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的眉頭皺的老高,實在是想不通這中間的問題到底在哪。
“各位前輩,說實話,我自是不信衆位閒的無事,弄出如此陣仗,只爲消遣小子。”
“可我思慮再三,都覺得我應該確實是岳家的兒子,不知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亦或者,有可能的話,是不是讓你們口中的祁王和孫宗主出面,我們當場對質一番?”
衆人的臉色,因爲岳陽的話,都變的難看起來,彼此相視一眼,一起看向了一直在和岳陽對話的老太監。
“少宗主,不是我等不願,而是他二人,已經永遠無法與你對質了。”
岳陽沒有說話,而是用眼神送去了詢問。
“十五年前,各國武林再次蠢蠢欲動,在宗主和祁王的組織下,大唐武林的頂尖高手,一起狙擊了潛入大唐的各路高手。”
“兩年的時間,草原、荒漠、雪山、海外、沼澤,五地的近千高手,死在了大唐。”
“本來這是一場大勝的,兩年的拉鋸戰,幾乎將這五地的頂端戰力,削去了六成以上。”
“可此時,我們內部出了問題,實際上,應該是華武外的武林中出了叛徒。”
“在叛徒的幫助下,五地最頂端的潛伏高手,組成了刺殺小隊,在大唐內部潛伏了近八個月的時間,在一次宗主和祁王回理南省親的路上,襲擊了省親的隊伍。”
“那時候,你的母親已經分娩在即,祁王殿下爲了掩護你們母子,獨自帶人抵抗刺客小隊,在奮力抵抗了近一個時辰後,被刺殺小隊當場擊殺。”
說到這,老太監已經滿臉的淚水了,甚至鼻涕都開始不斷向下淌着。
老太監緩了口氣,繼續說道:“本來我是要和殿下一起死守的,可殿下不放心宗主的安危,非要讓我跟上宗主的腳步,保護你們母子。”
“殿下當時答應過我,若是不敵,一定有辦法逃走的。”
“都怪老奴沒有腦子,若是殿下逃走,刺殺者必然很快就能追上宗主,殿下如何會爲了自身安危,而放棄你們母子呢?”
“何況,祁王與宗主大小征戰上百場,何時有退的時候?”
“等我想明白其中關節之時,已經後悔晚矣,是我愧對先皇,沒能保護好祁王殿下。”
說到這,老太監已經泣不成聲,眼看就沒法繼續說下去了。
這時,出現了一位獨臂的老婦人,手中拄着一根紅木柺杖,走到了岳陽面前,“後面的,還是我來說吧。”
“當時在祁王的掩護下,我等十餘人駕着馬車,帶着宗主先行一步離開,可在半路上,宗主腹痛難忍,眼看就要生產。”
“可後有追兵,且條件艱苦,又如何能夠爲宗主接生呢?”
“於是我不顧宗主阻攔,讓馬伕將馬車向最近的城鎮趕去。”
“然而,還沒有到最近的城鎮,宗主就將你生了下來。”
“我當時在宗主身旁此後,我將你抱到宗主面前時,是宗主親手掐去了你的臍帶。”
“就在我等替宗主高興之時,金菊兒從後方追上我們。”
說着,老婦人看着痛哭的老太監,繼續對岳陽說道:“金菊兒追上我們後,他便將後方的戰事告訴了我們。”
“當時宗主有些失血過多,生產之時的大出血,完全無法用內力控制,甚至點穴都不能止血。”
“宗主大概是覺得希望渺茫,便當着我等的面,摘下了金梅簪,用內力在你的尾椎處,烙下了這梅花印記。”
“然後讓我們所有人分頭行動四散開來,當時,我帶着宗主走的南方,‘風尖兒’帶着你走的西方,金菊兒帶着兩個人走的東方,其他的人,隨意選了方向便開始奔逃。”
“那些刺客擊殺了祁王后,跟着車轍,很快追上了我們,在奮力反抗下,我被斬去一臂後,昏死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遍地屍體了,宗主終是因爲失血過多,身體虛弱,被...衆賊....亂劍刺死!”
