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差事我能幹。”
嶽王這一句話,就像廣島長崎投的那兩顆原子彈一樣,轟的一下,秒殺衆人。
大殿裡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隨後,哈哈哈哈哈,一陣狂笑從慕蘭天嘴裡發了出來。
好大一會子,大殿裡除了慕蘭天的狂笑,再沒人敢發出丁點聲音。
皇上被木玥昃氣瘋了,所有人心裡都是這麼想的,看向木玥昃的眼神也由開始的震驚慢慢變成同情。
爲什麼是同情呢?皇上都被氣瘋了,那這個始作俑者還不是作死的節奏嗎?看來一會這大殿上的地面會更紅。
慕蘭天大笑過後,覺得這些天壓在心頭的那塊大石頭,憑空不見了,心情變得異常舒暢起來。
本來他確實覺得木玥昃這三番兩次的胡說,就是在作死,但是現在換了心情再一細想,讓他辦這個差使未嘗不可?一個沒心機的草包和一個處心積慮的狐狸,哪個更好控制呢?只要不傻,任誰都知道該選哪個。而且慕蘭天也有把握,以木玥昃的能力,還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心裡有了章程,慕蘭天看木玥昃的眼神變了。
“嶽王,你剛纔說的可是真心話?”
慕蘭天一開口,衆人就覺得這話頭不對。
不是應該大發雷霆然後殺人瀉火嗎?怎麼還會好脾氣的詢問?
皇上難不成還沒清醒過來?
衆人一頭霧水,滿臉糾結的看着大殿裡的二人。這其中,尤其糾結擔心的是三皇子,他總有個感覺,今天這齣戲得唱跑偏了。
“臣拿着朝廷的俸祿,自當爲皇上分憂,爲朝廷效力。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臣想爲皇上略盡綿薄之力。”
木玥昃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所有官員都大跌眼鏡。眼前這人真的還是以前的嶽王嗎?
“恩,算你還有心。”慕蘭天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讓人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老侯爺,您覺得嶽王的提議如何?嶽王可能擔此大任?”
慕蘭天也是夠了,這事明明只有他能做主,他卻拐着彎問旁人,而且人家現在還正處在悲傷難受中。這萬一人家答的不稱他的心思,沒準還得挨頓刺兒。
“老嶽王乃是先皇御封,大嶽朝無人不敬佩,無人不景仰。現任嶽王又是皇上御封,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
慕蘭天賊精,上官勳也不傻。多年官場的老油子,那說話水平豈是一般二般人可比。慕蘭天想要挑他的錯茬,可是上官勳根本就不上當。閉口不評價嶽王如何,只說兩代嶽王都是皇上封的,那皇上的眼光能差嗎?
既拍了馬屁,又解了圍,一舉兩得。
如果說慕蘭天問上官勳這個問題是想膩歪他,那上官勳這個回答絕對是讓慕蘭天啞巴吃黃連。爲什麼呢?因爲嶽王好,那是皇上眼光好,嶽王不好,那是皇上沒眼光,不會挑人。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若是慕蘭天不答應讓木玥昃幹這差使,那這人可就丟大法了。
“好啦,既然嶽王有心爲國效力,爲朕分憂,那從今天起,朕就認命嶽王木玥昃爲京畿防禦指揮使,負責皇城的防務,督御候上官勳協同助理。”
慕蘭天此話一出,三皇子臉上一寒,心裡就一咯噔。
這千算萬算,怎麼就沒算到會有嶽王這號人出來攪局呢?
三皇子慕蘭燁拿眼偷偷瞟了瞟元閣老,發現他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沒有絲毫的緊張存在。
正在此時,慕蘭天又說話了。
“兵部尚書聽旨。”
曹大人一聽在叫自己,趕緊站出來。
“臣在。”說完跪倒在地。
“曹大人,以前你也負責過皇城的防務事宜,一會兒你就帶嶽王到兵部熟悉熟悉,將該交代的都給嶽王交代清楚了,省的他抓瞎,明白嗎?”
最後這句“明白嗎?”被慕蘭天咬得重重的。曹大人一聽,就是一愣。不明白皇上這是個什麼意思?這到底是讓自己說明白還是不說明白呢?
他也糊塗了。
然後慕蘭天又看向木玥昃。
“嶽王,朕就將身家交給你了,你可不要辜負了朕的信任。”
“臣,定當竭盡全力。”
木玥昃回答的是不卑不亢,不掬不傲,還真讓人刮目相看。
“好啦,都累了一上午了,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今天衆愛卿就不要回去了,在宮裡陪朕吃吧!”
說完,慕蘭天又看向上官勳,“老侯爺,您也在宮裡將就一頓吧,下午朕再命人將上官將軍送回府中。你放心,御醫也會一同跟着回府,朕也會繼續尋找救人的解藥,老侯爺只需放寬心,保重身體爲上。”
“老臣代犬子謝過皇上。”說完又要下跪磕頭。
慕蘭天趕緊擺擺手,命人將上官勳攙扶住了。
“好啦,現在大家都隨朕去偏殿吧!”
