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起沒有想到,在太平寨收留的這些難民之中,原來也是藏龍臥虎,各種工匠應有盡有。
當他來到西村,看到一隻精美絕倫的琉璃盞之時,她的眼睛不由得睜得老大,這個蓮花狀的玻璃碗,比當初皇帝賞賜給尉遲義的那一對玻璃碗要漂亮了許多,就是一個工藝品。
“這是老於頭做出來的!”西村村長王長慶告訴着許雲起,同時用手指着身邊一個五十多歲,十分憨厚的個老頭。
老於頭對着許雲起畢恭畢敬,不敢有一絲的得意之色。
“嗯,不錯!”許雲起誇讚着,這是他們用玻璃做出來的第一件東西。她相信這只是一個開始。
王長慶道:“老於頭原來是汝州窯的瓷工,他是那裡的老師傅,這個蓮花琉璃碗,就是他按你的辦法,先做模胎,然後再用燒出來的玻璃水澆製,冷卻後打磨出來的!”
許雲起點着頭,實際上,她雖然知道一些製作玻璃製品的工藝,但是畢竟那不是她的強項,也只是當年實習的時候去過一個工廠參觀過,所以懂得一點兒,如果真得要她從頭到尾地來親手製作,顯然是不行的。
好在,太平寨裡果然有那麼多的老工匠,他們在她的指導和啓發之下,很快就能夠舉一反三,實驗製作。
“於師傅,你做這個碗,失敗了幾次?”許雲起不由得問道。
老於頭呵呵一樂,笑道:“我也記不清幾次了。”
王村長道:“他呀,在這裡足足地熬了有五天,沒有回家一次,光那個模胎就改了有幾十個。”
許支起不由得肅然起敬,當下,對着老於頭道:“於師傅,咱們這個玻璃工廠以後你就是這裡的廠長了,等咱們的產品能夠賣錢的時候,按照利潤我會給你按百分之一分成。”
“百分之一?”王長慶有些傻眼,在他看來,百分之一的確太少了。
許八郎也道:“姐呀,百分之一是不是太少了?”
許雲起一笑,指着這個蓮花玻璃碗問着大家:“你們,這個碗能夠賣多少錢?”
王村長想了想,笑道:“若是在以前,我也一定會將它當個寶。只是如今看來,這東西也不過是石頭做出來的,成本最多五十個銅板。”
許雲起搖了搖頭,道:“難道配方不要錢了嗎?還有,像於師傅這樣的工匠就不要錢了嗎?”
王長慶摸了摸頭,道:“那不一兩銀一個?”
許雲起還是搖着頭,看向許八郎。
許八郎想了想,道:“十兩銀一個?”
許雲起依然搖着頭,又問着老於頭:“於師傅,你認爲這個碗應該賣多少錢呢?”
老於頭還是憨憨地一笑,道:“我只做東西,要賣多少錢,還是要看老闆話!”
許雲起嘆了一口氣,笑道:“大家都太老實了!我若賣一百兩銀一個,不知道諸位會怎麼想呢?”
“一百兩銀一個?”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許雲起肯定地點着頭,道:“一百兩銀一個,也是賣得便宜了!呵呵,這東西可以當成貢品獻給皇上,怎麼也值個兩百、三百兩的!”
許八郎點着頭,又想到了什麼,對着許雲起道:“是呀,在別人都不知道如何生產的時候,咱們一家獨自生產出來,那當然是要賣高價的!”着,又十分擔心地道:“只是,這東西要是被別人學了去,那可不就誰都能做了?”
“是呀!”許雲起道:“所以,我們在這裡實驗玻璃製品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人蔘與,只有我、王村長和於師傅及他的兩個兒知道,當然,玻璃的生產的配方還在我的手裡,我會讓八郎你來負責。”
許八郎暗暗高興。
“還有,以後,咱們的玻璃工廠,必須要培養自己的人來生產,這裡我會加強保護措施,不會允許不相關的人進入。所有的工人選擇,也會從四個村裡擇優錄入,錄入後會成爲這個工廠的工人,每個工人的待遇肯定會隨着玻璃廠的利潤而定,收入要比普通的人家高出很多!”
聽到許雲起這麼一,王長慶與老於頭都很高興。
老於頭心裡卻也在算計着,如果一個碗能夠賣一百兩銀,一個月只要是賣出十個碗去,就算是給他提百分之一的分成,那也是十兩銀,而當初他在汝州窯當窯工的時候,每個月也才只有一兩銀,後來升爲了師傅,也才漲到五兩而已。
“多謝夫人的厚愛!”老於頭連忙向許雲起拜謝着。
許雲起笑了笑,道:“這是你應該得的,只要以後於師傅能夠刻苦鑽研,或許能夠製出更加精美的器具來呢!”
“老兒一定不負夫人的厚愛!”老於頭誠惶誠恐。
許雲起又問道:“如今咱們的玻璃製品初步告成,不知道還有什麼需要解決的難題沒有?”
老於頭鎖着眉頭,點了點頭,道:“夫人,這個碗看着漂亮,但是卻不經用。”
“哦?”許雲起忙問:“爲何?”
老於頭道:“本來,我是做了三個同樣的碗,但是另兩個都碎了,一個稍一用力,便裂開來;還有一個盛了一碗熱湯,就炸裂了。”
“呵呵,原來是這樣!”許雲起道:“這個問題好解決,那是因爲你還沒有把做出來的製品進行退火處理!”
“退火處理?”老於頭忙問道:“那又如何處理呢?”
許雲起微微一笑,道:“這個就不用你來操心了,你只管做出好東西來,退火的事情,我會交給別人來進行的!”
老於頭有些失望,卻也知道許雲起是不想把技藝傾囊相授,或許是怕他掌握過多的技術之後,會離開太平寨吧!所以,便沒有再問下去。
從西村出來,許八郎也很興奮,他的手裡拿着老於頭做出來的蓮花玻璃碗,左看右看着,嘖嘖驚歎。
“這種東西的確是漂亮!”許雲起道:“不過,我們不能大批量生產,最多做個一兩百隻就要把模胎毀掉。”
“爲什麼?”許八郎有些不解。
許雲起道:“你不聞物以稀爲貴嗎?如果做得太多了,那麼這東西就賣不出高價去!”
許八郎點着頭,笑着開着玩笑:“沒想到七姐原來也是一個奸商呀!”
許雲起卻不以爲然:“奸不奸的,我們只以賺錢爲主,這種東西先賣給富豪人家,普通老百姓就等以後再了!”
她知道,一種事物出現,就算是保密得再嚴,也會有泄漏的時候。
如今她所做出來的玻璃,或許能在兩三年間成爲天下獨一無二的物品,但是很難保證以後也可以獨步天下。何況,她也沒有想到要永遠地壟斷這項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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