獨臂婦人說到此處,也完全說不下去了,眼中老淚縱橫,渾身戰慄着。
此時的老太監終於好一些了,接過了婦人的話。
“我找到援兵後,急速趕到了戰場,可戰場之上,只剩下屍體,無一活口,得知祁王和宗主雙雙遇難,我便急忙帶人向着‘風尖兒’的方向去尋你。”
“三日後,在一處荒郊野嶺,尋到了剩了一口氣的‘風尖兒’,臨死前,他告訴了我們,那些刺客只帶走了你的替身。”
“這場襲擊我們根本沒有任何準備,所以替身一說肯定不是我們準備的,何況,我們怎麼會隨時帶着一個嬰兒以備不時之需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風尖兒’在帶你逃亡的過程中,將你掉了包。”
“接下來,如何尋你成了大問題,‘風尖兒’以輕功見長,三天的時間,在他突破潛力的情況下,我們很難計算出他到底路過了多少城鎮。”
“這一尋,就是十三年。”
岳陽聽着兩人的敘述,感覺腦子都快炸了,若說比穿越更狗血的,怕只能是他們給自己敘述的劇情了吧。
合着自己又是王族血脈,又是武林大佬的後裔,只不過是父母輩追殺時,讓某人將自己和本是富二代的岳陽掉了包。
太狗血了,簡直沒法讓人相信。
岳陽沉吟了一會,對着衆人問道:“我無法判斷,我的身世到底是否如你們所說,假如,我是說假如我真的是你們要找的人。”
“我想知道你們的訴求是什麼?”
老太監眉頭一皺,疑惑地說道:“訴...什麼?”
岳陽一拍額頭,自己讓他們都有些繞迷糊了,把他們聽不懂的詞都給整出來了。
“我是想問,如果我真的是你們要找的人,那你們找到我到底要幹什麼?”
“我現在的身份,你們想必也都瞭解了,家有萬貫家財,手下的生意,也都日進斗金。”
“身邊呢,鶯鶯燕燕,衆女環繞,身陷溫柔鄉,樂不思蜀。”
“功夫什麼的,完全沒有,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我實在是搞不懂,你們爲什麼非要找到我呢?”
老太監看了衆人一眼後,說道:“首先,您是先皇皇孫,身具皇室血脈,不可如此隨意流落民間。”
“且當今聖上給我等下過令,祁王與宗主有大功德於大唐,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將您尋出來。”
“其次,我等辜負了宗主這麼多年,是一定要將您找到,將這一切都告訴您,纔算是對的起宗主和祁王殿下。”
“如果少宗主想要報仇,我等殘軀願受少宗主驅使。”
“第三,當年被帶走的嬰孩,應該被培養成了高手,若有一日受賊人蠱惑,禍害大唐,豈不是煮豆燃豆萁了麼?”
“且經過十多年的沉寂,各國武林又有些蠢蠢欲動了,華武需要少宗主的迴歸,帶領我等,祛除他國綠林賊寇。”
岳陽越聽越覺得不對經,讓一富二代帶他們上戰場殺敵?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麼?
岳陽搖了搖頭說道:“先不說祁王並沒有正式冊封和封地,我對皇家的蠅營狗苟可沒有什麼興趣,這些年傳出的那些王府的荒唐事還少麼?”
“皇室血脈再高貴,說實話,我並不稀罕。”
“好好的做我的東家,做好自己的生意不好麼?”
“至於說回華武和替祁王夫婦報仇,他二人哪怕不是我的父母,既然爲大唐立下大功,爲他們報仇倒也是應該的。”
“可我畢竟沒有武功,完全就是一廢人,如何替他們報仇,還帶領你等殺敵呢?”
“所以呢,我的態度很明確,我拒絕接受這個少宗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