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奇怪地蹙着眉頭,她很久之前就有疑惑了,這人不是朝廷命官嗎,爲什麼都不用上早朝的呢。
“因爲我現在掛閒職啊,前段時間跟皇上提出需要有人幫他巡視民情,然後我請命了,所以現在我負責看民衆再寫文書,不用上朝。”
林長年笑眯眯地回答她,林婉這才發現剛剛自己一時不小心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了。
“好了,我今日來找你是爲了確認一件事的,沒想到你竟然還沒起牀。”
與此同時,影一這邊收到了一封來自林長年的信,林長年讓蕭權帶上至今收集到的關於林家犯法的證據,到怡紅樓裡赴約,如果不去他就殺了林婉。
等到蕭權下朝回到府中,影一立馬向他彙報了此事。
“王爺,這裡面恐怕有詐,這怡紅樓屬於林家的產業。”
蕭權接過信紙,明亮透徹的陽光打在他長長的眼睫毛上,留下一片陰影,卻照不進他眼底的深深暗色。
他不敢拿林婉賭,如果林婉是餌,蕭權承認,他上鉤了。
“影一,你將玉玲瓏盒子取來。”
“王爺,你是想……”
“嗯。”
一路上疾馬而馳,揚起的塵灰都遮蔽了半邊天,路人紛紛擡頭好奇地矚目,一見那人是奔着怡紅樓的方向而去,紛紛搖頭調笑。
“現在的年輕人啊……”
“去那地方可不得着急嗎?”
“那可不是,美人可等不了人。”
很快就到了怡紅樓,蕭權一下馬就有小廝給他帶路,一路過去聽到的靡靡之音,走過的曲曲折折,讓他的心越來越沉。
“啪嗒——”
林婉正在往嘴裡送着點心,聽到開門聲,手不自覺地一抖,軟粉做的糕點渣子就落在了衣服上。
堅持把點心送進嘴裡,她纔看向門外,嘴裡的咀嚼停了一瞬。
坐在牀上,一直緘默的林長年,突然笑出聲。
林婉想到剛剛蕭權臉上還不及收回去對她擔憂的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怕是林長年這個男人又作妖了。
蕭權一踏進屋子,就感受到不下十人的氣息,然而擺在眼前的只有林婉跟林長年,他抿了抿脣。
林長年站起來,抓住林婉的胳膊,用不知道從哪掏出的小刀抵在林婉的脖子前。
林婉只覺得這小刀眼熟,這不就是上次劃她臉的那把嗎,真是嗶了狗了,就是不知道這次是上演什麼戲碼。
“沒想到明王殿下真的來了,我要的東西呢,帶來沒有?”
“在這裡。”
蕭權舉了舉手中的玉玲瓏盒子,語氣冰冷淡漠。
“玉玲瓏盒子,沒有鑰匙就打不開。明王,在下可是不能確認裡面裝的到底是不是在下想要的證據啊。”
“我只身前來這裡總得留點保障不是,鑰匙我自然是帶了,你將林婉交給本王,本王也把鑰匙給你。”
“明王,這是在耍我嗎?”
林長年眼睛眯了眯,笑意愈發深,小刀貼上林婉的脖子,蕭權眼尖地看到有血冒出,他抓住玲瓏盒的手緊了緊。
“怎麼會,我人都來了。”
突然樓下傳來一陣吵雜聲,蕭權知道是影一帶的人到了。
果然,不一會兒,老鴇焦急地上樓,喘着粗氣,說着帶些慌亂的話語。
“主子,樓,整個樓都被人包起來了。”
“明王,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怕藏私兵的事被皇上知曉嗎?”
林長年臉上的笑容消失,目光深沉地看着蕭權。
“什麼叫藏私兵,本王帶的人可是正經官府裡的巡捕。”
“你就不怕師出無名到時候被吏官告狀嗎?”
蕭權輕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盒子。
“這個裡面的分量有多重,你說叫不叫師出無名?”
兩個皮相都是極好的男人對峙,爭鋒相對,已經很少見了,林婉很佩服自己,在這個時候還能走神,但是她真覺得林長年這個狐狸崽如果配一副扇子更好。
林婉的神被肩膀一陣的刀絞痛拉回來,她低頭一看。
啊呀,這b崽子把刀捅她右肩膀上了。
手起刀落、手落刀起地,血汩汩地往外流,林婉想掐死他,照這個趨勢流的話,林婉估摸着自己兩三分鐘就要休克了。
眼前陣陣發黑,接下來林婉一直處在昏昏沉沉的狀態中,就像被人在腦子裡罩上了一層隔膜,她好像看到蕭權悲痛的目光了,幻覺幻覺,疼出幻覺了。
她還看到蕭權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那個什麼玲瓏盒子,有人取出了裡面的證據燒掉了,嗯,燒點東西而已算什麼。
“噗呲——”
林婉的左肩膀又一疼,她感覺自己更昏了,好像都看到了小豆子他們。
她看到他們神色恐慌又悲痛地阻止着蕭權拿刀捅自己,嗯,捅幾刀而已,等等。
林婉狠心一咬舌尖,腦子一瞬間恢復清醒,她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王爺,王爺不要啊!”
“蕭權你多在自己身上捅一刀,我就少在林婉身上捅一刀。”
“讓你的這些手下都退出去,蕭權。”
“你們出去。”
林婉又傻了,什麼情況?
蕭權那個討厭點心是爲了她才傷害自己的,可是爲什麼呢,他明明那麼討厭她,還有了其他的娘子。
不要,不要這樣做啊,你這個傻子,你在幹什麼啊!
林長年感受到懷裡的女人終於有了反應,他興奮地將她轉過身,林婉臉上的淚水還有眼睛裡悲苦的神情,一下就攥住了他的心神。
看着倒在血泊裡,不能再動彈的蕭權,林長年心中升了強烈的不甘與暴虐慾望,他撕開了林婉的衣服,將她甩在了牀上。
蕭權看懂了他的動作,眼裡攀附上猩紅,他拼命地往前抓着,滿是血的手,骨節都突出了,想要向林婉靠近,卻因爲傷勢太重,匍匐了半天未能移動分毫。沉香木牀上的紗幔是紅色的,飄飄欲墜,林婉沒有掙扎。
像是心如死灰,她其實到現在都沒懂,怎麼發展成現在這樣了。
口齒間還有冰糖雪梨糕的甜膩,眼前是蕭權絕望憤怒的眼神,她感覺自己的內衣已經被解開了,林長年癡狂地吻着她。“林婉,我要在蕭權面前將你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