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楠又哭又笑,但是靈臺卻分外的清明。
此時此刻,她真的覺得,活着好累,好累,太多的束縛,太多的牽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也許死了,就能解脫了,就能回到她的四合院,見到她心底不敢觸碰的那些人。
突然眼前人影一閃,勃頸處一疼,在閉上眼的那一霎那,若楠好像看見了那個討厭鬼。
迷迷糊糊的,若楠感覺自己身邊一直有人來來往往,自己的身上也忽冷忽熱,頭疼的都要裂開似的,喉嚨乾渴得生疼。
若楠努力想要睜開眼睛,但是眼皮沉重的就是打不開。
最後若楠放棄了。
也罷,死就死了吧,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夢,也許夢醒之後,自己就能回到原來的生活。
也許是內心放棄了掙扎,漸漸地,漸漸地,那些聲音離若楠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混蛋,她怎麼不動了?你快看看她啊!”木玥昃赤紅着眼睛,揪住東方晨的衣領。
“放開!”沉靜的聲音,不帶一絲起伏。
“她要是死了,我讓你陪葬。”木玥昃眼底的狠厲更深。
“她發燒昏過去了,你要是再不放開我,她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還是不鹹不淡的聲音。
“啊?”木玥昃趕緊鬆開東方晨的衣領,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牀前,看着牀上雙眼緊閉的較弱小人兒,滿臉的疼惜。
“氣急攻心,引起高燒不止。若是兩天內退了燒,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美人兒,退不了,我會送你一副上好的棺材,誰叫咱們朋友一場。”略帶戲虐的聲音從東方晨的嘴裡蹦了出來。
“她要是死了,我立馬收了東方雲。”同樣帶着戲虐,木玥昃看向雲淡風輕的東方晨。
“我去熬藥。”東方晨嘴角抽動,好像被人抓住了痛腳,急匆匆的離開。
“楠兒,我若知道你心性如此好強,打死我都不會那樣說。”木玥昃漆黑的雙眸裡盛滿了疼惜,滿臉的陰霾已被柔情取代。
“我木玥昃在此發誓,此生定不負你。你喜我喜,你悲我悲,生不同時,死願同期。”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誓語迴盪在房間裡。
東方晨回來時,正好聽見好友的誓言,這次沒有譏諷,沒有嘲弄,只有滿滿的羨慕和祝福。
“昃,藥已經好了,你給李小姐喂下吧。”東方晨將藥放在牀頭,看了看牀上躺着的蒼白女子,轉身走了出去。
在門口,東方晨停住,“昃,你很幸運,遇到了李小姐,不要辜負了她。”說完,輕輕的將門帶上,將一室的清靜留給好友。
木玥昃將桌上的藥碗端起來,輕輕的吹了吹,用嘴試了試溫度,覺得不燙口了,纔將若楠的身子輕輕的托起來。
“楠兒,喝藥了,張開嘴巴。”木玥昃溫柔的說着,話語裡帶着小心翼翼。
但是懷裡的小人兒哪有一點反應?
無奈之下,木玥昃端起藥碗喝了一大口,然後低頭吻上了若楠的嘴脣,苦澀之味充斥在兩人的鼻翼,直到碗裡一滴不剩,他才停了下來。
一滴藥汁落在若楠的嘴角,木玥昃用拇指輕輕擦拭。擦拭完之後,拇指停留在若楠的脣旁,輕輕的摩挲,蒼白的嘴脣漸漸的有了一絲血色。
“呼。”木玥昃猛地扯開手指,長舒了一口氣,漆黑的雙眸裡閃着耀目的火花。
“真是個磨人的小東西。”平復了一下心裡的火熱,木玥昃纔再次坐在牀邊,時不時的拿手背試試若楠的體溫。
黑夜來臨,白晝逝去,轉眼間若楠已經昏迷了兩天一夜了,而木玥昃一直守護在牀邊,寸步不離。
期間東方晨來看過若楠,又餵了一些藥,就離開了。
“吱扭”房門開了,雅荷端着熱水,若雪捧着一身乾淨的衣衫走了進來。
“主子,東方先生讓我們給李小姐擦拭一下身子,順便將汗溼的衣服換掉,否則還會加重病情。”雅荷看看一臉邋遢的木玥昃,眼裡有掩飾不住的驚訝。
她們姐妹跟在主子身邊很長時間了,從來沒有見過主子如此頹廢衣冠不整過,不由得對牀上的李若楠更看重了一分。
“放下東西,出去吧。”連頭都沒回,木玥昃冷冷的拋出一句話,就又看向牀上躺着的小人。
“這……”雅荷剛要說些什麼,被劍雪一把拉住,示意她將東西放下,兩人一同退了出來。
“主子我們就守在門外,有什麼事情喚我們一聲就行。”關門時,劍雪的聲音傳來。
屋內恢復了安靜。
“楠兒,我給你擦擦身子,換換衣服,這樣你就能舒服一些。”木玥昃低喃着,生怕吵到牀上的小人。
木玥昃將水盆放置在牀邊,擰溼帕子,像擦拭珍寶一般輕輕的在若楠的臉上,頸間劃過,然後是雙手,一根一根,溫柔萬分。
最後木玥昃將帕子放下,眼睛在若楠的衣衫上打轉,過了好一會,木玥昃將手伸向若楠的腰間,手指劃過,衣袍滑落一旁,露出了凝脂般的肌膚。
“嘶。”木玥昃狠狠的吸了一口氣,雙手顫抖,雙眼瞪得賊大,就象看見了什麼令人驚訝萬分的事情似的。
“這是……”衣袍裡面沒有慣穿的肚兜,卻看見一件奇怪的小衣穿在若楠的身上,雪白的蘇錦,大紅的梅花,襯得肌膚賽雪。原來正是前幾日香兒才爲若楠縫製的spa。
費了好大的勁兒,木玥昃纔將那間奇怪的小衣脫下來,又定了又定,纔給若楠擦拭完身子,最後終於將乾淨的衣服給若楠穿好後,木玥昃的衣服已經都汗溼透了。
將水盆放到一邊,木玥昃就着帕子擦了擦臉,看着牀上日漸紅潤的小人,內心的火熱久久不能褪去。
“來人。”輕輕的一聲,門開了,劍雪走了進來。
“將水端出去吧,順便將這些衣服清洗了。”木玥昃指指牀邊的衣物,沒有一絲的愧赧。
劍雪走上前,將衣服抱在懷裡,眼角往牀上撇了撇,趕緊退了出去。
“雅荷,主子居然親自給李小姐換衣服。”劍雪抱着衣物走進隔壁房間,驚訝的說着。
“那有什麼奇怪的?主子不讓咱們碰李小姐,難道會允許別人碰,他不換誰換?”雅荷用一副你真白癡的表情,瞅着劍雪。
劍雪努努嘴,還是難以消化主子如此巨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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