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黛香苑,若楠立馬吩咐三嬤嬤收拾兩間屋子出來,一間屋子給小紅居住,另外一間當然是給一會就搬進來的秋月居住了。三嬤嬤領了吩咐,帶上小紅一併幾個小丫頭去收拾屋子,香兒陪着若楠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小姐,您真的要把我們都帶去常嶽王府?”在老太太跟前香兒不敢多言多語,但是在若楠跟前,這點子膽量香兒還是有的。
“怎麼難道你不想跟着小姐我嗎?”若楠歪着頭,看向嘟着嘴的香兒。
“怎麼會呢?小姐去哪裡香兒就去哪裡,段是不會離開小姐的,但是您怎麼也把劉嬤嬤帶過去啊?她可是大太太和老太太放在咱們院裡的眼線啊!”原來香兒是在糾結劉嬤嬤的事情。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身邊的老嬤嬤本就不多,平常也就是三嬤嬤並母親的陪嫁劉媽媽幫忙操持着,到了那邊人生地不熟的,我總要有幾個當用的人吧!劉嬤嬤雖然是老太太和大太太身邊的人,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發現她實際並不是很願意待在相府,要不然也不會真心的幫助我。我帶她過去,要是她能用,我就留在身邊,要是不能用,我將賣身契還了她,打發出去就行了,她得了自由,難道還會罵我不成?”原來今天選定的人,若楠心裡早就有了想法,絕不是一時起意的決定。
“原來小姐都有了主意了,那算是香兒瞎操心了。不過我看着大太太給的那個小紅,可不是什麼善茬,妖妖嬈嬈的,一股子狐媚相。”香兒一邊說還一邊叱鼻子,看來很是不喜歡那個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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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相也好啊,大太太把她給我本身就是打的這個主意,要是像你們一樣傻呵呵的,大太太還瞧不上呢。”若楠拿話打趣香兒。
“哼,大太太就是不盼着小姐好,還沒有大婚,就先惦記着您不得寵,她怎麼不給二小姐三小姐準備這樣的人啊?早就聽說綠竹園這幾天在選丫頭,選中的全是看着老實本份的家生子,哪有一個這樣的?我看,就是沒有安好心。”香兒現在對大太太是一點好感也無。
“算啦,不就是一個小丫頭嗎?她若識趣,我就留在身邊,給她口飯吃。她若不識趣,我身爲她的主子,還治不了她嗎?”若楠一點也不擔心小紅會給自己帶來什麼負擔,倒是秋月,還真是要好好思量思量了。
“小姐,秋月姐姐過來了。”綠竹在門口突然說道。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進來吧。”若楠淡淡的應了聲。
秋月在綠竹的陪同下進了屋。
一進屋就看見若楠安安靜靜的坐在桌子旁喝茶水,自己進來,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秋月給大小姐請安。”說完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一個頭磕在地上,就不起來了。香兒和綠竹看見秋月如此動作,剛想開口說話,但是發現自家小姐並沒有像往常待她們一般趕緊阻止叫起,而是繼續視若無睹的喝着手裡的茶水。一時間二人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畢竟若楠纔是這屋子裡的主人,若楠都沒有開口說話,她們急赤白虎的叫起,那不是打小姐的臉嗎?想通這一點,二人也耳觀鼻鼻觀心的站在旁邊,當起了木頭人。
一時間屋裡落針可聞。
若楠一邊喝着茶水,一邊拿眼睛的餘光觀察秋月。發現秋月真的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紋絲不動,就像長在地上一樣,態度恭敬異常,讓人挑不出一點錯出來。
“秋月姑娘請起。”淡淡的一句話,從若楠的嘴裡飄了出來,讓人聽不出情緒來。
秋月聞言,告了謝,站直了身子,然後像香兒她們一樣,低眉順目的站在了一邊。
“秋月姑娘是老太太身邊一等一的紅人,若楠不知道修了什麼好,能讓秋月你服侍在側,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若楠幾句話剛一說完,秋月撲通又跪在了地上。
“大小姐可折煞奴婢了,奴婢有什麼本事能關照小姐。秋月以後跟在大小姐身邊,就是大小姐的丫頭,定會盡心伺候小姐,但憑大小姐差遣的。”秋月滿臉的惶恐,聲音都有些急切。秋月知道自己毫無徵兆的被指派給大小姐,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怎麼着也會讓大小姐心裡不痛快的。
若楠覺得自己也做得差不多了,就笑着說,“香兒,平常你最是話多,今天看見你秋月姐姐跪在地上不起來,也不見你說句話?”
