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若楠主僕三人正在討論將來的計劃,那邊曹媽媽正跟着一位風姿卓著的女子款款的向黛香苑而來。只見這名女子身着水藍色的衣飾,上鑲有繁複華美的金色花紋,淺繡桃花,款式雅緻,繡紋精美絕倫,身材高挑纖細,一頭青絲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頭上佩戴精美的玉釵及其配飾,衣領微微敞開,露出曲線優美白皙修長的脖子,一身藍衣更襯得肌膚如雪,脣邊習慣性的帶着一絲笑容,美麗卻不張揚,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顯得主人的城府深不可測,讓人覺得好一個絕美又不失溫婉的女子。
“李老闆,您請這邊走。不怕您笑話,我們這位大小姐啊,性子溫吞,不好言語,最是沒有主見,一會兒您就根據她的身量給她縫製幾身衣裳就行,不用特別麻煩。稍後還要請您到綠竹園一趟,二小姐還有三小姐也要添置新衣了。”對於我們的大小姐,曹媽媽佈滿皺紋的老臉上只寫了兩個字“鄙視”。
那位被稱作李老闆的女子,只是淡淡的笑着,不說行也不否定,只是慢慢的跟着曹媽媽往前走。
快到了黛香苑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幾個小丫頭在黛香苑門口嘰嘰喳喳的說着什麼。看見走過來的曹媽媽兩人,一溜煙的閃進了黛香苑。估計是黛香苑裡新進的那些丫頭們。
曹媽媽的嘴角撇了撇,看見這種情況不但不制止,還滿臉的瞧不起。不成器就是不成器,給她再多的使喚丫頭也不像個主子。
當兩人走進黛香苑時,三嬤嬤站在正屋的門口等着,邊上一溜站了六個小丫頭,卻不見大小姐的影子。
“你們家小姐呢?”曹媽媽看見三嬤嬤,脫口就問若楠的去處。
“怎麼曹媽媽找我們小姐有事?小姐自然有小姐的去處,豈是我們這些當奴才的可以過問的?”三嬤嬤不答反問,臉上不見絲毫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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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媽媽一見三嬤嬤的架勢,表情也陰了下來。“我是奉大太太的指令來給大小姐量體裁衣的。大小姐避而不見,這是何意?難道是要違背大太太的命令?”好大一頂帽子壓了下來,三嬤嬤連動都沒有動。
“呦,曹媽媽原來不糊塗啊?也知道是奉大太太之命來給咱們大小姐裁衣的?看您這一進門的架勢,不秉不報的就闖了進來,進來不問候小姐,反而質問小姐的去處?你難道老糊塗了不成?這裡是黛香苑,還容不得你撒野。”三嬤嬤越說越嚴厲,眼睛裡好像帶着刀子,刷刷的投向曹媽媽。
曹媽媽不傻,知道是自己的無理,惹到了三嬤嬤。雖然是不得寵的大小姐,但既然是小姐,就不是她們這羣奴才可以輕視的。想通這些,曹媽媽趕緊軟了起來,臉上也換上了笑容。“三嬤嬤您老嚴重了,我這不是帶着李老闆過來了嗎?李老闆是大忙人,輕易不出門的,今天咱們大太太親自下的帖子,李老闆才肯過來這一趟。我怕……”曹媽媽一邊說着,一邊瞥向一邊的女子。而這時的女子,對於二人的談話,沒有絲毫的反應,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
三嬤嬤也是見好就收,既然曹媽媽已經知道分寸了,她也不敢過於得罪眼前之人,省的爲自己小姐樹敵。
“李老闆請進,我們小姐正在裡面等着呢。”三嬤嬤說完一轉身,親自給李老闆撩開了簾子。女子輕輕點了一下頭,算是謝過了,隨後也不拖尾,徑直走進了屋裡。
“好香,好舒服!”這是女子進屋之後的第一感覺。“好暗啊!”女子脫口而出。
“李老闆請喝茶,我們小姐馬上就出來了。”香兒端着茶杯放到屋裡唯一的桌子上。
女子看了看茶杯,秀眉擰了擰,沒有應聲,也沒有去端茶杯。
“曹媽媽你先去忙吧,一會兒我給大小姐量完之後,自會去綠竹園面見兩位小姐的。您是大忙人,我就不耽誤您了。”女子清婉的聲音傳出,帶着一股令人無法拒絕的魔力。
曹媽媽愣了愣,隨後就告退離開了。出屋時,還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屋中的女子。
“讓您久等了,請坐。”若楠淡淡的聲音從暗處傳來。
“你就是大小姐?”女子不答反問,眯着眼睛好奇的轉向聲音來源之處。
“李若楠。”若楠笑着回答,沒有一點小姐的架子,但是也沒有意思怯懦,同時人也走到了屋正中,揚起頭,顯露在女子的視線下。
只見墨發垂肩,面若銀盤,目若秋水,兩道秀眉如纖美彎月眉不畫而翠,懸膽豐鼻下朱脣點點,啓齒之間,貝齒潔白如玉,肌骨瑩潤,舉止嫺雅,容貌豐美。哪裡有一點怯懦膽小之象。
“李婉瑩。”女子見若楠大大方方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沒有一點做作,也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閨名。
相視一會兒,二人不約而同的笑了。
“我可以叫你婉瑩嗎?”看到這個女子,若楠打心眼裡就冒出了一股想要親近的感覺來。
“可以。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呢?”女子也不做作,直接問道。
“若楠,楠兒都可以,看你喜歡吧。只要不是大小姐就好。”若楠笑着答道。
“若楠。”“婉瑩。”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隨後是一陣悅耳的笑聲,傳了出來。
“你這屋裡用的是什麼香,這樣好聞。”沒有提量身的事情,李婉瑩卻打聽起屋裡的香味來。
“婉瑩喜歡這個味道嗎?我可以送給你一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若楠邊說邊笑。眼睛直直的瞧着李婉瑩。
“天上不會白白的掉餡餅,說吧,我能爲你做什麼?”看來李婉瑩能成爲秀衣坊的老闆也不是吹得,那腦筋轉的可比一般人快得多啦。
“您今天沒有辦法爲我量衣,只能親自到您的店裡去。”若楠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旁邊的三嬤嬤還有香兒都愣了,不知道她們二人在打什麼啞謎。
李婉瑩想了一下,笑着說:“真是抱歉,我有點不舒服,今天可能沒有辦法給您量體了,要不您還是麻煩您親自跑一趟吧。”說完這些話福了福身,轉身就向屋外走去。
若楠看着李婉瑩離開,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站在那兒,一個勁的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