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楠一聽見劍雪歡快的聲音，她就感覺懸着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
也許事情並沒有那麼糟。
“王妃，我們回來了，您是不是擔心了一天啊？”
香兒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傳了進來。
聽見這沒心沒肺的話，若楠懸着的心，“撲通”，着地了。
“瞧你怎麼跟王妃說話的，越來越沒大沒小的了。”
三嬤嬤略帶斥責的聲音隨即跟上。
香兒嘿嘿了幾聲，不再敢言語了。
“你們快進來。”
待幾人進了屋之後，若楠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發現沒帶傷，身上也乾爽了，這纔開口。
“有沒有吃飯？”
幾人對看一眼，眼圈都有些紅紅的。
她們在洗漱的時候早跟劍雪通氣了，知道打從她們出去後，王妃這一天就沒怎麼安生，飯也沒好好吃，相當的焦急。
如今她們回來了，張嘴第一句不是問事情的進展，而是關心她們冷不冷，餓不餓？這樣的主子，讓她們哪裡找去？心裡不感動，絕對是假的。
若楠見她們不言語，而且眼眶都紅紅的，心裡就是一沉，“怎麼了？爲什麼不說話？”
三嬤嬤實在不忍心讓王妃再着急了，抹了一把臉，然後換了一副輕鬆的表情。
“王妃，您放心吧，事情很順利，都辦好了。”
若楠聞言，長舒一口氣，“順利就行。”
“王妃，我跟三嬤嬤到了碼頭，發現有很多的糧商都在焦急的找買家，他們都急着賣糧回航。一見我們去了，頓時就圍了過來。二十萬兩的糧食，那可不是小數目，我們不敢在一處買貨，轉了三四個地方纔將東西買齊。又想着這麼多的糧食放在府裡肯定不行，於是就通知劉媽媽從莊上調派人手，一鼓作氣將這些糧食都運回了莊裡，交給妥帖的人看管着。”
香兒語氣輕快，說的倒是簡單，但是若楠知道這大風大雪的，她們做這件事肯定是吃足了苦頭。
“你們今天辛苦了。”若楠只能說這樣一句。
“實際也沒怎麼累着，我們就是幫忙看着，點一下數量。”綠竹也隨即開口。
“綠竹，莊子裡情況怎麼樣？”
“王妃，您放心吧，您就是太操心了。咱們莊子裡夥計們的待遇本來就很好，這點雪根本算不上什麼？我過去之後給劉媽媽一說，她笑着就給我答覆了。她說過冬的衣裳早就發下去了，每人兩身，厚厚實實的，再大的雪都凍不着，再者還有火爐子，屋裡面可暖和了。”綠竹臉上笑呵呵的，沒有作假的嫌疑。
“這我就放心了。”
若楠說完又吐出一口長氣。
“至於店裡，您更不用擔心，劉媽媽她們料理的很好。”三嬤嬤將後面的話給截了下去。
“不過咱們新店開張可能要延後一些了。”雅荷最後開口，語氣多少有些鬱悶。
若楠見了疑惑的看向她。
雅荷見王妃看向她，咳嗽一聲，然後一本正經的回答。
“因爲王妃給的圖紙要求比較高，裝修起來很麻煩，現在下雪，很多裝修工作就不能正常進行。我就擅自做主給管事的說了，暫時先停停，等雪停了再繼續，省的到時候裝修時出問題。”
“王妃，您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雅荷有些小擔憂的看向若楠。
若楠一見，嘴角一咧。
“爲什麼要怪你？你做的很好。什麼都是次要的，安全第一。”
說完還豎起大拇指，給了她一個大大的贊。
