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嫣兒?你這孩子,今日到底怎麼了,怎麼木木訥訥的?是今日出門碰到了誰,心情不適麼?”王夫人再次疑惑的碰了碰王嫣的胳膊,語氣中帶着擔心。
王嫣猛然回過神來,瞧着爲自己不停奔波的母親,她的眼眶一酸,急忙掩蓋道:“沒有,母親,女兒只是太開心了。”她不能再讓父母爲自己擔心了,若是她爲李悠悠將秘密保存好,或許她還有活命的餘地。
“那便好,瞧你今天,總是心不在焉的,明日可不能再這樣了,免得惹得王爺和王妃不快。來,母親爲你做了幾身衣裳,咱們去瞧瞧。”王夫人欣慰的拉着自己的女兒,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一夜,王嫣睡得極不安穩,只要一閉上眼睛,她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李悠悠拿着劍要殺她的模樣,將將睡下,門口卻突然傳來了幾聲敲門聲:“小姐,時辰到了,快些起來吧,今日還要去赴宴呢。”
王嫣猛然從牀上驚醒,見周圍的部署全部是自己房間的模樣,她微微鬆了一口氣。
“進來吧。”王嫣緩步坐到銅鏡跟前,鏡中的女子面色蒼白,彷彿是因爲昨夜的失眠,眼底有一抹淡淡的青色。
“小姐,你怎麼這樣憔悴,可是病了?”
王嫣搖了搖頭,嘆氣道:“沒事。”難不成要將她昨夜做夢的是告訴自己的丫鬟麼?太丟人了,她纔不要!
那丫鬟點了點頭,繼續爲王嫣梳着髮髻,手上不停的挑着髮簪的模樣,嘴中不停的誇着王嫣,可王嫣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好似什麼都沒聽見。
王夫人掐着時辰來接王嫣,見到王嫣這幅悶悶不樂的模樣,忍不住出聲詢問,可王嫣也只是呆呆的反應,再不似平日裡那副爽朗的模樣。
馬車不知駛了多久,終於在馬伕的一聲吆喝中停下,王夫人滿臉堆笑,伸手便要拉着王嫣下車,可王嫣現在心中全是恐懼,動作也變得有這種畏畏縮縮。
薊州衙門,宴廳內。
李悠悠一席正裝,正在四處瞧着吃食的拜訪是否正確,今日是她第一次以容王妃的身份出現在衆人面前,自是馬虎不得。
言飛凰同餘歸晚一起從後方出來,言飛凰瞧着忙碌的李悠悠,直接上去從她的後方將她抱住,貼着她的耳朵道:“悠悠,你以前可從來沒有對我這麼上心過。”
被突然抱住的李悠悠身形一頓,身旁幾個丫鬟小廝瞧見,紛紛捂着嘴不停的偷笑。她面色一紅,似嬌嗔模樣的將言飛凰推開:“這麼多人瞧着呢!”
“我就是要讓大家都看到。”言飛凰毫不避諱,用手捋了捋她的碎髮。
餘歸晚無奈的輕咳一聲,冷冷的入了座。
“餘將軍怎麼了?”李悠悠瞧着餘歸晚的反應,心中一陣疑惑。
“綿兒昨夜感染了風寒,今日不能來陪他赴宴,瞧着我們二人恩愛的模樣,八成是羨慕了吧。”言飛凰自從同李悠悠成親後越發的毒舌,今日竟連餘歸晚也不放過。
李悠悠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門外稀稀疏疏幾個人進來,李悠悠趕忙整理自己的裝飾與衣衫,拉着言飛凰便入了座。
“王員外到!”門口傳來小廝的聲音,王崇帶着王嫣和王夫人一起快步進來。
王家夫婦二人雖是商人,但禮數也是懂得,進來便朝着李悠悠和言飛凰跪拜:“王爺萬安,王妃萬安。”
王嫣瞧到高處的李悠悠心中便在發慌,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母親說了什麼。
“嫣兒!”王夫人瞧着自己那愣在原地的女兒,使勁拽了拽她,王嫣這纔回過神來,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王爺恕罪,小女今日身體略有不適。”王員外趕忙解釋道,生怕言飛凰玉誤會王嫣。
“無妨,今日不過是家宴,大家不必這麼客氣。”言飛凰心中再不耐煩,面上卻仍舊掛着主人家該有的樣子。
倒是李悠悠,有些擔心的瞧着那王嫣,莫不是那日自己作弄這小姑娘,而今日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有些不開心了?
王家三人由婢女帶到席面上做好,言飛凰纔開始敬起酒來。
王嫣昨夜本就沒怎麼睡好,心中又裝着事,此刻更是渾渾噩噩,別人說什麼在她的頭腦中都只剩下嗡嗡作響。
席面上一衆人不停的偷看着李悠悠,李悠悠被瞧的不好意思,只好敬起酒來。
餘歸晚側坐在言飛凰的右手邊,李悠悠按照順序,她將酒杯拿起,朝着同樣悶悶不樂的餘歸晚喊了一聲:“餘將軍,我敬你。”
聽到李悠悠的聲音,王嫣猛然擡起頭來,瞧到的便是餘歸晚同李悠悠隔空碰杯。
看到餘歸晚的面容,王嫣心中一驚,這不是李悠悠那情夫麼?怎的竟然也在這裡?她朝着四周環視一番,心中更是驚詫起來,這情夫坐席僅在容王殿下之下,看來地位不低,難怪這二人想要殺他滅口!
李悠悠絲毫沒有察覺王嫣現如今的異常,面上掛着淡淡的笑意,同餘歸晚碰下一杯後,便坐回了原位。
王嫣瞧着二人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心中一陣嫌棄,容王殿下還在跟前,這二人竟然能面不改色的空中碰酒,真是好演技!
李悠悠又同別人敬起酒來,目光掃過王嫣時,王嫣的心臟猛然跳動起來,明明是這個女人做錯了事,而自己卻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她直了直腰桿,想要做出與李悠悠勢均力敵的模樣,可一想到這女人可能會致她於死地,她的心中再次驚慌起來。
瞧着李悠悠未曾注意到她,王嫣這才鬆了一口氣,再次心不在焉起來。
李悠悠一圈酒水敬完,面上已經帶着些微紅,她猛然間留意到正在用着筷子戳着糕點的王嫣,心中忍不住發笑。只以爲王嫣是小女孩性子,不喜歡宴席這無聊的氣氛。
“王小姐,這是我們衙門中自己釀的好酒,小姐要不要嘗一些?”李悠悠出聲道,柔柔的看着王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