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將將出幾步,一抹黑色的身影突然從巷口掠過。言飛凰猛然擡頭,剛好捕捉到了那殘影。徐正揚身材挺拔,風姿也不錯,哪怕只是一抹殘影,言飛凰也看的真切。
竟是徐正揚?他不在寧王軍營中待着,跑來遼城做什麼?
“飛隱,跟上!”言飛凰朝着身後的飛隱吩咐道。
二人一路跟隨徐正揚的殘影,終是在一座豪華的庭院前停下,那徐正揚大搖大擺的進去,竟然沒有任何人出來阻攔。
言飛凰身形一閃,同飛隱一起藏在了一旁的大樹上,那樹生的高,能將整個院子中的場景瞧的一清二楚。
徐正揚一身戾氣,大步邁進了那庭院。這幾日他們在周圍搜查,並未搜出些什麼,只有遼城這富商,行蹤詭異,還時常大放厥詞。
見徐正揚進來,那富商竟破口大罵:“你有什麼資格抓我?我在這遼城數十年,你們寧王將捷城佔領了便罷了,竟然還把腳伸到我們遼城來了?”這富商十分不服氣,難不成自己幾十年的基業,都要給這寧王不成?
徐正揚冷笑幾聲,不屑道:“你對寧王這般厭惡,看來寧王軍營丟失軍資一事,是與你脫不了干係了!”
那富商聽到這話,狠狠地啐上了一口:“我呸!什麼軍資?還不都是搜刮捷城百姓的?那些東西,還入不了我的眼。”
徐正揚冷冷挖了那富商一眼,朝着身後揚了揚手,幾個士兵將一行人推推搡搡推進了庭院內。這些都是這富商的家人,上至六十歲老母,下至三歲的兒子,還有些府中的僕人,均被士兵壓着。
“既然你嘴這麼硬,那就審問你的家人們,總會有些端倪!”徐正揚語氣冷硬,一副毋庸置疑的模樣。
一個士兵將那富商的父親提了出來,狠狠地按在地上,另一個士兵又從刑具中拿出了一條長鞭,重重的抽到了富商的身上。
紅色的血痕瞬間出現,富商此刻穿的還是綢緞衣裳,不過幾下,便被抽的血肉模糊。只見他額上面上全是冷汗,卻仍是死咬着牙齒不肯出生。
那富商的父親見到自己的兒子這般,失聲痛哭起來。
幾個士兵過來,將那富商的父親綁了起來,倒掛在一旁的大樹上。
那富商瞬間齜牙咧嘴,高聲道:“有什麼事情衝我來,放開我的家人!”
“呵呵,倘若你把搶劫軍資一事交代清楚,我這就放了你的家人,倘若你不說…哼!”徐正揚又向身後的士兵擺了擺手,那士兵再次將那富商的女兒與妻子提了出來,一副要綁上的模樣。
“呸!有種你就殺了我們!”那富商雖然心疼家人,但也不願意向寧王之輩服軟,硬聲道。
徐正揚面色一冷,幽幽道:“那就讓這位官人好好嚐嚐鞭子的滋味。”
士兵手中的動作再次加快,又鞭打了數十下,見那富商有些撐不住了,徐正揚才走到他的跟前,悠悠道:“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你就是寧王的走狗!我告訴你,寧王遲早不得好死!你們這羣人!都等着遭天譴吧!”富商吐了一口嘴中的鮮血,雖然此刻他已經奄奄一息,但仍是梗着脖子怒聲道。
此刻庭院中的場景,正被言飛凰瞧的一清二楚,他冷冷斜了一眼徐正揚,低聲暗罵道:“不愧是寧王的人,做事都是流氓行徑!”
他本就瞧這徐正揚不順眼,如今見了此幕,心中更是對他大大扣分,更是不理解之前爲何李悠悠還想勸降他,讓他歸順到自己名下。
徐正揚冷哼一聲,厲聲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你不承認,那就別怪我抄家了。”
說罷,他向身後的士兵掃視一眼,高聲道:“給我搜!”
一聲令下,士兵們紛紛四散開來,屋內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東西被扔的到處都是,剎那間,原本富麗堂皇的大庭院,瞬間變成了爛攤子一個。
“找到了!”一個士兵高喊一聲。
徐正揚冷笑着拍了拍那富商的臉,便大步朝屋內走去。那士兵此刻正在站在那富商睡覺的牀榻旁邊,牀上的被褥早已經被掀得七零八落,一眼便能望到那牀上竟有許多暗格的紋路。
這幾日實在太過費心費神,徐正揚懶得再去尋找什麼機關,拔出自己的長劍,就向牀上劈去,一張上好的金絲檀木大牀瞬間四分五裂。
而那暗格中的東西也掉了出來,竟是許多珍貴的武器。
徐正揚心中一喜,命人將那武器全部拖到院子中。他將那堆兵器中一把上好的長劍丟到了富商的跟前,冷聲道:“我竟不知,一個商人竟然還喜歡收藏這些東西,還放在如此隱秘的地方。”
富商瞥了一眼地上的兵器,冷哼一聲,仍是一言不發。
“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還不如快些承認,免得遭受皮肉之苦!”徐正揚一腳踹開那把長劍,怒斥道。
他實在沒有耐心,再同這富商耗下去。
“我沒什麼好交代的,有本事就一刀殺了我!”富商仰天大笑起來,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徐正揚雙眸發黑,再掩蓋不住周身的怒氣,他回頭將庭院中的人掃視一遍,正好發現了正用一雙大眼睛不停的在他身上打轉的孩童。
那孩童看起來不過三四歲的模樣,此刻正滿臉驚恐的窩在角落當中,五官與這富商有八分相似。
徐正揚快步走到那孩童跟前,單手將他從人堆中提了出來,那小孩受到驚嚇,突然大哭起來。
方纔被提出來的富商的妻子見到此幕,便要哭着撲過來,嘴裡還不停的叫喊着:“不要!不要!他還只是個孩子!”
富商此刻面色一驚,似乎是並未想到徐正揚會對一個孩子下手。
“你!你卑鄙!”那富商面色鐵青,咬牙切齒的怒吼道。
富商的妻子此刻已經哭的快要暈過去,嘴中還不停的衝着富商喊着:“官人!官人你救救我們的孩子,他還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