因爲平常若楠也做過這個董總，大家都知道這是表揚的意思。
雅荷一見開心的笑了。
“好了，今天的事情你們都辛苦了，晚上就都早點休息，我這裡就不用你們伺候了。都回去歇了吧！”
說完擺擺手，就要趕人。
“這怎麼能行？你身邊不能沒人伺候着。剛纔劍雪都說了，您今天都沒正經吃東西呢！香兒，綠竹你倆在這守着，劍雪，雅荷你們跟我去廚房，咱們給王妃再去準備點吃的。再說了王爺也還沒回來呢！”
三嬤嬤知道若楠是體貼她們，可是她們也不能沒了分寸。奴才不能因爲主子的關心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就是，我們也沒幹什麼，就是張張嘴，點點數，費不了多大勁兒的，哪裡就會累了？”幾個小丫頭這回倒是統一，異口同聲的附和。
若楠笑着搖搖頭，只能隨她們去。
一時間房間裡又恢復了熱鬧歡快的場面。
再說木玥昃，天還沒亮就被慕蘭天給薅到了宮裡，離開暖暖的被窩，站在乾坤殿裡吹冷風。
當然有如此待遇的，不止木玥昃一個，但凡是朝中大員無一例外，就連請假的督御候父子都未能倖免。
“元閣老，不知道皇上大清早的將咱們召進宮來可是有什麼大事？”一個官員輕聲問着前面的元閣老。
元閣老擡擡眼，不冷不熱的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官員討了個無趣，悻悻的站回自己的位置。
大殿裡很安靜，有人就是說話也是悄悄的。
李浩林仗着自己跟嶽王的關係，於是悄不聲息的來到木玥昃的旁邊。
“嶽王，不知道最近楠兒身體可好？”
李浩林雖然是長輩，可是說話的底氣卻明顯不足。
“還不錯，左相如果不放心可以到府裡看看。”
木玥昃根本沒給他好臉，不冷不熱的一句話，直接將人給撂那裡了。
李浩林摸摸鼻子打算退回去，可是要說的話還沒說，於是硬着頭皮舍着老臉又說了一句。
“今天冀州傳來快報，那邊大雪已經下了五天了，凍死凍傷牲畜無數，就連老百姓都有傷亡，今天皇上急召我們估計就是爲了這件事情。”
所謂脣亡齒寒，怎麼着現在兩府也脫不了關係了，既然自己提前得了消息，就不能不知會他一聲，省的待會出紕漏。
木玥昃聽後，臉色緩和，一拱手，“多謝岳父提醒。”
這回連稱呼都變了。
李浩林的臉色也變得好看了許多，剛纔的尷尬一掃而空。
“嶽王客氣了，都是一家人，理應互相扶持。”
李浩林很想稱呼一聲“賢婿”，可是壯了壯膽子，臨了出口的稱呼還是變成了“嶽王”。
開頭已經打好了，接下來的談話就明顯輕鬆了許多，倆人又拉雜了幾句，這時候小太監的聲音傳了出來。
“皇上駕到！”
衆位朝臣趕緊下跪行禮，迎接慕蘭天的到來。
“吾皇萬歲萬萬歲！”
“衆卿平身！”
衆人起身，整冠站好，等待慕蘭天開口。
“近日嶽城大雪，衆位愛卿做何感想？”
想不到慕蘭天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如此的輕鬆愜意，大有風花雪夜的趕腳。
木玥昃心中冷笑，不知道待會兒哪個不開眼的會倒黴。
大殿裡靜靜的，居然無人應話。
“怎麼，下雪了，你們就沒幹點什麼？這可是今年的頭場雪。”
慕蘭天的話頭，明顯不對。
“啓稟皇上，瑞雪兆豐年，明年肯定是個豐收年！”
禮部一個官員文鄒鄒的先來了這麼一句。
“恩，不錯。”
慕蘭天臉上帶笑，居然開口讚了一句。
其他官員見了，心頭一鬆。
“如此雪景，如果邀上三五好友，圍爐品酒，談詩論賦，也不失一樁美事。”
