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帶着童寶還有跟屁蟲呂蕉恬來到了福滿樓,看見岳陽的到來,岳雲裳也是很快迎了上來。
“紅袖招裡不忙麼?你怎麼還有空來這?”
看着岳雲裳眉目間的睏倦,還有那大大的話黑眼圈,岳陽就忍不住想笑。
“怎麼?昨夜沒有睡好麼?哈哈。”
岳雲裳白了岳陽一眼。“還不都是你,你以爲誰都跟你似的,沒心沒肺。”
說完,岳雲裳就將三人引進了酒樓,帶着他們上到了二樓。
“這位姑娘是?”岳雲裳上樓後,對呂蕉恬的身份提出了疑問。
岳陽頭都沒有回的說道:“她啊,路邊撿的,帶她過來吃個飯。”
呂蕉恬倒是沉得住氣,並沒有因爲岳陽的話而感到生氣,畢竟這是師父交代下來的事情,她也沒有辦法,索性耳不聽爲淨,就當岳陽在放屁好了。
呂蕉恬沒有說什麼,而是衝着岳雲裳點頭一笑,便有跟個門神似的,站在岳陽身後一動不動了。
岳雲裳看的出來,二人有些問題,不過,弟弟的事情,現如今也不好在說些什麼了,從紅袖招的情況上來看,家人還是都太低估岳陽了。
今日一早起來,給爺爺和父親他們請完安後,岳雲裳和他們聊了昨夜紅袖招的進賬,連經歷了無數大風大浪的爺爺,都覺得這一切不可思議。
幾人討論了很久,也沒明白,岳陽是從什麼時候學會藏拙的,他既然有如此天賦,爲何早年間一直要作出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爲何不願意接受家裡的酒樓?
微微一愣神後,岳雲裳提出了岳陽近日爲何要來酒樓的疑問。
岳陽說的也簡單,一來是自己有些餓了,來自家酒樓尋點吃食。
二來,張達山昨日已經完成使命,回到福滿樓了,可畢竟人是自己親自借的,現在歸還了,也該親自過來說一聲纔是。
岳雲裳對岳陽的多此一舉也很是無語,不過,岳陽的不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沒和他多較真。
岳雲裳準備離開,給岳陽張羅吃食的時候,卻被岳陽攔了下來。
“彆着急走啊姐,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呢。”
“什麼事?這會正是酒樓最忙的時候,我還得去照看呢,你也是,紅袖招開起來了,你反而成甩手掌櫃了,晌午跑到福滿樓來,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幹嘛。”
岳陽對姐姐的小埋怨,不是很在意,笑着說道:“您安心在這坐一會,我跟你聊兩句酒樓的事,說完你忙你的去,我吃完就回紅袖招了。”
岳雲裳這才作罷,坐到了岳陽身邊。
童寶則是很有眼色的給二人添了茶,可看見同樣坐到了岳陽身邊的女子,童寶卻是有些爲難了。
岳陽看到了童寶的猶豫,將自己面前倒好的茶杯送到了呂蕉恬跟前,重新拿出了一個空杯子,放到了自己面前。
“我有幾個事給你說一下,紅袖招的事,暫時還是先別給父親他們說了,就說生意還行就可以了,我怕他們有別的想法。”
岳陽剛說完,看見姐姐的臉色有些古怪,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算了,說了就說了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接下來,我想跟你聊聊咱家酒樓的事。”
岳陽將會員制給姐姐好好普及了一下,還將會員制的好處給岳雲裳仔細講了一遍。
“除了會員制可以嘗試以外,我覺得酒樓還是應該在菜品上多下功夫。”
“關於菜品,咱們酒樓的招牌菜,還是有上升空間的,後廚的大師傅們,還是要多想想辦法,提升‘脆八鮮’的味道,讓其更上一層樓。”
“再一點,就是要不斷嘗試,推出新的菜品。”
“樓裡的張大廚,在我那待的這三個月,可不白待,從我那學了不少的新東西,尤其是關於藥材入採這方面,他已經很有想法了。”
