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讓不懂醫術的護衛去,若是拿錯了,豈不是白白耽誤了時辰?”
聽了這話,餘歸晚也覺得甚有道理,便只能作罷。
“那先生要去的地方有多遠?”
“就在隔壁的鎮子上,若是那藥材還能用,很快便能回來,餘公子不必擔心。”
餘歸晚這才放心,連忙讓人給蕭奈何準備休息的地方。
如今時辰太晚了,他不可能讓蕭奈何摸黑離去。
“如今時辰已晚,還請蕭神醫在府中休息一夜,明日再走?”
蕭奈何並沒有堅持離去,反而答應了下來。
對此,李悠悠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明明她裝作桃裡出去的時候,護衛還說要宵禁了,不讓走。
怎麼餘歸晚這個混蛋找蕭神醫,就算摸黑也給找來了?
好一個餘歸晚,好一個護衛,果真是蛇鼠一窩!
待蕭奈何走了,餘歸晚想進門看看李悠悠,聽到腳步聲,李悠悠頓時變了臉色。
“我不想見你,你回去吧。”
到底是在乎李悠悠,餘歸晚的眉頭哪怕皺到一堆,他也還是離開了。
沒過多久,桃裡就端着食盒進來了,一將蒜香排骨端出來,香味就瀰漫在房間裡,瞬間就喚起了李悠悠的味蕾。
“哇,還是桃裡對我好!”
“怕小姐吃着太乾,桃裡讓廚房的人熬了粥,這樣吃起來就不會幹啦!小姐快吃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聽了好消息,又飽餐了一頓,李悠悠徹底滿足。
不過今日同蕭奈何商量的那些事情,還是得抽個時間同桃裡說一下,介時纔好裡應外合。
若是不靠桃裡也能出去的話,那還是別說得好,免得又將桃裡牽連進去。
不過她希望這次,桃裡可千萬別因爲捨不得她哭了,再把她哭回來,她就不幫忙找綿兒了!
次日一早,蕭奈何就離開了別院,獨自往青州而去。
餘歸晚給他配了馬車和車伕,將他一路送到了青州的府上。
不過蕭奈何接下來要做的事,可是不能當着他的面做的。
因此,蕭奈何讓車伕好好休息,讓小廝好生伺候,自己則是從後門溜出去找徐正揚。
他來到府衙,直接上前。
“這位小兄弟,我找徐正揚徐捕頭,不止他可在府衙?”
那官差看了蕭奈何一眼,認出他是大夫,心中敬畏,連忙回話,“徐捕頭今日外出了,蕭大夫若是有急事可讓小的轉告他。”
“啊,外出了,那你可知曉他何時才能回來?”
官差撓了撓頭,搖頭,“這個,小的就不知曉了。”
突然,他眼睛一亮,“徐捕頭!蕭大夫找你!”
蕭奈何回頭,發現徐正揚正帶隊走了過來。
“徐捕頭。”
“蕭大夫,你找我?”
忽的想起什麼,徐正揚回頭,“你們先進去吧。”
跟在徐正揚身後的人進了府衙,他則徑直走向蕭奈何。
“徐捕頭,還請借一步說話。”
徐正揚皺眉,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那我們找家茶館說吧。”
蕭奈何搖頭,“哎,茶館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依老夫看,此處就行了。”
“依蕭大夫所言。”
兩人走到牆角處,見四下無人,蕭奈何才緩緩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不知徐捕頭,可還記得李悠悠?”
徐正揚瞳孔皺縮,一臉緊張的看着蕭奈何。
“蕭大夫知曉她如今在何處?”
說話時,徐正揚的聲音有些發抖,眼裡還透露着些悔恨。
“是,如今她正在濰城的一個別院裡,但因爲一些原因,被錯當成別人的夫人,將她囚禁在那處,無法獲得自由,老夫陰差陽錯被找去看病,這才發現了她。”
蕭奈何的眼睛如鷹,發出凜冽的光,同時洞悉人心。
這個徐正揚,似乎心有愧疚,對李悠悠?爲何。
徐正揚發了一會兒神,這才問道:“那蕭大夫此次來找我,所爲何事?”
蕭奈何嘆了口氣,罷了,年輕人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悠悠多次嘗試逃離,但都被抓了回去,這次她有求於老夫,望老夫將她救出來,順便……”
他直視徐正揚的眼睛,神色充滿探究。
徐正揚心中一緊,忙問:“順便?”
“順便,查看聚鴻樓如今的情況,打聽她朋友的下落。”
徐正揚臉色一白,整個人的身子都往後傾,這是一種害怕到想要逃避的行爲。
蕭奈何看在眼裡,並未說透,只是給徐正揚指了一條路。
“不論事情真相發展如何,有些事情該你面對的,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過,徐捕頭,你應當知曉老夫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正揚抿脣,眼中有着決絕,“好,蕭大夫,我跟你去。”
蕭奈何安心的點頭,如此一來,那丫頭就定然要成爲自己的徒弟了。
別說,還挺高興。
“午時過後我們便會出發,爲了不被發現,恐要辛苦徐捕頭自行前去濰城,介時還請徐捕頭跟在馬車後,看老夫進的別院,後面,老夫會找機會出來同徐捕頭商量對策。”
徐正揚點頭,“那便依蕭大夫所言,正揚這便同知府告假,交代些事情。”
“嗯,那我便回去了。”
“好。”
蕭奈何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了,走時會路過聚鴻樓,介時我會撩起車簾示意你,可千萬別看拐了。”
“正揚曉得。”
蕭奈何離去後,徐正揚在原地站了許久,還是守門的官差見他一動不動的,叫了叫他,他才猛地回神。
自聚鴻樓大火已然過去好些天,可縈繞在他心中的愧疚始終消磨不去。
他當初錯以爲言飛凰是府衙正在通緝的罪犯,卻因此葬送了言飛凰。
本以爲李悠悠失蹤了,此事可以當做從沒發生過,可今日他才知曉。
犯過的錯,若沒有得到本人的寬恕,是無論如何也忘卻不了的。
看來,他須得好好將此事做個了結。
進了衙門,徐正揚就告了假,而後回家去收拾行頭,準備去濰城的馬。
除此之外,他還得想想,等見到李悠悠後,該如何說言飛凰的事,她才能平穩接受。
正午一過,徐正揚就等在了聚鴻樓對面的茶攤。
憶起那日的濃煙滾滾,徐正揚只覺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