一個新進官員，居然搖頭晃腦的冒出這麼一句。
木玥昃在心頭悄悄爲他點上一柱香，作死的節奏啊！
“恩，也不賴！”慕蘭天還是笑着點點頭。
這下子徹底給朝臣吃了定心丸，就有幾個禮部的官員建議皇上組織賞雪大會。
聽了這“奇葩”的建議，元閣老是又好氣又好笑，心道，就你們這智商怎麼還能混到禮部來？這不是赤裸裸的瞧不起人嗎？
直覺告訴他，待會兒肯定要有人遭殃。
“嶽王這幾日都做了什麼？”
慕蘭天見木玥昃一直不說話，於是扭頭看向他。
“還是老樣子，每日巡查皇城。不過因爲下大雪，路上不好走，這每天花費的時間更長了，都沒時間回府用餐了。”
話里居然帶着明顯的抱怨。
不過衆同僚卻不詫異，若是木玥昃好好辦差而沒抱怨，那纔是奇了怪呢？
“辛苦嶽王了。”
慕蘭天實在找不出毛病來，只能拿這句話接。
“皇上客氣了！”
木玥昃接的下面一句話，差點讓慕蘭天內傷了，但偏沒法說。
大殿上氣氛有些古怪，原本活躍的幾個官員，好像嗅出了不一樣的味道來，聰明的閉緊了嘴巴。
“元閣老和左相這兩天在忙什麼？”慕蘭天挨個點將。
“啓稟皇上，臣這些天一直在家內省，閉門思過，不曾出門。”元閣老在李浩林說話之前，提前開口。
“這雪景不錯，元閣老有兩個女兒，沒有半個賞雪會？”
“臣慚愧，兩個女兒一直由內人教導，每天就是跟在她們母親身邊學學針線中饋，不曾有時間舉辦賞雪會。”
“左相呢？”
“微臣每日上朝下朝，衙裡和書房，基本上不去別的地方，再者雪大，微臣有時間會去母親那裡坐坐，陪母親說話解悶。”
李浩林也是一副乖寶寶樣。
就這樣但凡被急召而來得人，都挨個稟報了幾日的所作所爲。
直到現在，估摸着有人已經明白過來了，待會兒要有人遭殃了，先前一直叫囂着辦賞雪會的幾位朝臣，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剛纔冀州快馬加鞭送來急報，那邊已經連續多日大雪，牲畜人員都有傷亡，損失慘重，已經影響了正常的生活，想不到你們居然還有心思賞雪品酒？罔顧朕對你們的信任！哼！”
這聲冷哼，讓很多人冷汗直流。
要倒黴了！
“既然那麼喜歡賞雪，剛纔你們幾個想要看雪的就到冀州去看看吧！那裡的雪大，應該足夠你們好好賞了！”
“撲通撲通”
隨即幾個官員跪倒在地，忙不迭的求饒。
“拿着朝廷的俸祿，卻不思爲民擔憂，居然花天酒地，自顧享樂，朕要你們作何？”
“皇上饒命！”
“皇上饒命！”
大殿上頓時一片求饒，但卻有那麼幾個人依然穩若泰山的站着，木玥昃有幸成爲其中的一個。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有錢辦詩會，肯定也會願意爲冀州的災民做點事情，朕說的對不對？”說完凌厲的眼神，在大殿上跪地求饒的幾人身上挨個掃描了一遍。
“願意！願意！臣等願意爲皇上分憂！”
現在保命最重要，其他的都是浮雲。銀子沒了還可以再撈，可若是小命沒了，撈再多的銀子也是別人的。
“看在你們誠心改過的份上，每人罰奉一萬，今日交到內務府，不得有誤。”
慕蘭天倒不客氣，開口就是一萬銀子。這數數大殿上跪着的大臣，居然有八人之多。想不到分分鐘的功夫，慕蘭天八萬兩銀子就到手了，這可比搶劫來的快多了。
木玥昃在心中冷笑，看來皇上的國庫堪優，他們也休想逃脫被坑銀子的命運。
“衆位愛卿，冀州災情嚴重，不知道你們可有什麼良策以解災民的燃眉之急？”
說完眼巴巴的瞅向站着的衆人。
寂靜，寂靜，還是寂靜。