“我的建議是,讓張達山帶領幾個廚子,專心研究新的菜品,他掌握的那些藥材調料,足以讓咱們家的酒樓,獨佔鰲頭。”
岳陽說的很仔細,岳雲裳也聽着很認真,一旁的呂蕉恬則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飯桌上,幾個衣裳華貴的貴公子,大聲的喧鬧道:“這柳州城到底是小地方,連這酒水也這般的寡淡無味,當真是無趣,若不是院長所託,我是當真不願來這小地方的。”
“施兄還請慎言,我等身負使命來此,萬不可因口舌之過,橫生枝節。”
施姓男子依舊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孟師兄,不是師弟我說,那首詩,誰知道那小子是從何處抄襲而來的,如此細膩的詩詞,如此真摯的情感,非女大家不可作得,他一小子,如何能夠作得出來。”
“更可氣的是,他居然如此不識擡舉,將院長薦帖轉贈他人,當真是鼠目寸光,目中無人。”
孟姓男子,無奈的看了眼身旁的另一位公子哥,“我大唐終究是天朝上國,身具大才之人,如過江之鯉數不勝數。”
“沒想到這小小的柳州城,竟然也會臥虎藏龍,有如此詩才,不知是我輩之幸,還是我輩之不幸呢。”
這位公子哥,則是一臉笑意,“孟兄何出此言,天下書生皆吾輩,有如此詩才者,定然是我輩之幸,大唐之幸,天下之幸。”
一隻不曾說話的公子, 一收摺扇,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好一個我輩之幸,大唐之幸,天下之幸,聽陶兄一席話,當真是讓我茅塞頓開,受益匪淺啊。”
幾人當下,便不斷相互吹捧起來,岳陽看着幾人的做派,也是一臉的忍俊不禁。
可岳陽,在聽他們說話的時候,總覺的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似的。
愣了好一會的神,岳陽自言自語道:“院長?薦帖?該不會和‘快活林’ 的拍賣有關吧!”
不過,岳陽回頭一想,自己的薦帖可是拍賣給別人的,他們說的可是轉贈別人,想來,就算這幾人是書香學院的弟子,可能是他們院長寫了兩份薦帖,結果倆人都沒去,一個將薦帖賣了,一個將薦帖送人了。
嘖嘖,這書香學院的院長,也是夠可憐的。
也不知道另一位英雄到底是何人,真的想和他認識一下啊。
岳陽一面腹誹着,一面對岳雲裳問道:“咱們家的酒,是自家釀的,還是從曹家進的?”
岳雲裳對岳陽的提問感覺莫名其妙,“當然是從曹家的酒莊進的了,釀酒太費功夫了,曹家釀酒都有幾十個年頭了,全柳州城的酒水,幾乎都是從他們家進的,怎麼了?”
岳陽沒有回答姐姐的提問,而是不斷用食指點着桌子,好像在想什麼問題。
看見岳陽發呆,岳雲裳也就不搭理他了,衝呂蕉恬微微頷首後,離開了岳陽他們坐的位置。
不一會的功夫,小二就開始上菜了,一道接一道的熱菜上到了岳陽他們所坐的桌子上,很快,桌子就擺滿了。
岳陽這一桌子的菜,很快就吸引了幾個貴公子的注意,尤其是菜上完後,岳雲裳的再次出現,更是讓幾人眼前一亮。
不過,看岳陽還在想問題,岳雲裳也沒有弄出動靜,坐在岳陽跟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小生書香學院施樂嫺,今日協幾位師兄弟路過柳州城,恰逢其會遇見姑娘,一見....”
正在想事情的岳陽,終究是被打斷了思考。
岳陽皺着眉頭,一臉不爽的看着走到姐姐跟前的公子哥,盛氣凌人的說道:“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呂蕉恬被岳陽的如此直接,給逗笑了。
而一臉尷尬的公子哥,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