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原兵部尚書曹大人的府邸就熱鬧開了,丫鬟婆子早早就開始忙活起來,因爲今天可是他們大小姐出嫁的日子,雖然只是一個小妾,但是曹大人就這麼一個嫡出的寶貝女兒,時間雖然倉促,但是能準備的還是會盡量準備齊全的。
“大小姐昨晚睡得可還安穩?”曹夫人一臉憔悴的問着眼前的丫鬟水兒。昨天晚上曹夫人在皇宮內被氣昏過去,醒來之後就發現了被扔下湖的寶貝女兒,一打聽知道是木王爺動的手,氣的那心呀肝呀都要炸開了,但是女兒一臉哀求的看着自己,沒辦法,只好忍下這口氣。
曹夫人母女的車馬還沒到家,賢妃的懿旨已經先到家了。曹夫人一到家,曹大人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好一通的責罵。曹夫人知道是自己教女無方,才惹出今天的禍事,就算心裡再委屈,也只能聽着,誰教自家的姑娘沒臉沒皮,上趕着要嫁給人家做小妾呢?
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捧在手心十幾年了,明天就要嫁爲人婦,說不心疼那是假的。曹夫人安頓好女兒後,就開始拾掇準備,好在女兒已經大了,一些東西是早就備好的,現下讓人趕緊拾掇出來,用大紅箱籠裝好了,出嫁時一齊搬到嶽王府。
“小姐還沒有起身呢,我們正要將小姐叫起來。”水兒戰戰兢兢的回答了曹夫人的問話。
“也不着急,反正木王爺的花轎要到傍晚纔會來,就讓她多睡一會吧。”曹夫人揉揉酸澀的眼睛,只感覺腦殼都要炸開了。
“夫人您也忙了一個晚上了,要不您趁現在也休息一會。”水兒一臉體貼的說着。
“哎,我還怎麼睡得着。算啦,我跟你一起去趟大小姐的園子吧,省得她醒來後又刁難你們。”曹夫人最是瞭解自己的這個女兒,現如今可不能再出什麼紕漏了。
當他們一行人來到曹小姐的院子時,伺候的丫鬟婆子已經開始忙活了,唯獨曹小姐的臥室附近靜悄悄的,還有兩個婆子在旁邊守着,不讓人打擾了曹小姐的休息。
“夫人,小姐還沒有醒,要不要我們將她叫醒?”水兒是曹小姐的貼身大丫鬟,一看這種情況趕緊出聲詢問。
“不用,你們都退下吧,我進去看看她,正好有些事情要囑咐一下。”曹夫人屏退衆人,獨自進了曹小姐的臥室。
“吱扭”一聲,曹夫人推門而入,撲鼻的香味兒迎面而來,曹夫人被薰的險些岔了氣。自己這個女兒平時就是喜歡薰這麼重的香,曹夫人已經說過她好幾回,但是曹小姐都沒有放在心上,照樣我行我素。現如今女兒就要出嫁了,就算她再不願意聽,曹夫人也要再囉嗦一回。
曹夫人是過來人,男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自己可是清楚得很,把自己打扮的香香的沒有錯,但是要是過了,那就是自尋死路,尤其是身爲妾侍,那更是作死的節奏。
曹夫人轉了個彎,進了女兒的臥室。因爲拉着窗簾的緣故屋裡有些昏暗,曹夫人沒有打開窗簾,而是徑直走到女兒的牀前,連招呼都沒有打就直接將牀簾掀開,往牀上一看。
“啊!”一聲尖叫頓時傳遍整個院子。
水兒一直就沒有走遠,就侯在臥室不遠處,猛然聽到從小姐臥室傳來的尖叫聲,趕忙往臥室裡衝,來到臥室門口時,水兒多了個心眼,沒有莽莽撞撞的直接闖進去,而是在外面問了一句。
隔了好一會,曹夫人哆哆嗦嗦的聲音才傳了出來,命令水兒趕緊去請老爺過來,其他人一律不準進來,也不要聲張。
水兒意識到可能是小姐出了什麼狀況,也沒趕追問小姐的情況,應了一聲,拔腿就往老爺的院子跑去。
過了有小半盞茶的功夫,水兒匆匆忙忙的跟着曹大人來到了曹小姐的臥室。
要進臥室了,水兒止了步,候在了外面。曹大人看了一眼水了,沒有吱聲,撩簾子進了曹小姐的臥室。
一進臥室,曹大人也被屋裡的薰香嗆得難受,眼淚都流了出來,就想着一會要好好跟女兒說說,這樣薰香可不行,非把男人薰走不可。
轉彎進了臥室之後,看見自己夫人軟軟的靠在女兒的牀前,牀上的女兒好像還在睡着。
“夫人,你讓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曹大人遠遠的止了步,雖然是自己的女兒,但是畢竟男女有別,該避諱的還是需要注意的。
曹夫人沒有回答曹大人的問話,依舊呆靠在女兒的牀前。
曹大人以爲自己夫人是捨不得女兒出嫁,在鬧脾氣,就耐着性子又問了一句,曹夫人還是沒有吭聲,就連牀上的女兒都沒有動靜。
曹大人覺得事情有蹊蹺,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大跨步的來到牀前,往牀上一看。
“哎呦,我的個娘。”曹大人雖然身爲男子,也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只見牀上的女兒,滿臉的大紅疙瘩,一個挨着一個,就像砌起來一樣,眼睛鼻子嘴巴都分不出來了,比那臭水坑裡的癩蛤蟆還難看十分,讓人看之慾吐。
曹小姐靜靜的躺在牀上,從臉上已經看不出她是否還活着,只有通過起伏的胸脯,才能判斷人還是活着的。
“這是怎麼回事?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只一晚上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曹大人畢竟是男人,很快就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開始詢問原因。
曹夫人慢慢恢復直覺,有氣無力的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一來她就已經是這樣了。我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反應。老爺,您快點想想辦法救救咱們的女兒。”曹夫人眼淚直流,完全慌了手腳了。
“你先不要慌,水兒。”曹大人安撫好曹夫人,然後朝門口喊了一句。
水兒應聲進到臥室,看見曹夫人一臉的萎靡得靠在小姐的牀邊,曹大人滿臉狠厲的盯着自己,而自家小姐就那麼直挺挺的躺在牀上。
“說,你們對小姐都做了什麼?小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曹大人冰冷狠厲的聲音傳來,水兒一哆嗦,撲通就跪倒在地。
“老爺饒命,奴婢沒有做任何事情啊,昨晚小姐睡下的時候還好好的,奴婢一直就守在外面的涼塌上。”水兒說話聲音有些顫抖。
“沒做什麼?你上前看看小姐的模樣再說。”曹大人無情的命令着。
水兒爬到小姐的牀前,擡頭一看。
“啊!鬼呀!”喊完這一嗓子,水兒癱倒在地,被嚇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