大家都在比，看誰先沉不住氣。
“這有什麼難的？”
吊兒郎當的聲音一出來，慕蘭天就鬆了一口氣。看來關鍵時刻木玥昃這個混貨還是挺給力的。
“哦！嶽王可有什麼妙計？”慕蘭天說話的語氣都變得輕快。
“那還不好辦，冀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跟嶽城比起來，那不過是彈丸之地。咱們君臣同心，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我就不信，小小的雪災就能將咱們給難住了。”木玥昃漫不經心的隨口一說，絲毫壓力也無。
他這話一落，就有人撇嘴。
“越王說的輕巧，就是不知道這次冀州雪災，您打算拿出多少銀子啊？”曹大人陰陽怪氣的發問。
“哎，曹大人您還真別瞧不起人？不就是銀子嗎？沒多得有少的。”說完木玥昃扭頭看向慕蘭天。
“皇上，微臣的情況您也清楚，我也不怕別人笑話。他們一個個拿出萬把銀子，那就是九牛一毛，我不能跟他們比。這樣，我將我半年的俸祿拿出來救濟災民怎麼樣？”
此話一說，大殿上的衆人就是一抽抽。
嶽王半年的俸祿，怎麼也得六七千兩。他都說了他窮不跟別人比，那要是輪到他們自己了，那得拿出多少銀子纔算合適啊？
衆人覺得嶽王好像挖了一個坑，等着大傢伙往裡跳。
慕蘭天臉上笑開了，心道，嶽王行啊！太給力了，照這樣下去，這次冀州雪災，朝廷又不用出一分銀子了。
慕蘭天這還沒笑開了，木玥昃又說話了。
“不過皇上，您也知道，這再過倆月就要過年了，微臣府裡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微臣是不是可以這樣，頭年的俸祿先給我，後半年的俸祿再扣出來救濟災民行不行？”說完厚臉皮的笑着看向龍座上的慕蘭天。
慕蘭天聽後臉皮子就是一哆嗦，差點罵出三字經來，心道，你這個二貨，救濟災民還帶賒賬的啊？但是他又不能真這麼說，於是壓壓心頭的火氣，沒好氣的點點頭。
“謝皇上。”
這回木玥昃五體投地，結結實實的給慕蘭天行了個大禮。
行完禮之後，木玥昃扭頭看向呆若木雞的曹大人。
“曹大人，本王窮人一個都捐了半年的俸祿，您打算捐多少啊？本王可是知道，您一個小妾過生日都得在裕隆齋擺上十桌，這救濟災民可是大事，您可不能小氣了。”
木玥昃這嘴也夠欠的，空口白牙的一通白活，愣是讓曹大人吃了悶虧。
不管他解釋也好，不解釋也罷，他這奢侈浪費的形象也落定了。
這回他又輸了。
曹大人低着頭，苦着臉，“皇上，根本不像嶽王所言，臣的小妾也沒過生日。不過，現在冀州遭了災，微臣怎麼也要儘自己一份力。”
“微臣名下還有幾間鋪子，這就回去結算一下，怎麼也能湊個兩萬兩出來。”
本來他打算說一萬兩的，但是擡頭看見慕蘭天的眼神之後，臨出口又變成了兩萬兩。
“哎呦，本王當有多少呢？不就是兩萬兩嗎？還值當您這麼擠兌我？”
木玥昃標準的光佔便宜不吃虧，現在逮着機會了，狠狠地睚眥了曹大人幾句。
曹大人雙眼冒火，七竅生煙，但就是不敢發。
如果自己傻呵呵的跟他對噴了，沒準再來一個兩萬兩也饒不了他？
慕蘭天巴不得他們噴起來，可是曹大人不傻，果斷裝聾作啞了。
有人起了頭，剩下的人也不用木玥昃挨個點將了，乖乖的將銀子報了上來。
“兩萬兩！”
“兩萬兩！”
“一萬兩！”
短短半柱香的功夫，九十來萬兩的銀子就有了。
慕蘭天現在的臉色可跟剛纔大不一樣了，說話的口氣也變得和緩許多。