說完,慕蘭天首先站起身來,大步向偏殿走去。
一衆官員也都恭敬地跟在後面。
嶽王身爲此次事件的“黑馬”人物,自然不會落在後面。只見他謙虛的走在上官勳的身側,時不時還用手攙扶一下。
後面的官員一邊看着,心裡的小九九也都開始盤算了。
從今天開始,這嶽城真是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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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偏殿,按序坐定之後,曹德海也恰好讓人將午膳端了上來。
讓人將午膳端了上來。
一時間偏殿裡,舉杯祝賀之聲,此起彼伏。
慕蘭天沒有阻止衆人前去恭賀,反而還推波助瀾的跟大家一起喝了兩杯。這更助長了大家的氣焰,紛紛跟木玥昃舉杯。
木玥昃也不推辭,來而不拒,一杯一杯的美酒悉數進了肚。
到了最後,木玥昃都有些醉了。
三皇子整個午宴都陰沉沉的,提不起精神來。看着一波一波的官員前去祝賀那個草包,他就覺得刺眼。
但凡不是他,隨便換個人,他都不覺得這麼難受。
可是事與願違,偏偏就是這麼個扶不起的阿斗,擔當瞭如此的重任。這讓他渾身的不痛快。
抓起桌上的酒壺,三皇子就要給自己斟酒。
突然一隻手橫插過來,正好攔住了酒壺。
“三皇子,您喝的可是不少了,酒多傷身啊!”
元閣老一邊說,一邊拿走了三皇子手裡的酒杯。
“傷身?哼,我要這身體還有何用?”說完就要搶回元閣老手中的酒杯。
“老臣以爲三皇子是成大事之人,想不到也是如此的膚淺,丁點打擊就能讓你陣腳大亂,分寸全失,鬥志全無。看來老臣是看錯了。”
說着手一鬆,酒杯就被搶了回去。
三皇子紅着眼睛,狠狠地盯住元閣老。
元閣老小口小口的啜着美酒,悠閒地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閣老,這話什麼意思?”
三皇子被元閣老一頓搶白,腦筋恢復了冷靜。
“這皇城防務之職看着高高在上,實則最是出力不討好。稍有差池,連小命都能丟掉。三皇子這麼聰明,怎麼就看不清這其中的關竅?”
元閣老細聲慢語的解釋,外人看來,就似二人在閒話家常。
“皇上不讓您擔此重任,不是不相信您,而是要保護您。您想想,若是有人誠心找你麻煩,稍稍製造一些事端,您就會被牽連。到了那時候,您說,皇上是保你還是保皇權?”元閣老說到這裡,頓住不再往下說。
三皇子半眯着眼睛,仔細的琢磨了一下元閣老的話,覺得確實有道理。
“那閣老的意思是說,皇上這是故意的,他想要除掉嶽王?”語氣裡那是滿滿的質疑。
“老臣可沒這麼說,三皇子還是好好琢磨一下吧。”
說完,端起酒杯也朝木玥昃走去。
望着元閣老離去的背影,好半天三皇子都沒眨下眼。
元閣老的話,他多少已經明白了,也就不再鑽牛角尖了。
“三哥,咱們一起去敬嶽王一杯如何?”
五皇子不知什麼時候也挪到了三皇子的身邊。
“好啊!”說完,執起酒壺倒滿美酒,也離開了座位。
再說木玥昃,表面上醉醺醺的,一副喝大的樣子,但是內裡卻再清楚不過了。
這一個個的安得什麼心,他都門清,只是現在還不是發作他們的時候。
“嶽王,本皇子敬你一杯。”三皇子笑微微的端起酒杯。
木玥昃睜開迷濛蒙的眼睛,一張黑臉泛着紅暈。
“三皇子敬我,這個得喝。”說完,不待人家舉杯,一仰脖,一杯酒直接就下了肚。
三皇子一看,嘻哈一笑,“嶽王好酒量。”說完,一擡手,一仰脖,酒杯也幹了。
“嶽王,你跟三哥喝了,也得跟我喝一個。”
五皇子走的慢,沒來得及一起敬酒。現在見他們喝完了,也湊上前來。
“五皇子,本王可擔不起你這杯酒。”說完,身子一晃,一屁股就坐回了椅子上。
“怎麼就擔不起本皇子的酒?”五皇子一看木玥昃不跟自己喝,立馬就急了,聲音不自覺就提高了幾度。
他這一嗓子出來,偏殿裡就突然靜了一下,然後又恢復如常。
不過這次大家除了喝酒吃飯,眼角的餘光還會瞟着五皇子和嶽王這邊,因爲好像有八卦要上演了。
“本王就是不想跟你喝酒,你能怎麼滴?”混人就是混人,三句話不到,絕對漏兜。
“不跟我喝酒也得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啊?我啥時候得罪你了?”五皇子這聲音也有點不受控制了。
“啥時候?你還好意思說?自己不會想去?”說完,騰地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就往皇上跟前走去。
五皇子幾次三番的被拒絕,臉色也變得不好了。
木玥昃最後這句話,他也算是聽明白了。
在場的官員們也明白了。
女人是禍水,這還真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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