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捧日軍帶着尉遲禮遠去,王倫和李強走到了顏毅的身邊來,王虎有些心有不甘地問道:“就這麼放走他們?”
顏毅毫不猶豫地點着頭。
“這可是三萬多人呀,要是他們再繼續與咱們爲敵,也夠咱們受的!”王虎還是覺得可惜。
顏毅看了他一眼,轉頭又看了看王倫和李強,悠悠地道:“這世上的事,向來是這樣,若想取之,必先予之!也許咱們能夠得破保州城,靠得就是他們了!”
王倫和李強都微微點了點頭,王虎還是矇在鼓裡,不明白顏毅的所指,卻也沒有再問下去,他知道,既然父親和李叔叔都沒有什麼,想來,他們都已然是計議得定的。
“我並沒有看到你所的那個人呀?”李強終於問出口來。
顏毅點了點頭,道:“你當然是看不到了,在尉遲禮執掌了捧日軍之後,我之前所有的提拔的將領,都被他棄之不用,如尹凱那樣的帥才也被他擠走,但是他們在捧日軍裡,還是非常有威望的,他們都對尉遲禮的任人唯親非常得不滿,只要他們聯合起來,就一定能夠左右捧日軍。”
相對而言,李甲與張乙之流,不過是捧日軍裡的二流貨色,即便是尹凱走了之後,捧日軍裡還有四位可以稱爲將才的人物,都是校尉之職,也都比李甲和張乙強了許多。
這四位將才分別是司馬東、上官興、柏皓、吉華。
在事先,顏毅已然秘密地與司馬東接觸上了,司馬東也將另三個懷才不遇的校尉約出來和顏毅見了面,四個人都願意唯顏毅馬首是瞻,只是苦於尉遲禮對他們的防範過於嚴格,他們的手裡並沒有權力。
不過,經過了今天的這一事之後,相信所有的捧日軍將士們,都會對顏毅懷有感激之心,到時,便是那些校尉們一呼之時,他們也會跟着百應的。
…………
李甲和張乙帶着昏迷不醒的尉遲禮逃也似地離開了無名山,趕回了保州城。
城樓之上,鄭王趙克與尉遲恭也擔起心來,見到尉遲禮帶着捧日軍去追擊那些匪軍,卻半天沒有回來,都不由得有些心虛起來,生怕崔明遠的判斷是真的。
尉遲恭幾次的催促着鄭王再派兵去增援,但是此時的鄭王,卻異常得安穩起來,他覺得如果敵人真得有埋伏,那麼新派出去的軍隊,也必定會在半路上被敵人截殺。
尉遲恭又催促了他幾次,令鄭王也終於心動,準備派兵之時,卻看到城下遠處煙塵一起,有明眼的軍士們已然叫了起來:“是他們,是捧日軍!”
顯然,所有的人的心裡頭都有些擔心,雖然對於崔明遠的話不願意當真,但是卻又不由得相信起來。
“孤王怎麼來着?”鄭王很是得意,對着尉遲恭道:“捧日軍也算是當初京中最爲強大的軍隊,怎麼可能被幾支的匪軍消滅呢?他們已然凱旋而歸了!”着,有意地看了看崔明遠。
崔明遠低下頭去,避開了鄭王的目光。
尉遲恭卻是放下了一顆懸起來的心,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可是,當捧日軍走近的時候,衆人才發現,他們並不像是得勝還城的軍隊一樣得意氣風發,相反,他們走過來的姿勢顯得那麼平靜,一個個盔歪甲斜的樣,根本就不是打了勝仗的樣,而是大敗而歸的模樣。
尉遲恭急切地想要在人羣中找尋自己弟弟的身影,他知道,尉遲禮是最好出風頭的,如果真得是得勝回城,那麼也一定會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可是不管他如此搜尋,也沒有看到弟弟的影。
邊上的一員偏將沒心沒肺一樣地道:“真是奇怪了,他們既然得勝回來,怎麼沒有看到戰利品?連一個俘虜都沒有看到?”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這才注意到了這支隊伍的與衆不同。
來到城下,李甲與張乙叫着城門,鄭王不由得在城上問道:“尉遲禮哪裡去了?”
李甲擡起頭,大聲地向他報告着:“大帥,我們在追擊敵匪的時候,中了他們的埋伏,尉遲將軍被敵將打落馬下,幸得大夥兒將其搶回,如今還在昏迷之中,望大帥速速開門,好回城救治!”
一聽此言,所有的人都是一片得譁然,齊齊地轉頭看向了崔明遠。
此時,儘管崔明遠心頭得意,但是臉上卻不帶絲毫的得意之色,他知道,若是自己真得顯擺出來,一定會招人忌恨的。
尉遲恭一聽此言,急着向城下奔去,對於弟弟的心痛自然不用言表了。
鄭王正準備命人開城門,放這些人進來,崔明遠連忙又站了出來,道:“元帥且慢,既然他們遇到伏,怎麼可能會全身而退?末將並沒有看到他們的人馬折損多少,若是萬一有詐,只怕咱們城池不保!”
這一句話,令城上的所有大將們都紛紛點頭,便是連鄭王趙克也驚出一身的冷汗來,沒有再責怪崔明遠的多事,命令着城門官繼續緊閉城門,卻是派人找來了軍醫,便在城上用蘿筐將之放下城去,令他先將尉遲禮救醒,以查問具體情況。
對於所有的人來,他們對李甲和張乙都是存有疑惑的,也只有尉遲禮的話,能夠讓他們稍稍相信一些,
但是,他們的如此舉動,自然引起了捧日軍的強烈不滿,已然有人在人羣中大罵起來,不久,那大罵之聲便不絕於耳地傳到了城樓之上。
有人罵道:“這幫入娘賊,老們在前面衝殺,好不容易跑了回來,還要受你們的嫌疑!”
那一個又罵道:“你們只知道在上面看戲,全不爲將士們着想,分明是不把我們當作人看!”
更有甚者,連累着鄭王的祖宗、父母及兄弟姐妹也一併帶上,罵得十分難聽。
鄭王心中有氣,便是連崔明遠也不由得道:“人都捧日軍軍風極嚴,也不知道尉遲禮是怎麼帶得兵,這些人怎麼都這般得不曉事理?”
雖然沒有話,但是此時,鄭王已然同意了崔明遠的觀點,對這些捧日軍有了一種反感。
良久之後,尉遲禮被軍醫救醒了過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保州城下,只知道他中伏之前,以及被顏毅打下馬的那一剎那。
當然,這些丟臉的事情並不方便他在大大庭廣衆之下講出來,於是鄭王讓他坐着籮筐,讓城上的官兵們將他拽了上來,尉遲禮這才向他講述了捧日軍的遭遇,便是對於自己如何脫險,在剛纔也只是聽到了李甲的一番話,便也信以爲真,只是將士們奮勇殺敵,才護着他殺出了敵陣。
對於鄭王和崔明遠來,那些細節問題並沒有引起他們太多的疑惑,而真正令他們感到震動的是,任他們如何也沒有想到,卻原來,這些攻城的匪軍之首,竟然會是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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