面!”
看着尉遲義已然變得冷若冰霜的臉,兩個人都不由得一顫,知道這絕不是隨便。
“諾”兩人一起應允。
“第三,如果條件允許,你們哪怕是把七的腿打殘了,也要將她和兩個孩給本王帶回來,但是本王絕不允許你們把她弄死,聽到沒有?”
尉遲義此時,恨透了這個女人。
“諾!”林花依然一口應允。
但是,祁東卻沒有答話,他擡起頭,看着此時又一臉怒氣的康王,還是問道:“要是條件不允許呢?”
“若是條件不允許,你們就潛伏待命。如果劉三刀識趣,聽從了招安還則罷了,若是他不識趣,等本王安定北方之後,再回來統兵攻破那個寨,你們可相機行事,裡應外合!”
“諾!”這一次祁東是明白了過來。
尉遲義是在作三手準備。
首先,如果他和林花能夠把許七與兩位公帶回來,那是最好不過的;其次,如果帶不回來,就等着夏回晨對劉三刀招安;第三,若是招安也不成功的話,那麼就要硬攻了,到時他們就是太平山寨裡的暗諜。
“還有一件事!”祁東着,看了看身邊的林花。
“何事?”
“我和林花,誰是頭?”祁東問。
尉遲義皺了下眉,這的確是一個問題,他想了一下,道:“你聽林花的!”
“啊?”祁東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來,他是怕林花不聽命於自己,所以纔會有此一問,哪裡知道,康王會下達這樣的指令。
林花掩住心頭的喜悅,忙躬身道:“多謝大帥信任!”
“爲什麼不是我?”祁東叫了起來。
尉遲義瞪了他一眼,對這個愣頭青一樣的屬下,他是又愛又恨,愛的是這傢伙真得能衝能打,恨的是他就是個榆木疙瘩,很少知道要去變通。
被尉遲義的目光看得發毛,祁東縮了一下脖。
金崎在邊上笑道:“我要是你,就會特別高興,什麼都不用去管,有什麼不好的?”
祁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對於他來,一個男人聽命於一個女人,就是莫大的恥辱。
半天,尉遲義才道:“林花雖然犯了錯,但是她的應變能力要比你強了許多,如果是在戰場上,你可以當得一方將軍,此去卻是用間,非你所長,跟着林統領學一學,亦不是什麼壞事!”
看到尉遲義心意已決,祁東也不敢再觸黴頭,只得應允。
尉遲義又交待了兩人一些事情,這才令他們下去準備,即刻起程。
金崎忽然在旁邊問道:“義哥,祁和林花兩個人以什麼名義走在一起呢?”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尉遲義並沒有馬上回答,用徵詢的目光看着兩人。
祁東和林花互相看了一眼,幾乎是同一時間裡了出來:
“姐弟!”祁東道。
“夫妻!”林花道。
兩個人出來之後,都愣了一下,又互相間對視,此時的祁東,臉紅如布,倒是林花,彷彿是一個過來人,並不以爲羞。
尉遲義看了看兩人,再一次問道:“到底怎麼稱呼?”
又是幾乎同時發出的聲音來:
“夫妻!”祁東道。
“姐弟!”林花道。
話完,兩個人再一次面面相覷,只不過這一次林花的臉也紅了起來。
“呵呵,我看你們還是以夫妻相稱吧!”金崎笑道:“你們兩個長得一點兒也不像,是姐弟,誰會信呀?”
“要你多嘴!”祁東回頭罵了一句,不過,心裡頭卻癢癢的,真得希望如此。
尉遲義點了點頭,道:“那就以夫妻之名行事吧!”
“諾!”兩個人異口同聲,心下里都有一種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是有一頭鹿在來回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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