香兒一聽,趕緊上前將秋月攙扶起來,還笑吟吟的說,“我家小姐最是好相處,以後咱們在一處生活,你就知道了。”
秋月看看身邊笑吟吟的香兒,又看看靜坐在一旁的大小姐,鼓了鼓勇氣,又跪在了地上。
“大小姐,秋月有幾句話想說,還請大小姐恩准。”
“哦,有什麼話,你就直說。”若楠滿是好奇的瞅着秋月。
“我以前雖然一直伺候老太太,但是今天老太太把我給了大小姐,秋月就是大小姐的人,從此之後只會聽從大小姐的吩咐,絕無二心。秋月在此立誓,若是將來三心二意,就讓秋月不得好死。”此話一出,屋內衆人都倍感驚訝,隨後變成佩服,唯獨若楠,她可不是這些古人,對於誓言一說,本就不信。如果發個誓能得了主子的信任,自己也會這樣做的。
一時間若楠看向秋月的眼神裡多了一絲審視和戒備。
“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反正今日大家都在這裡,我索性就敞開天窗說亮話,秋月你先起來。香兒你去把三位嬤嬤都叫來,也把杏兒小紅綠竹叫來,我有話要說。”若楠覺得該有必要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訴大家了,省的有些人存着不該有的心。
很快小紅綠竹和三嬤嬤她們就都到了,一時間屋子裡擠擠囔囔的,但是卻很安靜,大家都很好奇,在這個時候,大小姐會給大家說什麼。
“今天咱們黛香苑又多了兩個人,想來大家也都知道了,爲什麼會多這兩人,你們心裡也有數。將來我出嫁之時,你們都是我想要帶走之人,但是能不能帶你們走,還要看你們個人。”若楠此話一出,衆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小姐,反正香兒是要跟着您的,您到哪裡,香兒就跟到哪裡。”香兒口快,立馬就出聲發表自己的意見,三嬤嬤和劉媽媽也在旁邊附和。
“你們先聽我把話說完,再表態不遲。”若楠揚揚手,制止香兒再往下說。
“我這人脾性如何,想來你們也清楚,跟着我有幾點要求,第一,絕對的忠心和服從,這是最重要的一點,要是你想着三心二意,見異思遷,趁早離開,我身邊絕不會留這樣的人。”
“第二,也許我將來會給我的夫君納妾,但是妾侍的人選肯定不會是我身邊的親近之人,我不能忍受我身邊的人將來與我共享夫君。除了三位嬤嬤,你們其他幾個都是雲英未嫁的姑娘,要是你們中間的誰存着這樣的心思,那我告訴你趁早離開,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的,我也不會留這樣的人在我身邊。”說完若楠在幾個小丫頭的臉上挨個掃了一眼。
“當然我也不會虧待忠心待我之人,將來我會爲你們選擇一位如意郎君,讓你們風光大嫁,同時還給你們自由之身。今天我說的話,你們不必現在答覆我,你們有一晚上的時間考慮,若留,就踏踏實實的爲我辦事,若走,我會爲你們找好理由,絕不會讓你們爲難。我的話都聽明白了嗎?”若楠說完這些,端起桌上的茶水又抿了一口。
“聽明白了。”衆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好啦,折騰了半天,我也有些乏了,你們都下去忙吧,三嬤嬤你負責安排好小紅和秋月的住處,別委屈了她們。至於她們負責什麼工作,暫時就不要安排了,明天再說吧。”言下之意,就是要看二人是不是要真心留下。
三嬤嬤趕緊低頭應是,然後招呼着二人出去看自己的住處。臨走之時,小紅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若楠,然後轉身離開。
“小姐,我反正是不會離開小姐的,你說她們會怎麼選擇?”香兒蹙着眉頭,擔憂的看着若楠。
“瞎操什麼心啊?要留的自然會留,不想留的攔也攔不住,明天看了再說吧!”若楠說完將茶杯放下,意味深長的看向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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