“賑災的銀子有了，現在還缺一位賑災的大臣。衆位愛卿，誰主動請纓啊？”
這冰天雪地的，錢出了，誰還願意出力啊？
一個個低着頭，扎着腦袋，都悶不出聲了。
沒人吭氣可不行，慕蘭天轉頭看向元閣老。
“元閣老，你覺得這賑災人選誰最合適？”
元閣老眼睛一眯，一萬頭草泥馬差點奔騰而出，心道，你問我誰合適？這不是故意膈應人嗎？我能說嗎？您這不是故意害我嗎？
元閣老將腰一彎，“微臣愚鈍，不知誰合適？”
一句“愚鈍”，又將這球踢了回去。
慕蘭天知道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於是又看向李浩林。
“左相，您覺得誰最適合當此重任？”
李浩林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彎腰行禮，“吾皇聖明，只要是您選定的人選，肯定就是最合適的。”
拐着彎拍了個馬屁，李浩林也沒接這個球。
慕蘭天也沒惱，又看向督御候上官勳。
“老侯爺，您是國之棟樑，危難之際，您可不能退縮。”聽這話的意思，他是想讓上官勳擔此重任。
上官勳雙膝一彎，跪倒在地。
“皇上，如果不是洪兒危在旦夕，今天這事都不用考慮，微臣肯定會毛遂自薦。可是現在洪兒朝不保夕，時刻都有離我而去的可能，我也是糊里糊塗的，再加上府裡現在都已經亂套了，如果此時微臣硬接下這差使，估計也會有愧聖恩，義務貽誤災情。”
此時慕蘭天算是明白了，這一幫子朝臣，出錢可以，但是出力他們就要集體往後縮。
慕蘭天冷着臉，挨個在大臣的身上掃視。掃到誰那了，誰就是一縮脖子，一紮腦袋。
慕蘭天的火氣又要往上冒。
這個時候，三皇子慕蘭燁開口了。
“父皇，雖然嶽王以前放浪了一些，但是自從擔當了京畿防禦指揮使之後，嶽王的進步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兒臣冒昧提上一句，不知可否讓嶽王擔此大任？”
說完後，三皇子悄悄地又退了回去。
大殿裡落針可聞。
嶽王居然對於三皇子的提議沒有任何反應，沒同意，也沒反對。
慕蘭天看看木玥昃，又看看三皇子，一時間也是沉默以對。
“三皇子說的真輕巧，讓本王去賑災？您怎麼不去？您可是皇上的親兒子？關鍵時刻，不是您表現表現的時候嗎？”愣了好大一會，木玥昃不冷不熱的冒出這麼幾句，大殿裡的氣氛頓時就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嶽王，您不想去就直說，何苦顧左而言他呢？”三皇子避重就輕，就是不說自己。
“本王是不想去，那又怎麼了？你們在坐的各位誰想去？言語一聲？”說着往衆人身上瞄了一遍。
“一個個都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怎麼？我有進步了就活該去賑災啊？要按這麼說，我有進步了，我去賑災，他們沒進步的，該怎麼處置？難不成要一個個拉出去都砍了？”
既然已經被人貼上了“放浪”的標籤，他不好好利用一下，哪對得起衆人啊？
衆人被木玥昃說的臉紅耳熱的，一個個的不敢擡頭了。
“皇上，這差使我可以接，但是他們也得給個說法？總不能好人都讓他們做了，回回我當壞人吧？”
嶽城現在已經是個是非地了，暫時離開不一定是壞事。但是他卻不能就這麼走了，怎麼也得刮層油。
－－－－－－題外話－－－－－－
影子碼字好辛苦啊，冒個泡泡安慰一下我吧！
求花花鑽鑽票票
T