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合作,六四分成,但是我們要您的一個保證。”冷冷的男聲傳來,屋裡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若楠停住了腳步,沒有轉身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站着。
“想來您也不會只有這麼一款香水,我們要您所有產品的獨家銷售權,這嶽城之中,唯我一家再無分號。”不愧是繡衣坊的幕後股東之一,說話行事很是講究,腦筋轉的實在是快,一點虧不吃。
“我朋友的事情我做不得主,但是要是貴坊誠意合作,我倒是可以勸和一二。”若楠轉身,笑盈盈的望着沈美男,再不見剛纔的冷淡,一如狡猾的狐狸,變化多端,讓人摸不着頭腦。
看到若楠的表情,沈希澈的心裡狠狠地抽了一下,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就是抓不到頭緒,自己這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種表情呢?
“好,那就有勞李小姐了,爲了表示誠意,這是定金,請您先收下。”沈希澈邊說邊示意李婉瑩拿出準備好的銀票。
“那就不必了,繡衣坊的信譽我還是信得過的,定金就不必了,再說具體合作的事宜咱們還沒有商量,商品的價格也沒有商討,現在收取定金,爲時尚早啊。李老闆您說呢?”若楠把話鋒轉向一邊拿銀票的李老闆。
李婉瑩也不是擺設,見若楠話鋒轉向自己,但笑不語。
“四日之後,繡衣坊會親自送衣上門,屆時還會帶去詳細的合作方案和商品底價,希望李小姐那時候能夠與您的朋友商量好,也拿出詳細的合作方案和商品底價。不知李小姐意下如何?”沈希澈公事公辦的說着,再無一點紈絝之相。
“若楠靜候大駕。”說完輕拂身,轉身推門而出。李婉瑩緊隨在側,將若楠送了出去。
沈希澈望着離開的若楠,陷入了沉思。
“澈,你覺得這個李大小姐怎麼樣?這跟咱們收集上來的資料信息可大大不同啊?一個人前後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嗎?”正在這時,屋內又想起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低沉,波瀾不驚。通過聲音,你根本無法判斷出說話人的情緒。
沈希澈迴轉身,看着屋內憑空出現的面具男,沒有絲毫的詫異,好像他本來就在屋中一樣。
“這個大小姐,跟其他的千金小姐不一樣,她看見我,很驚訝,但卻沒有癡迷,僅僅就是一種欣賞。所以當被我抓包之後,她雖然害羞但是很坦然。而且這個大小姐對於合作這件事很有主見,雖然我沒有問出香水的製造者,但是我相信十有*就是那位大小姐。我只是不明白,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弱女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本領和沉穩的性格,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沈希澈要是現在照照鏡子一定會發現,自己滿臉的好奇。
“澈,看來我們有事情做了,再過十幾天就是一年一度的牡丹節了,身爲相府嫡長女,這位李小姐一定會應邀參加宮中舉辦的牡丹盛會,你通知御他們幾人,屆時我們幾人可以好好的觀察觀察這位李大小姐。”男子有條不紊的說出自己的看法,語氣中帶了那麼一絲的波動。
沈希澈看看男子,笑了笑,“屆時你一定也會參加的是吧?”這雖然是問句,但用的確是肯定的語氣。
男子只是笑笑,沒有應聲。
“吱杻”門被推開,李婉瑩走了進來。
“她已經走了?”面具男子問道。
“走了。什麼也沒有說。”說完這句話,還刻意看了看沈希澈。
“你這是什麼眼神啊?我又沒有怎麼她?”沈希澈看見李婉瑩的目光,炸毛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倒想把人家怎麼樣啊?可是你在人家眼裡什麼都不算,美男計失敗,今天你輸了,晚上就在裕隆齋擺下酒席等着我們吧。啊,好長時間沒有去裕隆齋吃飯了,好想念那裡的鮑魚粥啊!”李婉瑩邊說還邊舔着嘴脣,一副饞相,哪有一點斯文秀氣之態,跟在人前的形象相差十萬八千里。
沈希澈聽的滿頭黑線,恨不得吃了李婉瑩,嘴裡還不饒人的冒了一句。“瞧你那樣,八百年沒吃過東西了,要是讓御看見,我就不相信他還會要你。”
“本姑奶奶什麼時候說要跟他了,排隊等着我嫁的人都能繞城一週了,他算老幾?你少拿他噁心我?我不嫌他都算是便宜他了。”李婉瑩現在是徹底露出了母老虎的本性了。
“是,等着你嫁的人能繞城一週,但不是老就是少,還有一半是乞丐。”沈希澈皮皮的說完這句話,就噌的一下逃出屋去,只留下叫囂不停的李婉瑩。
面具男看着二人嬉笑打鬧,嘴角輕輕翹起,渾身都散發着溫和的氣息。
“婉兒,四日後你讓李師傅去送李小姐的衣衫,同時把咱們商定好的計劃書送給她,要是有可能先從她那裡拿回一部分香水就好了。定金嗎?你看着辦,適中就好,我們頭次跟這位大小姐打交道,人品秉性都不清楚,還是穩妥爲主。同時你讓劍影密切監視李大小姐的生活起居不要漏過丁點蛛絲馬跡,我要她的詳細資料。”面具男溫和的說着自己的計劃,聲音雖然不高,但是卻有了起伏,不再是波瀾不驚了。
“少主,難道您對這位大小姐也感興趣?”婉瑩回覆了嬉笑的模樣,無比認真的問着。
“也許吧。”說完徑直走到了軟榻上,斜斜的躺了上去,閉上了眼睛。
李婉瑩愣了一下,什麼也沒有說,輕輕的推門而出。把一屋子的清淨留給了面具男。
面具男躺在軟榻上,鼻子微不可查的吸了一下,淡淡的清香飄進鼻中,面具男嘴角輕輕上揚。
“李若楠?”低低的呢喃從面具男的嘴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