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令牌不重然而在楚南看來這枚令牌卻是重達千斤,這枚令牌的後面包含的太多的東西,老師對於他的信任,羅網舊部一衆人的性命,楚南這個時候卻是對自己產生了一些懷疑,因爲他現在要考慮的不是自己而是跟在他身邊的人,包括石蘭,包括忠叔,包括眼前的一切。
遠處村中婦人小孩的笑聲,嬉鬧聲異常清晰的傳入他的耳中,他看着那枚黑色的令牌,彷彿看到了殷紅的鮮血只覺得異常刺眼。
他沒有伸手那枚令牌接住。
玄翦有些失望,“你知道你是我的弟子,你也知道我對你抱了多大的希望,若不是蘇研是女兒身也會根本就容不得你來做這個位置。”
“我知道。”楚南點頭,“然而這個位置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枚令牌能夠決定的,便是老師你現在的位置也不是因爲這一枚小小的令牌,他們之所以對你如此忠誠,便是他們的敬佩,所以我需要的不是這一枚令牌,而是人心,是讓他們真正的服我。”
玄翦懂了眼中欣賞的意味越發濃厚,他沒有理會楚南的拒絕將令牌交到他的手上。
“你雖然有你的理由但是老師的決定不會改變,自今日起你便是他們的首領你的一切命令便會左右他們的生死。”
“我懂了。”
楚南只覺得手中的這枚令牌無比滾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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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淄郡位於原先齊國境內更是舊齊國的首都,因爲其地理位置的特殊乃是東方最爲緊要之地,也是軍事重地。
這些日子裡整個臨淄郡高度的緊張,因爲嬴政東巡的關係,東巡的路線是早就已經計劃好了大,隨着途中所發生的事情也在不斷地改變,沒有誰知道嬴政確切的路線,這些都是機密中的機密。
然而別人不知道不代表方寬不知道因爲他是臨淄郡的郡守,整個臨淄郡內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便逃不過他的眼睛。
臨淄郡位置重要,所以每日從臨淄郡通過的商販多不勝數,所以臨淄郡的賦稅在整個秦國的郡縣之中也排在前列。
然而這幾日的賦稅卻是有所下降,他當然知道這是因爲什麼?這幾日裡來駐守於正陽郡的軍隊四處出擊將那些不合法的生意盡數搗毀,這些生意之中因爲有着他的照拂,也是因爲有着他的背景,通過這些生意聚集了大量的財富。
此時位於方的坐下一名身着校尉服的秦國軍官看着這上面的文書,看着文書上的命令看着文書上的鮮紅的郡守印鑑,有些不解的看着上面的方寬開口問道:“大人真的要這樣,要知道正源樓可是我們最大的財力來援,若是就這樣搗毀的話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銀錢。”
那名校尉是他的心腹,是他的死忠,只是他不想解釋,也不屑解釋,像這樣的人說明他的計劃實在是浪費時間,他揮揮手道:“讓你去你便去說這麼多幹什麼?現在是非常時期今天上午我接到了一封密信。”
“什麼密信。”
“嬴政要來了。”
那名校尉驚訝出聲。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我不想在這關鍵的時候出什麼紕漏,不想讓人知道我與正源樓賭坊有什麼關係,尤其是這些年那些受的好處最終流向去了何處。”
“屬下明白。”
那名校尉行禮沒有再問什麼?
“對了正源樓的掌櫃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
校尉聽懂的大人語氣中的冷酷,只覺得周圍的空氣彷彿在這個時候都冷了幾分。
位於臨淄郡的某處賭坊之內。
無數的賭客正聚精會神的注意着掌櫃手中的骰子,他們面色發紅,看着那雙手下的骰中不停的喊着,賭桌上已經擺滿了無數的銀錢,賭骰子是所有賭具當中最簡單也是最爲來錢的一種。
整座賭坊便在這樣的一種奇異的氛圍中,沒有人知道賭坊外正在發生些什麼?
賭坊外身着制式甲衣手中拿着長戟的秦軍已經將這裡密密麻麻的包圍,看守賭坊外的幾名夥計剛想上去說上幾句便被領頭的秦軍軍官打倒在地。
那名掌櫃的手終於落下來,骰盅已經落在桌案上發出極爲清脆的聲音。
賭坊外的破窗之聲便將這奇異的氛圍打破,一名身着布衫的夥計被扔了進來撞碎了賭坊的門窗。
無數的秦軍將這賭坊團團的包圍起來。
所有的賭客面色平靜,他們看着這些身着甲衣的秦兵沒有絲毫的恐懼,這裡乃是整個正陽郡最大的賭坊背後的靠山乃是正陽郡郡守,所以他們的行事往往肆無忌憚,而且這樣的情況他們也已經不是碰到過一次了,往往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沒有誰管那名賭坊夥計的死活。
賭坊的掌櫃來到那名秦軍的軍官面前,“大概軍爺還不知道我們這座賭坊是由誰撐着,而且誰這麼大膽敢給你們下這樣的命令。”
這座賭坊便相當於是郡守大人的私人賭坊。
“很抱歉正是郡守大人下的命令。”
那名秦軍軍官將印有郡守私印的文書拿了出來。
賭坊的掌櫃顫抖着拿着那張文書更準確地來說是看着上面那鮮紅的印鑑臉色瞬間蒼白下去,同時整個身體癱軟下去,他知道這份文書不可能造假,因爲上面繁複的印鑑,秦國三十六郡每一郡便會有郡守的私人印鑑,這些印鑑的製作手法十分繁複幾乎沒有人可以僞造,所以他更加恐懼對於自己今後的命運。
看着掌櫃的倒在地上於是所有的賭客都知道了這次是來真的了,他們有些慌亂。
“將這些人全數投入大獄。”
那名軍官命令道。
霎時之間整個賭坊便已經亂了起來,這些秦兵下手沒有任何的收軟,頓時慘叫聲連連響起。
一些賭客在這時候還不忘將手伸向桌上的賭資只是等待他們的是更爲嚴酷的教訓。
那名掌櫃直到死之時都不明白爲什麼郡守會就這樣損失自己最大的財富來源,只是他永遠沒有機會看到因爲在某些事情看來有些人終究是無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