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回到紅袖招也都到了丑時了,吩咐趙飛豹等人早些休息後,岳陽也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進屋後,插好門,岳陽也準備休息了,可這時,他才發現,柳葉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正坐在自己的牀上。
“劉姑娘,這大晚上的,您不早些休息,來我屋這是有什麼事麼?”
然而柳葉兒好像沒有聽見岳陽說話似的,就只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柳姑娘?”岳陽再次問道,可柳葉兒還是沒有反應。
岳陽不禁皺起了眉頭,緩步走到柳葉兒跟前,正要說話,突然從屋裡的角落,走出了三個人來。
“莫要聲張,我等若要害你,這尺寸之間,根本就不夠看的。”
男子如此淡定的口吻,讓岳陽心中咯噔一下。
“大意了!”岳陽沒想到今日剛掙了點錢,這後半夜的報應就來了。
岳陽嘆了口氣,“哎,不知好漢來此,所爲何事?若是爲財,您報個數出來,我早做準備就是了,若是爲其他,也請劃出道來,讓我心中也好有個思量。”
自覺說的還算得體,可對面男子仍就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這裡不是說話的地,跟我們走,若你不是我等尋找之人,會讓人送你回來的。”
男子說完,身後走過了兩個人來,岳陽一眼就認出,其中一人,就是前幾日出現在了自己屋裡的那個女刺客。
再看看一動不動的柳葉兒,岳陽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幫人不是來特意找場子的,就是真的在找什麼人,可之前不是已經確認過,自己不是他們找的人了麼?
看見岳陽露出詢問的神色,女子走到岳陽身邊,一個手刀切在了岳陽的後頸,隨後,岳陽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岳陽再次醒來,已經來到了一間密室之中,自己正坐在一個太師椅上,座下兩排椅子上,坐了得有十好幾個人,全都一臉嚴肅的盯着岳陽在看。
看見岳陽醒過來,一衆人突然全都站了起來,然後像是演練過無數遍一般,一起單膝跪在了地上,“華武六部統領,見過少宗主!”
岳陽哪見過這陣仗,整的跟拍武俠片似的,且一個個歲數都不小了,歲數最大的,看起來都快趕上嶽老爺子了。
“各...各位,有話好好說,你們都多大年紀了,我可受不起你們的大禮,有事說事,咱們坐着談可好?”
夜已經很深了,岳陽累了一天,其實早就疲憊不堪,可讓這些人整了這麼一出,瞌睡是一點都沒了。
衆人聽岳陽這麼說,也就站起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時,岳陽在屋裡見過的那位男子,走到了岳陽跟前,雙手奉上了一枚簪子。
簪子應該是金制的,一頭只有簡單的一朵梅花,可如此簡單的簪子,卻有着一種別樣的韻味,讓岳陽有一種親近之感。
“這是....”
男子開口道:“這便是你父親當年,送給宗主的金梅簪,你身上的梅花烙印,便是這根金簪印下的。”
岳陽聽得雲裡霧裡的,滿腦子疑惑的問道:“我記得呂...那姑娘叫什麼來着?”
“少宗主說的,可是我那徒兒呂蕉恬?”
“對,呂蕉恬上次不是查看過了,我身上並沒有什麼胎記麼?”岳陽看向了不遠處的女刺客。
呂蕉恬走上前來,對着岳陽說道:“見過少宗主,少宗主身上確實沒有胎記,可小女子並沒有說,少宗主身上沒有烙印啊。”
看着呂蕉恬狡黠的眼神,岳陽也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各位可是有什麼誤會,本人岳陽,柳州城岳家人,家父嶽滿金,家母張凝香,這是柳州城人盡皆知之事。”
“我那父親嶽滿金,也不是那生性風流之人,若是說他會給其他女子送簪子,說實話,我是不太信的。”
“不過,各位既然是武林中人,不知是否有興趣加入我的紅袖招,價錢什麼的,倒是好說,只要武藝高強,佣金什麼的,都不是問題。”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爲何,這岳陽一張嘴,畫風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一位聲音有些尖細的老者,咳嗽了一聲,站了起來,走向前,對着岳陽說了起來。
“不知少宗主,可知道我大唐一共有幾位王爺?”
老者有些陰柔的嗓音,讓岳陽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大唐滿共三位王爺,晉王、鄴王、越王嘛。”
沒想到,老者卻搖了搖頭,說道:“你錯了,我大唐滿共應該是四位王爺,還有一位鮮爲人知,他就是祁王。”
“祁王從出生,就沒有在皇宮中生活,而是被送入了武林世家理南孫家。這一待,就是十八年,直到雜家帶着密旨找到祁王,祁王才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二十一年前,我大唐兵強馬壯,空前強大,周邊各國,也是不敢輕啓戰事,可就是這樣,皇上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周邊的武林人士,開始不斷的進入大唐,他們不斷挑釁大唐的武林門派不說,還有個別的武林人士會襲擊我大唐子民。”
“武林自古以來,就是一個朝廷無法完全管制的地方,發生這種事,若是他國推脫成武林人士所爲,我大唐也是無可奈何,總不能因爲個別武林人士的惡行,我大唐就直接開戰吧。”
“所以,先皇提前佈下了祁王這一步棋,用以暗統武林。”
“明面上,我大唐武林,有四大家族,七大門派及三十六路散武堂。”
“京雲東方家在幾大勢力當中最爲勢大,所以,說起來,東方家是公認的大唐武林執牛耳者。”
“明面上是這樣,可私底下去暗潮洶涌,誰也不服誰,朝廷直接插手,必然引起武林反感,容易適得其反。”
“所以,朝廷暗中支持祁王,希望他就算不能做到一統武林,也要將大唐武林的中堅力量握在手中。”
“當週圍國家武林人士入我大唐騷擾之時,可以雷霆之勢滅之。”
“不過,祁王畢竟長在武林,對先皇的命令還是有些許牴觸,念在爲我大唐子民安定,祁王便將青梅竹馬的孫家長女孫若梅,推到了臺前。”
“孫若梅作爲理南孫家的長女,大小就天賦異稟,一套孫家劍法爐火純情,在朝廷的暗中支持下,孫若梅更是集衆家之所長,三十歲時,便成就武學巔峰,成爲了真正的武林盟主。”
“在此條件下,孫若梅收編各大門派的優秀武者成立了華武,併成爲了華武的第一代宗主。”
“在座的各位,都是當年跟隨宗主的老人。”
岳陽聽了半天,大概聽明白了老太監的意思,可他還是不明白,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呃...前輩,您說的這些我倒是大概聽懂了,可我是個生意人,我的父親....”
“你的父親就是祁王殿下,而你的母親就是華武第一任宗主,現今理南孫家家主的長女,孫若梅。”老太監果斷的打斷了岳陽的話。
“你尾椎處的梅花烙印,是我親眼見證下,你母親用內力強行烙印下的,爲的,就是有朝一日,我們能夠找尋到你。”
岳陽覺得很煩,老太監這麼一說,就說明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他們應該是已經驗證了自己的身份。
可越是這樣,岳陽越覺得不對經。
在自己的記憶之中,他很確定自己就是嶽滿金的兒子,岳家所有人對自己的感情,都不似作僞。
張凝香對自己的態度,尤其像是一個寵溺兒子的慈母。
如若自己真實岳家抱養的,不論是誰,總會露出些蛛絲馬跡的,可回憶再三,岳陽很確信,自他記事至今,沒有發現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